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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三人则跟着去了慈宁宫,余下的人留下在花园赏月,可谁都没心思,只呆坐着勉力应酬。你这‘身体不适’倒正是时候,让我不必绞尽脑汁去想那些应酬话。”
兰芮笑起来,吴王行事一向面面俱到,应酬的话哪里需要绞尽脑汁去想?她知道,吴王这样说,不过是用来缓解气氛的。
“我让你避开,就是不想让你操心,谁知到底还是让你操心了。”吴王又道。兰芮大张旗鼓的让人再次传御医,巧妙的堵住了别人的嘴,让皇贵妃那边更好行事。想到这,他叹了口气,“芮儿,大皇兄终于坐不住了,今日的事情就是一个套,是他一手策划的,而我与母妃不过是将这个套子扯了几扯。”
“套子?”兰芮惊讶地抬起头,却看见吴王目光晦涩的盯着她,这样的目光她不是第一次见,记得那一次吴王与她说起花姑姑的事情时,他的目光也是这样。那一次两人还陌生,她没法体味这目光的含义,这时她却看出了些许,这目光中既有愤怒,也有痛心。
吴王点点头,“其实,揉捏这套子的又何止我与母妃?”
这时外面传来山青的声音,“回禀王爷,慈宁宫那边传出消息,滕昭仪怕是要早产了。”
慈宁宫偏殿灯火通明,内侍宫人各自忙碌,却是人人自危,谁也不敢在这节骨眼上多一句话,生怕一句话不当会招致杀生之祸。
偏殿内坐着的太后手持佛珠,闭目诵经。
皇后和皇贵妃静默不语。
产房那边的消息不时传来。
“。滕昭仪血崩”
“太医止住了血,只是,先出来的是孩子的腿”
“已经生了,是个皇子!只是小皇子脸色发青,脉细微弱,太医说,怕是撑不了多久”
消息一次比一次凶险,最后一次消息传进来时,太后陡然睁眼,冰冷的目光在皇后和皇贵妃脸上睃了一圈,冷笑出声。“都走吧。好好护住你们的肚子,这个皇孙大概就要不保,哀家不想另两个也丢了。这事哀家定不会就此算了!皇上也不会就此算了!易芸,送皇后和皇贵妃回宫!”
皇贵妃和皇后劝慰了太后几句,默默地告辞离去。
等易姑姑走远,皇后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妹妹这好人做的真是时候,才求着皇上册封了滕氏,滕氏便早产了!知道的,说妹妹好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背后做了手脚呢!”
皇贵妃闻言笑了笑,摆手让身侧的宫人内侍退去,压低声音说道:“滕昭仪当日如何去的慈宁宫,这宫中旁人不知,皇后娘娘还不知道?滕昭仪出事,我有嫌疑,难道皇后娘娘就没有?依我看,滕昭仪早产,十之**是吃错了东西。若我是皇后娘娘,此时不是在此与人斗嘴,而是从身边彻查下去,看看滕氏到底吃错了什么!”看着皇后脸上神色瞬息万变,皇贵妃又道,“皇后娘娘说得对,赵王妃的确有当日巫氏女的风采,今日中秋宴上的菜,她可都是按照各人喜好预备的,皇后娘娘赏给滕昭仪的养元汤,怕是皇后娘娘近日来最喜爱的汤品吧?”
皇后的心慢慢地往下沉,经皇贵妃一提醒,她惊觉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她不该将吃食作为赏赐!若是平日,她断不会如此,只是今日皇贵妃先提起册封滕氏,恰踩到她的痛处,后又连番言语刺激,她心里恼恨,直到滕氏不收她的赏赐,她已然怒火中烧,失去了平日的谨慎。
虽心里惊惶,但她还是冷笑道:“本宫挑的人,自然不会差。”
说着,扶着竹姑姑的手上了步辇,才坐好,那令她恼怒的糯软声音又响了起来。
“说起来,皇后娘娘还得感谢滕昭仪。”
皇后冷冷地看了皇贵妃一眼,命内侍回坤宁宫。她心里忍不住顺着皇贵妃的话琢磨起来。
滕氏被太后接去慈宁宫的事情,显然是赵王两口子动了手脚,她当时压下来,是想到腹中孩子还没出生,且不知是男是女,将来还有很多地方须得依仗赵王两口子。事发后,她一直小心防备着赵王两口子,就是今日中秋宴上的菜,端上来之前,也是竹青亲手用银针试过的。也正是如此,她才敢赏给滕氏。可现在听皇贵妃那贱人的话,并非试探,而是笃定她赏给滕氏的饭菜有问题。按理说,赵王两口子不敢在众目睽睽下动手脚才是。难道,是皇贵妃那贱人动了手脚?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竹青,给本宫查下去,看近日有哪些人去过永宁宫,或者跟永宁宫的人接触过!”沉思片刻,她提高了声音,“去御书房。本宫要见皇上。”
第251章 推波助澜(四)
御书房内静寂空寥,皇上手持书卷,目光却又落在窗棂上,本就晦暗的神色在烛光的映衬下越发显得莫测难明。娄公公垂首躬身站在一旁,不时的打量皇上一眼,想劝却又不敢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内侍的声音。
“启禀皇上,慈宁宫的易姑姑求见。”
“去问问怎么了。”
偌大的御书房除皇上外,只有娄公公一人伺候,听皇上吩咐下来,娄公公立刻就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娄公公回转,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皇上,“慈宁宫有消息传来,滕昭仪安然无恙,小皇子”说着他咽了下口水,“小皇子不足月早产,加上在母胎里有所亏损,所以落地身子羸弱,太医施针通脉,勉力让小皇子有了气息,可太医说,恐怕还是撑不过今儿晚上”
又没有保住!皇上将手中的书重重地扔到地上,发出啪嗒一声闷响。
娄公公俯身将书捡起来,又送回皇上手边。
皇上冷眼看着娄公公,到底没有再发作,“宴席那边,查出什么来没有?天下就没有这么巧的事情,朕才册封了滕氏,滕氏便早产了!”
“正在查,应该不时就有消息”娄公公回道,“吴王妃身子也不适,奴才先前着人去看过,好似跟滕昭仪的症状相似”
“如今情形如何了?”
“太医看着,目前没有大碍。”娄公公将头抬高了些,迟疑着说,“皇上,要不要着人分别问一下滕昭仪和吴王妃,看看她们在今晚的中秋宴上都吃了哪些菜式?”
皇上点了点头。
这时门外传来内侍通禀的声音,“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皇上露出厌恶的神情,而娄公公神色不变。。心里却是觉的惊讶,皇后明知滕氏的事情因她而起,这时不应该来触霉头才对。
“宣。”
娄公公应诺着,借口查问中秋宴席那边的进展。避了出去。一来,他当真有差事要办,二来,皇后明显有事而来,肯定不希望他在此。皇后进门时,只有两个小火者在御书房服侍。
皇后行了礼,皇上冷声说了句平身。却并未赐座,“身怀有孕不好好歇息,到处乱跑做什么?说吧,什么事?”
皇后心里本来存疑,因此格外留意皇上的一言一行,看出皇上不耐烦,她反而松了口气。若是皇上查出与她有牵连,那断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臣妾来。是想向皇上请罪。”皇后又跪了下去。
皇上冷哼一声,并未阻止。
“今日中秋宴席,本是臣妾的分内之事。但臣妾念及赵王妃有治家之才,就将这份差事推给了她。谁知她到底年轻,没有经见过大事,还是疏漏了。都是臣妾的错,与赵王妃无关,请皇上责罚。”
皇上冷冷地注视着皇后。
皇后目光微敛,避开那寒意渗人的目光,沉重的身子摇了两下,歪向一旁。旁边站着的小火者吓得失了色,看皇上没反应。到底不敢上前搀扶。及至看到皇后用手撑地稳住平衡,才都轻轻地吁了口气。
看着娇弱如风的皇后,皇上不为所动,冷声说道:“先前你不是还夸过赵王妃有巫氏女的风采吗?怎的转眼又说她年轻没经过大事了?”
皇后一时语塞,“先前臣妾看走了眼,以为她是个能干的。是臣妾识人不明,请皇上责罚。”
“好一个识人不明!”皇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你的来意朕已经知晓,且去吧。”
皇后抬头,正好看见皇上嘴角残留的笑意,心里便有些慌,还想再说,却见皇上双目微闭,倚在椅子上似闭目养神,皇后虽知皇上并非休息,而是在沉思,可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悄悄地退了出去。
在御书房外,皇后一眼就瞧见不远处正与两个小火者说话的娄公公,吩咐方才不曾跟进御书房的竹姑姑,“去叫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