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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 作者:金龙鱼-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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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
  杀猪刀在空中一划而过,映着冬日的阳光,闪出一钩弯月也似的青光虚影。
  “噗!”
  一声轻响过后,被麻绳绑得紧紧的大肥猪,兀自还在案板上尖嚎挣扎!
  粗大的猪脖子已经出现了一道白生生的切口,但是——竟然没有喷血!
  头一回见到这种情形,高踞坐骑上的雷瑾目睹之下,正自惊愕,这杀猪还有不带冒血的?——话说杀牛宰羊偷鸡摸狗之类的事情,雷瑾当年‘兽域修行’的时候可没少干,至于这些年前前后后杀过的大活人,怕不也有好几千?血腥那是见得多了,乍一见到这屠户佬杀猪,居然不带冒血的,雷瑾忽然间转不过弯来,脑子里尽在琢磨,怎么就不见血呢?不见血呢?
  转念之间,猪脖子上的切口,倏然喷血,其势急如暴风疾雨,伴着女人们的低声惊呼,哗哗喷涌的猪血,被案板下方摆放的盛血大木盆接个正着,转瞬已成一汪血红,热气蒸腾,雾气缭绕。
  雷瑾这会儿方才醒觉,不由哑然失笑,怎么就钻进牛角尖了呢?庖丁解牛,游刃有余,古已有之,其理并不难解,不过是心到手到,唯手熟尔。 只是——这路边偶见的乡村屠户,使刀的手法也太快、太巧了!
  那路边杀猪的屠户,和着几个明显是帮忙打下手的乡党,径自在三岔路口地芦席棚子下忙着他们自己的杀猪事业。 对雷瑾这一干在路口歇脚旁观的‘过路客商’‘富家公子’,视若无睹,手里一边忙活,嘴上一边吼着不着四六的乡野俚曲,一人唱而众人和,煞是热闹:
  “顺手拿起拉猪绳,这村买到那一村——”
  “那一村——”
  “东家要银五十七。 客人还价五十一——”
  “哎嘿——五十一——嘿”
  “过路君子做中人,成交五十六两银。 哎——”
  “哈哈——”
  “赶猪回家把火烧,蓝布围巾来缠腰。 烧柴几捆水滚开,圈里拉出肥猪来——”
  “柳叶尖刀旁边放,血盆着盐屠凳上——”
  “怎样——?”
  “白刀进,红刀出,杀了一头大肥猪!”
  “白刀进,红刀出。 杀了一头大肥猪——哎嘿嘿!”
  “铁棍先捅后吹气,猪肚吹得鼓鼓的。 匠人杀猪有一巧,唯要水温兑得好——”
  “兑得好——!”
  “两把刨子不沾血,三刨四刨白如雪。 前头砍肉后头拖,好似流水下山坡。 买肉还要备菜酒,丢下铜钱肉提走——”
  “丢下铜钱肉提走——哈嘿——”
  
  那屠户买猪、议价、烧水、备盆的诸般活计,一旁看热闹的过路客人,虽未目睹那些情形。 但在众人一唱一和之间,令人宛如亲眼所见,而进刀、放血、吹气、浇水、刨毛等杀猪活计,更是直观地展示在众人眼前,毫不遮掩,却也有着浓烈地乡村野趣、世俗热闹。 尤其是那屠夫用铁制的梃杆,捅进猪蹄一角割开地小豁口,再以铁棍在皮下前后通了一个遍,接着几个人轮番上阵,鼓着腮帮子从豁口处往里头使劲吹气,颇有几分滑稽,而那猪肚就在轮番吹气中一点点的鼓涨起来——这是为了最大限度地将猪毛刨陈干净。
  杀死之后放血刨毛,整治干净的这一口大肥猪,很快就大头向下,被一干乡民吆喝着。 倒吊在了斜竖起的木架子上。
  杀过牛羊、宰过活人的雷瑾。 虽然从没有杀过猪,也猜得到接下来屠户佬就要给大猪开膛破肚、大卸八块了。 其中难免一些淋漓腥臭之状,忙忙一抖马缰,缓辔走马,嗒嗒前行,移到上风处歇脚。
  大年将近,帝国北方乡村,不管这日子怎生艰难,各种年货还是要极力备办齐整的。 家境稍微丰裕的人家,每年下都少不了杀过年猪、腌正月腊肉、灌香肠等等活计,一姓家族或是相邻几家趁着杀猪这个由头,大家伙合在一起吃一顿杀猪饭,那也是年节下地热闹光景;实在杀不起整口猪的人家,也免不了拣个黄道吉日,去到市集上、屠户家里,挑肥拣瘦砍上几斤七分肥三分瘦连皮带肉的猪肉带回家,熏了、腌了备下,以便过年办席、馈赠送礼使用。 这些腌腊年货,一般人家、乡野庶民,还没到腊月里就差不多备办齐整了,但也有贫寒人家更早打算,早在入冬之前,就捉鱼摸虾、套些禽鸟鼠兔野味什么的,搁在灶头上烟熏火燎着,到年节下时,也权当是一味年货了,甚至还有自己舍不得吃,腊月里把去集市上叫卖腊味,换几个米钱和针头线脑使的;或许只有最赤贫的人家,如佃户流民之类,一家子柴米油盐都措办困难,买肉办年货之类,那是根本无从谈起的了。 世道贫富不均,向来都是各家师各法,也不足为奇。
  然而到了这年关岁尾,除了家徒四壁的穷汉饥民,多数人家都已备齐了腌腊之类年货,这个时候杀猪宰羊,多半不是为了做腌腊年货——这种北风呼呼地隆冬天气,宰杀切割后的鲜肉,不管是搁在屋顶上,或是挂在房屋外边,不多一时就会彻底上冻。 不要说搁上几天不会腐臭,就是放上一冬天,那肉都保准不会坏的,买去家里烹煮都是顶新鲜的冻肉。 无论买肉的卖肉的,都是用其鲜肉罢了。 庄户人家平素居家过日子,不遇喜丧、祭祀、饷宾、年节、农事大忙之日是不动荤腥地,这年节下。 买肉也就图个新鲜,卖肉地也能趁着新春元旦卖个好价钱,年节里头,但凡有点余钱的人家都不会太吝惜银子钱,正是屠户生意兴隆的辰光。
  谁是操刀的屠户,谁是待宰的肥猪呢?思绪飘忽的雷瑾,倏然从眼前的乡野。 转移到了京师地紧张情势上,京畿密云不雨。 雷霆蓄势,谁才是最后的赢家呢?谁都以为自己是那操刀地屠户,但笑到最后地人又将是谁?
  要不要趟京师这潭浑水呢?
  即使人已经到了保定府,雷瑾其实仍然对自己北上京畿的决定有所犹豫。
  京师这潭水太深了!
  理智告诉雷瑾,京师地事情,他最好不要去搀和,卷入京师的权争漩涡。 凶险难以测度,但是他又有一种无法自抑的疯狂情绪,想要从那潭浑水里摸上几条大鱼——话说,趁火打劫是人世间最一本万利的赌命横财之一;而在帝国京畿各方势力地夹缝间,合纵连横翻云覆雨,则是天下最冒险最刺激的事情之一;这样的横财,他怎么可以不顾而去?这样的热闹,他怎么能袖手旁观?
  事实上。 京师政争权斗的结果,将对西北幕府的未来产生绝大的影响,雷瑾虽然不愿意过深的卷入京师权力争斗地漩涡,但是后党的兴衰关乎西北之荣辱,他不可不来,不能不来!
  自己的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看着别人的脸色。 在别人的棋盘里行止进退?那绝不是雷瑾想要地东西!
  或许让雷瑾挠头的,其实只是京师这潭浊水之下的最终流向。
  他要让京畿的风雨,按照他的意愿落下——要做到这一点,他就不能做旁观者,插手京师局势那是必然的道理,但这种选择,在京师局势风雨飘摇之际,‘很不理智’也是显然而然的。
  雷瑾以封疆大吏之尊,无朝廷诏书,刻意隐匿身分。 潜来京畿。 这绝对当得上“居心叵测”这个词了,其间凶险是显而易见的。 虽然心中还是犹豫不决,但他还是选择了北上。
  在这保定府的乡间,在这距离京城三百里不到的地界,在没有多少暖意地阳光下,雷瑾百无聊赖地望着屠户在阳光下挥舞屠刀忙活着切肉砍骨,心里带着点首鼠两端地犹豫,默然等待着——
  他们这一拨人马在这个处在三岔路口的乡村旁边歇脚停留,闲看屠户杀猪,并非无意,而是有意在此等待‘雪隼堂’主管,坐镇京师地秘谍头子赵小七到来,两方会合之后,一起前往赵小七秘密经营布置多年的落脚点。
  这一处‘雪隼堂’秘窟,是第一次启用,也是最后一次启用,系赵小七一个人亲手布置和经营,绝不假手于‘雪隼堂’中的其他任何人。 这个秘密落脚点就是在秘谍总部都未有入档,仅在雷瑾处有秘密备案,如果没有赵小七本人的亲自向导,雷瑾也休想找到地头——所以必须赵小七从京城赶来才行,而这个不在官马大路上的乡野村落,虽然不是邮驿递铺所在,却是事前以飞鸽传讯所约定的会合地点之一。
  这一次,雷瑾仍然是隐秘了身份悄然北上京畿——在江南许多人的眼中,那个胆大妄为的西北土皇帝已然启程西返,大队人马水陆兼行,急急离开了杭州。 传言中,似乎是西北地界出了‘乱子’,平虏侯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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