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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慕龙心中一酸,垂头恍然道:“毛老前辈旬前在烈山含光城,设计诱歼降龙老贼的党徒时,他自己不幸被降龙老贼打伤,因伤及要害,不治而逝!”
浊世樵隐双目一垂,长叹道:“咳,古来沙场将士,生还者能有几人?老汉早就劝他应作抽身之计,好好度个平安晚年,但他为人太过认真,其嫉恶如仇的个性始终无丝毫改变,以致有今天杀身之祸”
上官慕龙想到五味怪侠原是与师祖三多老人同住于仙人岛,何等逍遥自在。假使自己不去仙人岛,他也不会离开仙人岛而踏入“是非”之地,更不会被降龙圣手打死,追究祸因,可谓我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因此内心除了悲痛之外,更有一份莫大的歉疚,这时听了浊世樵隐之言更是惭傀得一颗头直要垂到地上。
沈冰雁看得出上官慕龙内心的痛苦,忍不住开口问道:“韩老前辈,您老认为一个入一生遁世不出,他便可保平安无事么?”
浊世樵隐一怔,答道:“当然,世道向来险复险,莫如闭门家里坐的好!”
沈冰雁浅浅一笑道:“但「闭门家里坐」,祸从天上来,又该做何解释呢?”
浊也樵隐哑然半晌,旋即正色道:“祸从天降不是没有,但较之那些成日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老汉觉得还是闭门家里坐安全得多!”
沈冰雁偏脸脆笑道:“不见得吧?哈哈”
浊世樵隐脸色一沉,怫然道:“哼,小姑娘因何跟老汉谈起这些道理?”
沈冰雁笑道:“没什么,您老刚才惋惜毛老前辈因不及早息影武林,以致遭到杀身之祸,但晚辈认为一个人应该对世道有个正确而积极的看法,也应该像毛老前辈一样老而弥坚,不因年迈而退缩,不为艰险而畏死,也就是说,毛老前辈不幸惨死,但他死于义行,死而无憾!”
这一席话,如果由成年人的嘴里说出,那还差不多,但它是出自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嘴里,在浊世樵除听来,实在有“阴沟里翻船”的味道,因此他大感受不了,不觉瞪眼喝道:
“呸!女娃儿涉世未深,竟敢在老汉面前大发谬论,简直是目无尊长了!”
上官慕龙也觉得沈冰雁说得太不客气,忙向她使眼色道:“沈姑娘不可无礼,快向韩老前辈道歉!”
沈冰雁朝浊世樵隐盈盈一福,含笑道:“晚辈一时失言放肆,老前辈请原谅!”
浊世樵隐面上怒容稍霁,老气横秋的点点头头道:“唔,女娃儿知罪便好,老汉也不怪你,你们去吧!”
上官慕龙随与沈冰雁向他辞别,两人走下山坡,跨上坐骑,拍马沿来路弛回,奔驰一程,回头见离茅屋已远,沈冰雁忍不住娇笑道:“慕龙哥,这位「浊世樵隐」真有意思!”
上官慕龙笑道:“是啊,他口口声声说「遁世隐居」好,可是脾气又似乎很暴躁,实在不像一位能够习惯于隐居的人!”
沈冰雁笑道:“所以,常言道:「一样米养百样人」,果然不错!”
上官慕龙道:“但我认为他还是一位可敬佩的老人,因为他很负责!”
双骑并辔,边驰边谈论浊世樵隐,却没想到浊世樵隐已悄悄跟在他们身后
不久,两人驰上北上官道,沈冰雁问道:“慕龙哥哥,咱们这就一直去秦皇水晶宫么?”
上官慕龙答道:“正是,现在距元宵只有六天,咱们须得加紧赶路,否则赶不上我大师伯的约会呢!”
沈冰雁掏出一方红巾拭了拭脸颊,随手把红巾丢在道上,含笑埋怨道:“这个月来,就是跟你匆匆到这里又匆匆到那里,从没好好玩过一天,真是累死人了!”
上官慕龙含歉道:“对不起,以后有空时,我带你去喜欢去的地方,让你玩个痛快!”
沈冰雁喜上眉梢,含情脉脉地瞅望他片刻,忽然控马靠近他身边,羞答答地道:“慕龙哥哥,你诚心说一句,你真喜欢我么?”
上官慕龙颇感意外,怔然道:“当然,你怎么又问起这个来了?”
沈冰雁低首不语,好像在想什么,半晌之后,忽然笑道:“你若真喜欢我,我我可以为你而死!”
上官慕龙一愕,讶道:“为我而死?你这是什么话?”
沈冰雁娇笑道:“没什么,我是说着玩的—一看!前面有个城池,现在天已快黑,咱们不如入城去好好休息一夜,明天再加紧赶路如何?”
上官慕龙点头笑道:“好办法”
两人驰入汝州城,就在城中最大的一家“安乐”客栈前下马,上官慕龙要了两间上房后,正拟更衣入浴,一个店小二拍门而入,哈腰露笑道:“客官恕小的无礼,请您到前面柜上去登记一下好么?因为本城新近规定来往行旅客人都要”
隔房的沈冰雁听到了接口道:“你这小二怎么对待客人的,不会拿到房间来登记么?”
店小二连连哈腰陪笑道:“客官还请劳驾一次,敝栈出入的客官很多,不能把那本——
”
上官慕龙不耐烦,挥手道:“走,我去登记好了!”
登记回来,上官慕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像受到了某种极大的刺激,刚巧沈冰雁走入他房中,瞧见他面色有异,不禁惊诧道:“咦,你怎么啦?”
上官慕龙摇头冷漠地道;“没什么,那那掌柜的真混帐,他他竟敢取笑我!”
沈冰雁蛾眉一扬,问道:“他取笑你什么?”
上官慕龙弯身脱鞋,一面说道:“他笑我没胆量”
沈冰雁迷惑道:“什么没胆量?”
上官慕龙耸耸肩,漫声道:“他说我只要开一间上房,你不就可以跟我哼,我真想掴他一巴掌!”
沈冰雁听了竟不生气,只是玉脸一红,低首羞笑道:“这不过是他一句玩笑话,你何苦生这么大的气?”
上官慕龙拿起准备更换的内衣,移步出房,边道:“我要去洗个澡,你回房去歇息吧!”
当他洗毕回到房内,沈冰雁已命店小二在房中备好一小桌菜,她瞧见上官慕龙入房,起身笑道:“慕龙哥哥,咱们今晚来喝一点酒!”
上官慕龙淡笑道:“酒能乱性,不喝也罢!”
沈冰雁唤道:“瞎说,稍微喝一点又有何妨?”
上官慕龙欣然入座,提壶酌酒,笑道:“好,不过我量浅易醉,而且喝醉了还会打人,你可小心一些!”
沈冰雁在他对面坐下,嘟唇撒娇道:“我不怕,你别吓唬我好不好?”
上官慕龙举杯朗笑道:“来,先干一杯!”
沈冰雁举杯相迎,笑道:“好,咱们碰一下!”“叮!”两人开始吃喝起来了。
三杯下肚,上官慕龙醉眼迷糊,起身把木凳搬到她身边坐下,右臂出如灵蛇,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咧嘴傻笑道:“嘻嘻,雁儿,你真美!”
沈冰雁轻轻打了他一下,面含赧笑道:“哼,别来这一套,听说你们男人喝了酒就不老实,果然不错!”
上官慕龙涎脸笑道:“嘻嘻,我要吻你!”
沈冰雁羞得玉脸通红,螓首低垂,扭着娇躯道:“我不,给人瞧见了多难为情”
上官慕龙扳过她的脸庞,把自己的嘴凑上去,沈冰雁略一挣扎,随即眼睛一闭,温驯得像一只羔羊
蓦地,沈冰雁伸手推开他,瞪眼惊诧道;“怎的,你哭了?”
上官慕龙眨眨眼,强忍住眼泪,笑道:“嗯,我想起了我师妹冯燕燕”
沈冰雁花容一黯,嗒然道:“你想她干么?”
上官慕龙目凝虚空,郁郁道:“她待我很好,我觉得很对不起她,沈冰雁噘噘唇道;“你们还没有定聘,彼此可离可散,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呢?”
上官慕龙摇头,闭目喃喃道;“我要喝酒,给我一杯!”
沈冰雁提壶酌满一杯,指尖儿轻轻在酒中一弹,然后端到上官慕龙唇边,上官慕龙慢慢啜饮而尽,晃了晃脑袋,发梦呓似的道:“雁儿你知道么?”
沈冰雁含笑问道:“我知道什么?”
上官慕龙歪头靠上她的肩膀,慢吞吞道:“你应该知道的,我我的确很喜欢你”
沈冰雁眸中涌出晶莹的泪珠,情不自禁张开柔荑反抱住他,哭声道:“我知道,我也很喜欢你呀!”
上官慕龙打了个酒呃,有气无力地道:“哈,可是可是”
沈冰雁抬起泪颜问道:“可是什么?”
上官慕龙苦笑道:“可是我我很很不了解你!”
语毕,头一歪,颓然倒入她怀中,登时昏睡过去。
沈冰雁拍拍他的面颊轻喊数声,见他已昏睡不醒,于是把他抱到床榻上,探手入他怀中摸出那只装着“大千宝镜”的小锦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