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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庭已经懒得管他的军容了,只要有用便是了。
看到林庭的手还放在头部,有些不舒服的样子,刘言云整了整面色,严肃了很多:“启禀将军,探子发现最近边关有些不平,似乎是多了不少的陌生面孔,尤其是北渡关,那里发现了不少流窜的匪徒,还有过来打场子的北齐贼兵,我怀疑,北齐是要有大动作了!”
林庭按摩头部的手指一顿,站起,看向帐篷中有些粗陋的地图,修长的手指在北齐与南楚间各个关口上徘徊:“北渡关,确定只有北渡关出现北齐士兵吗?”
刘言云眉头一挑:“将军,难道他们是要有大动作了?”
林庭的手指轻点:“北渡关直通关内,虽然兵力足够,却地势不显,若要大军进犯,那里确实是最好的据点,只是”
“只是什么?”
刘言云忍不住发问。
“北渡左右相邻我裕庆关,黄芪关,且位置靠后,三者互为犄角之势,边关众将士,足有三十万之重,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又占有地利之便,北齐多次想要进犯大楚,都功亏一篑,这回,绝不可能只是如此简单!”
“裕庆关最前,有我亲自镇守,且最是兵强马壮,应该不是他们主要动手目标,北渡关最后,于他们而言若是攻下,形势虽好,却是最难以攻下之地,黄芪关地势显要,有一夫当光万夫莫开之美名,驻守军队定然警觉不足,且他们的城主”
林庭越说越快,头脑越来越清晰:“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言云,速亲自前去黄芪城,转告城主本将军的意思,高筑墙,广开河,加强警戒,收拢士兵,存储粮食,必要之时,据城坚守!”
“守将陈安是我曾经部将,很有些才能,关键时候,若是城主无用,便先斩后奏!告诉他,我定会亲自支援!”
“是,属下定然传到!”
刘言云走后不久,林庭心中也是有些烦闷,现如今,虽然猜测黄芪关才是北齐主要目标,却也不代表裕庆关便安稳一片,他若是真的离开,很有可能北齐人弃黄芪而转攻裕庆,到时候,损失更大;除了他,没人有信心抗衡北齐军神拓跋宏。
“报!将军,探子来报,发现大批人马向这边行来,看旗帜,是北齐大军到了!”
“该死的,那些探子做什么用的,居然让人摸到了家门口才得到消息!“深深地疑虑着,林庭感叹北齐这次,居然如此快速地形成了一次进攻之势,便像是雷霆之击一般,以前,他们国中的主战主和派定要扯皮一阵子,而皇帝也都是和稀泥的,怎会这次如此不同!
沉吟着,林庭敛眉,外表一派自信,再看不出心头不安,形势已经危及,不容多想,将领要做的,便是安定军心。
林庭将旗下将领召来,如此这般吩咐下去,便要遣兵部将。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刘言云速度够快,那位新任的黄芪城的城主,不是像自己所听说的那般蠢!只要坚守,便可以赢得时间,赢得胜利。
——寒风萧萧,落木纷纷,虽然已经是春日了,边关的天气却还是冷涩的厉害,尤其是夜晚,周围点着火把,守着简易瞭望台的六个兵士,四个蜷缩成一团,在稍微避风的地方不安地睡着,另外两个人则是缩着脖子,武器放在一边,双手放在嘴边,不断地哈着气,制造着这一点点微薄的温暖。
他们的眼睛一直直视着前方,身边,是擂鼓,脖子上是尖哨,皆是预警用的。只是,边关久无战争,他们这里,名为黄芪关,与裕庆关前后呼应,很是安全,更是因为偏僻难攻而少有人至,兵士们警觉性都不是太大。
可能是太冷,一个人转过了身子,手向怀里摸索。
“二牛,这样取暖根本没用,来,用哥哥这酒烧烧!”
个子高大的兵士自怀中小心摸出一袋子酒,扔到了憨厚的年轻人手中。
“哎,谢谢张大哥!”
小伙子也不矫情,接过酒,便直接拔开酒塞:“张大哥,我们这里多少年没有被人攻破过了,你说为什么还要五步一哨,三步一岗的折腾人呢?”
二牛忍不住发起了牢骚,影影绰绰中,谁都没有发现,底下的黑影移动。
啪的一声,张大哥拍了拍二牛的肩膀,带着些不屑:“谁知道呢?我们只要按照命令行事便可以了,谁让人家是将军,咱们是小兵呢?”
“也是!俺只要再呆三个月,兵役就到日子了,到时候,咱回家娶个漂亮媳妇,哪里管得那什么镇北将军怎么折腾!”
二牛傻傻地挠了挠头,举起酒袋子,正仰起了颈子,眼睛蓦然睁大,里面是惊恐:“张”
话未曾出口,脖颈上已经被一支飞镖穿过,嗖的一声,带出了一溜儿的血沫,圆睁着眼,最后映入眼底的,是同僚们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迅速一剑抹了脖子的可怕场景。
“可惜了,俺还没娶媳妇呢!”
心里遗憾着,二牛,成为了这一场战争的第一个牺牲品。
确定这些岗哨全都一命呜呼了,黑衣人们也不耽搁时间,分散开来,只留下了六个人,其他人向着前方跃去。
剩下的人快速地将死人身上的衣服剥下来,穿到了自己的身上,四人警戒,两人站岗,看起来与方才毫无二致,说起来很慢,这一切却发生的很快,只是火光一闪的工夫,便已经被替换了。
杀人者双手做着简单的手势,前方便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暗夜中,一条静静潜行的毒蛇,蜿蜒而来。
☆、第二百五十九章 烽烟起
马蹄上包着厚厚的绒布,兵士们全都一脸肃穆,身上穿着黑色蓑笠,手中拿着涂上了黑色汁液,掩盖了刀锋锐芒的武器,静逸而又快速地通过了这第一道岗哨,上千个人,却像是上千个游魂,在最前方一骑矫健身影的带领下,动作整齐一致地消失在前方。
月色惨淡,让人想到了那些描绘边关苦寒的诗词,今夜,不知又要有多少不归人,埋骨荒野。
经过了狭窄而又漫长的关隘,眼前所见,便是一只不设防的沉睡着的野兽。
帐篷连成了一片,壮观之极,区区三千人,在这些面前,显得格外渺小,领头将领没有被这种场面吓退,眼中冷静的仿佛再没有一丝多余的感情,无声,只是向着身后轻轻一挥手,便有一队穿着夜行黑衣的人无声地向前潜伏,一部分向着马厩摸去,另一部分进到位于中间受保护的地带,摸进高级将领的帐篷内,杀戮,开始了。
睡梦中,没有一丝痛苦地被抹了脖子的人不计其数,每一个黑衣人手中还拎着一罐子黑漆漆的东西,有轻微的水声晃荡,将它们泼洒到最外圈的帐篷上,还有帐篷密集的地方,每一个人都身形灵巧,快速无声,不像是进行残忍的杀戮,他们的目光平静而自然,更像是进行一场神圣的祭奠。
直过了盏茶时间,一声尖锐的鸣哨声响彻了夜空,只是,却也晚了。
“放箭!”
阴沉而带着些天生优雅的声音,将这场暗地里的杀戮升华,火箭横空,火光熊熊,马嘶人鸣,三万人驻扎的军营,帐篷间,火连着火,地上,散发着浓烈熏人味道的黑色液体,让烈火更炽,睡梦中,千多只火箭嗖嗖嗖地划破暗寂的夜空,点亮了最璀璨的烟花。
无数士兵,在睡梦中被夺去生命,有警觉的,起的快的,什么都顾不得穿,连刀剑都扔在帐篷中,千辛万苦冲出火海之后,面对的却是早便等待在一旁的刀枪剑戟。
向前冲,是仿佛无法抵御的黑衣人迅猛如雷电的刀剑,向后退,是熊熊燃烧的地狱,军心,开始动摇。
“啊,我不想死呀!”
“救命!”
“该死的,敌人为什么摸到家门口都不知道,那么多岗哨是干什么吃的?”
“后退者死,冲出去!”
“反正是一死,老子今天拼了!”
“他们人少,不要害怕,随本将军杀敌!”
“镇北将军的裕庆关离我等不远,定会前来救援,大家不要慌,各自身边最高将领组织反击!”
形形色色的声音,有害怕死亡的士兵,有想要力挽狂澜的仅存的几位将领,殊不知,枪打出头鸟,黑甲将领眸子微眯,带着一丝残忍,自背后解下弓箭,遥遥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嗖!”
无声的唇形,伴随着砰然倒地的声音,刚刚喊着组织人进攻的将领,脖颈被利箭贯穿,血色浸染了黄褐色的泥土,染出了一片片艳丽。
“杀!”
厉喝一声,随着将领的不断倒下,随着防守一方士气的越来越低落,三千骑兵士,宛如一片能够淹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