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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处还不在它的做工,而在于它的佛缘。据说它曾是上古高僧的爱物,后流传进蔺国,被有心人踏遍了整个蔺国的寺庙开光,以求灵气。也倒是我们赶巧,中秋前去坨山寺上香,正见着一位高僧前来求此事,岚宇本只是想做件善事帮他打通寺庙关节,没想那高僧竟觉得他十分合缘,将此爱物增予。”“哦?”此番听罢愈发觉得这东西灵气逼人,茹慈太后爱惜的将它活与指尖细细摩挲,虽是极尽喜欢,心中却改了主意。“既然是给岚宇的,可不能轻易转送了我。佛家讲究时机因缘,这般懈怠了着实不妥。赶明儿你有空把岚宇招来我面前坐坐,这东西想来还是他贴身收着的好。”见太后态度坚决,到也不好再说什么。子漪复寒暄了两句便先一步离去。太后这边的保障算是埋下了,那接下来,她便要好生想想,以后的事要怎么安排才是了。————***—————天牢
一袭青灰砖墙,似生生将这牢房的院子隔在了皇宫外头。子漪立在牢房前脚步辗转,小梓已带了足够的银两进去打点,可如此看看时辰,怕进去的希望已是渺茫了。“格格……”果然,没半盏茶功夫,里面的人便连应付小梓的耐心都去了,匆匆摆了架势将人送了出来。子漪撇眉拢了拢肩上的披风,心中暗忖。刚过了正午这地儿秋风就这般紧,据说那天牢的牢房皆设在地下,那样阴冷潮湿的地方,他那寒津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不行么?”心急之下只觉得浑身没了一点暖意,她顾不得袖口直灌的凉风,微微冻红的脸衬着白色的狐披,满是桃嫣。“侍卫说皇上亲口下的令,除了拿皇上的金令来,否则谁都不能进去相见。”好说歹说的磨了半天,嗓子都快冒烟了也还是没成。小梓垮着嘴角头也不抬,真恨不得打翻了侍卫直闯进去。无声的敛眉思量了半晌,这牢房不安置好她总是做什么都没心思的。子漪从小九身上取下包裹步到侍卫长前,也不顾自己身份,当即就弯身给他行了个大礼,极致尊敬:“将军……”“这可使不得,格格这是折煞奴才了!”知道子漪是将军之女,没有世俗宫中小姐那股子娇弱高傲劲儿。看守的侍卫长恭敬赶紧的跪下磕头,享了她这么大个礼,心中不管出于尊卑之别还是别的,总是觉得过不去的。“自然是使得的。子漪也知道想进去是太为难您了,可七爷的身子向来不好,皇上只说关他,却也没说不让好好照顾不是。”犹豫的沉了眼角,守卫将军也知道子漪说的有道理。怎么说岚宇也是皇上的血脉,即便是再生气,断也没有夺了性命的道理。可……想起早上的事不禁忧心更甚,他侧首请了子漪到一边说话,虽说这天牢远在宫闱后偏,可到底还是要注意眼目的。“格格说得是有理。可今早太后也托人送了东西,奴才都未放进,这时若是让格格的东西进去了,怕是传进宫里会得罪人的。”握着包裹的指尖一颤,心中已是微凉。子漪听这侍卫语言诚恳,绝不像是打了谎的。“您说什么?太后么?”太后到现在都不知道这消息,怎么会命人送东西来?“是!想不用多说格格也明白。末将还有家人要养活糊口,宫中不管哪个主子,属下都是开罪不得的。”攒着眉点头,心思已是被岔到别处。子漪勉强的笑了笑,突然有些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故不再为难。“子漪知道了,那还请将军看顾好王爷,想皇上也会命人过来照顾的。只是……”稍有疑虑的顿了顿,她转身四处看了看,言语谨慎。“将军方才所言极是,宫中哪位主子都得罪不得,子漪倒是无妨,可老祖宗疼孙心切,若是知道将军放了别人进去,恐怕不会善了,将军还需好好注意。”浑身一震,随即背上冷汗便出了不少。看守将军无声的对着子漪抱拳一遵,军武之人,没得那么多巧言,一个动作便已代表无尽感激。
第172章 狱急 2
回了礼,便不再多留的带了小梓小九往回走。子漪满脑子乱得厉害,一边要顾着皇后一边又要猜皇上的心思,她在宫里势单力薄,实在是难以顾全。“小梓,竹雾能进去么?”总要知道他无碍她才能卸下忧虑放手去做。她沉着声问,知道这事万一有差肯定是要牵连性命的,可他对夜阑这般信任,她自也要拿出些胆魄来。“……”思量着半晌没吭声,小梓见方才那天牢将军已有松口之意,却不明白为何格格非要冒险走这棋。“恕小梓愚笨,比起让竹雾暗进,为何咱们不借那将军之力?”拢了拢被秋风扬起的秀发,过了天牢和后宫相隔的侧门后,阳光好似都突然的明亮了些。她若有所思的抬头,不想正被这明阳打了脸,下意识便扬起袖子去遮。绵宽如扇的袖面上,朵朵连片的深色清兰遗世绽放,带着隐隐微光,映衬着这满院的秋,道不出的清丽桀骜。“你觉得皇上待岚宇如何?”不知不觉便盯着那花团锦簇的绣样发起呆来,她想起了那方保护完整且常有青烟缭绕的碧熹宫,明明它原来的主人羽妃已经逝去多年,可那里仍旧维和的似有人常年居住一般。不知子漪为何突然问到这儿,小梓面色犹疑,回答的声音也不复方才响亮。“爷一直和皇上不睦,自谈不上好坏。”是吗?缓缓落下袖子,却是想起了耿冽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亲人之间,有时不是不爱,而是爱的过了,忘记了怎么表达。原来的她不懂,曾执着误会,怎么也不肯面对和原谅母亲的死。可是如今想来,那样一个将她捧在手心中呵护的女子,怎么会真如自己误解那般无情?
“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终是相思不敢问;明月落落星沉沉。”脑中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这句诗,她敛了眉眼,晦涩满盈。“岚宇入狱,最得意之人怕属皇后无他。借着他人的名头送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进去,这样的小手段咱们在狱前没人,怕是怎么也防不住的。既然是这样,那倒不如谁都别想特例半点,对他来说还能安全些。你说呢?”心中知道小梓终究还是不信自己,子漪也不介怀,利害关系一一都分析到,也不枉他对岚宇一片忠心。“……”身子一怔,继而明白了子漪话中的意思。脸色微白的双膝落地给她磕了个响头,他也不是愚笨之人,自听得出她语气中的体谅和尊重。“奴才糊涂!竟怀疑格格的真心,还请格格责罚。”没有丝毫怒色的转身扶他,子漪本就心中坦然,哪能承受他这如此郑重的一拜。“公公言重了。你我本无主仆情分,在宫中谨慎些又有何错?”“格格这般说便是生了奴才的气了!奴才糊涂,既然爷都对格格没有丝毫怀疑,小梓身为奴才自也没有逾越的道理,当真是该死!”伸出欲扶的手微微一震,随即不顾小梓坚持赶紧将他拉起。子漪忽念起昨晚之事,却又不知那人到底突然间是怎生了,话在口中踟蹰绕了两回,终是问道:“他昨个儿可是病了?”他那别扭的性子,越是没病越是叫的欢实。若真是病了,恐怕又会遮掩着不叫自己知道。“没…只是乏了吧!”低着头没敢对上子漪的眸,小梓心中明晰却不敢声张,只得顾左右而言他。“格格下一步欲意如何?”现在九爷不在宫中,太后对这事也不知晓,若想回天,怕只有他们自己开解了。“……”听出他言语间的应付倒也不戳破。子漪轻轻一叹,再回身,清冷的容颜已然如旧,再瞧不出一点情念来。“且看竹雾吧!”该吩咐的已经都布置下去,如今之事,唯有静心等待。展眼望过了宫院中的假山流潺,目光直打到了深红色的宫墙之外。她扬手接过回廊侧沿纷飞而下的黄绿落叶,心中万千感慨,却不及手中这浮叶一枚来得凋敝沧桑。安佳氏……绝不能陨落。此刻救他便是保全整个家族。暗自在心底喃喃道,她没有半丝欲望的放了落叶进湖,低眉转眼间,却是分明的听见有什么东西正从自己身上抽离。念不清是何,却深刻疼痛,直渗到了骨血中。————***————夜风摇摆,收拾妥了东西从品欢阁搬到浮宇宫,一天已恍然消逝大半,光晕不见,只有秋风萧瑟,中秋后月格外圆满皎洁。小憩在他常用的软踏之上,殿中没点香料,子漪却清晰的闻着股醉人的药香萦绕入息,母亲的饭香般令人安心。斜支着头从榻边拿起一本他看半未完的书册,她静心的细读了几页,不牵君王之道,亦没有风花雪月的柔情,赫然竟是本值得揣测思量的兵家诡道。“他还喜欢这样的书,我竟从来不知。”一直只知他对武艺造诣不浅,可毕竟身子不好,习来强身健体也有情由。小梓从小便在浮宇宫,自是什么事都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