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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的山岭-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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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不可爱。”
  就算想让他做轻松的工作,他也会拒绝。就算前辈们看到疲惫的羽生,想让他休息,他也会说:
  “我不要紧。”
  羽生不休息。
  他经常就那么继续走,结果昏倒,给队上添麻烦。
  走路时,他会微微拖着左脚。
  他的动作并非特别机敏,唯有一把硬骨头,是个不会看人脸色、沉默寡言的男人——身边的人如此看待羽生。
  第一个察觉羽生有特殊天分的人是伊藤。
  羽生入会后第三年夏天的登山地点是穗高的屏风岩。从北阿尔卑斯的前穗高岳,到向东北延伸的北山脊边缘的这块岩石,宽一千五百公尺,高六百公尺,是日本最大的岩壁。
  攀爬第一大岩沟时,和羽生一组的伊藤,让羽生前导。
  在这之前,羽生虽然没当过前导,但累积了好几次攀岩的经验,在伊藤看来,他的平衡感很好,而且爬屏风岩也不是第一次了。
  伊藤在能走较轻松路线的岩场,对羽生说:
  “喂,你当前导看看。”
  伊藤以楔钉和钩环固定自己,让羽生先爬。
  “于是,那家伙开始爬了,看着看着,我差点忍不住叫出声来。”
  危险。
  伊藤硬生生吞下险些迸出口的话。
  “若从底下来看,明明一旁就有安全路线,那家伙却偏偏选危险路线爬。”
  害得伊藤冒冷汗。
  羽生选的有些路线,连伊藤都会犹豫。
  会合之后,伊藤对羽生说:
  “你为什么选那种路线?”
  “因为那条路线比较接近顶端。”
  或许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羽生以自然的口吻说。
  他当时才十九岁。
  他不会以“危险”或“不危险”这种思考方式看待岩壁。哪个路线最接近顶端,是羽生的唯一选项。
  伊藤惊叹道:
  “你的攀岩方式很危险。”
  当时,伊藤对羽生这么说。
  “为什么呢?”
  “因为你不怕岩石。”
  你必须更害怕岩石一点——伊藤如此告诫羽生,羽生却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
  “哦——”
  羽生好像不太理解伊藤说的话。
  从当时起,羽生在攀岩这个领域开了窍。
  即使改为爬山,他当前导的次数也自然而然地增加,到了二十一岁时,撇开经验不谈,在技术上,与青风登山会的菁英相比,他已毫不逊色。
  和青风会第一把交椅平起平坐,等于是跻身日本屈指可数的登山家之列。
  然而,羽生仍旧默默无名。
  “攀岩啊,欸,那是一种天分。”
  伊藤红着一张脸看深町。
  “是啊。”
  深町点点头。
  深町也知道这一点。
  登山——扛着沉重的行李走在山路上的行为,基本是以体力定胜负。即使和天分有关,也只占极少的比例。
  然而,攀附在岩壁上向上攀爬,即使大前提是需要体力,肯定还需要其他事物。
  平衡感、节奏、对自我情感的控制——在攀岩这个领域中,存在着光靠攀登者的努力无法到达的境界。
  要达到那种境界,需要的并非人们命名为“技术”或“方法”的事物。
  有一种东西,只能以“天分”这种模糊的称呼叫它。
  有体力、有胆识、有技术的登山者,确实能够攀岩,但有时候,若以一般速度攀岩,近乎初学,经历、技术、体力都显然居于劣势的人,反而会爬得轻轻松松。
  这只能称之为天性。
  扛着行李登山时看起来笨重的那种人,在开始攀岩的那一瞬间,整个人会为之一变。
  这种人的攀岩,不但快,而且美。
  有一种行云流水般的节奏。
  伊藤说,羽生就是那种登山者。
  “欸,他是个天才。”
  伊藤低喃道。
  “羽生攀岩的动作,简直就是蝴蝶,感觉像这样轻飘飘地顺着岩壁往上爬。”
  羽生陆续攀登日本登山界公认为难关的岩壁。
  攀登谷川岳一之仓泽杯状岩壁。
  攀登屏风岩正面壁——这里有日本少数的人工攀岩路线。羽生自始至终都当前导。
  泷谷或屏风岩等许多条困难路线,他也都是在冬天爬。
  入会之后,从第四年到第五年,他几乎像发了狂似地尽挑岩壁爬。
  传说一年当中入山日数达两百五十天的时期,就是这个时候。
  登山会的登山行他一定出席,结束之后就留下来攀岩。
  羽生国中毕业一年后,进入了青风登山会。
  他没有上高中。
  也没有上大学。
  他离开伯父家,边打工边爬山。
  他谎报年纪,从下水道工程、地下铁工程、在港湾搬货、搬运公司的卡车押货员,到铁工厂——几乎做遍所有粗工。
  每去爬一次山,他就换工作。
  青风登山会是社会人士的登山会。
  不像大学里的社团,学校会提拨一些经费。
  登山费用得完全自费。就连赞助商,也要自己去找。
  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有各自的工作。大家设法在忙碌之余,安排时间去爬山。
  羽生把自己的一切全赌在登山上,能够与像他这样的男人结伴的人实在有限。
  有的人家里开店,早已决定迟早要继承家业;有的人从事能自行安排时间的工作。这类人会轮流陪羽生。
  和一个人进入北阿尔卑斯一星期。
  一星期后,和那人在涸泽分道扬镳。羽生在涸泽的帐篷里,等待下一个伙伴入山。如果和头一个人进泷谷,就和第二个人爬屏风岩——那就是羽生的做法。
  比起每次一个人去爬山时,在山与东京之间往返,那样反而便宜。
  一个伙伴离去,下一个伙伴到来之前,如果有三天的时间,羽生就会做卸货的打工,从上高地搬到涸泽。
  这么一来,在山上也能赚钱。
  无论是在谷川或南阿尔卑斯,羽生都采取这种做法。
  即使是在山上空出半天的时间,羽生也会想攀岩。
  “走吧。”
  他对伙伴说。
  “只有半天的时间。反正会在半路上折返,不如悠哉个半天吧。”
  即便对方那样说,羽生也不同意。
  “走吧。既然只有半天,我们走到半路再折返不就好了吗?”
  对方只好迁就他。
  然而,羽生却进一步责问对方:
  “你是为了什么而爬山?”
  当时,饶是羽生也还没有独自攀岩的念头。基本上,攀岩需要绳友。
  这个人不去的话,我就不能爬了。
  羽生也经常把这种不满,直接发泄在对方身上。
  想和羽生搭档的人自然而然地减少了。
  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令身边的人畏缩的事。
  那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关于羽生丈二的言论的插曲。
  当时羽生二十三岁。
  青风登山会的伙伴举办了一场酒宴。
  酒宴的续摊时——
  话题自然聊到了登山,说到和情如兄弟的绳友一起悬吊在岩壁上时,自己会怎么办。
  冬天——绑着登山绳的自己悬吊在岩壁上。绳友吊挂在下方。朋友的体重加诸在自己身上。如果只有自己的体重,就能设法逃脱,但若加上朋友的体重则动弹不得。
  自己知道,如果处于这种状态下,两人肯定都会没命。
  然而,如果趁着还有体力割断登山绳,让朋友坠落谷底,自己的生命就会得救。
  这时,如果是自己的话,能不能割断登山绳呢?
  众人聊着这样的话题。
  “如果对方是你的话,我就会割断登山绳。”
  有人开了这种玩笑,但一旦将之视为实际问题思考,迟迟没有人说出答案。
  “就算知道自己会得救,也很难狠下心割断登山绳吧。”
  “毕竟,知道底下的家伙还活着。”
  众人说到:要亲临那种现场才知道,但没办法那么轻易地割断登山绳。
  就在这个时候——
  “如果是我,我会割断登山绳。”
  在此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羽生,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可是,对方是你认识的人,是你的朋友欸。”
  “我下得了手。”
  羽生一脸严肃地说:
  “因为我知道,如果继续那样下去,两人都会没命。既然这样,我就下得了手。”
  “假如你是在下面的人,你又作何感想?”
  “我觉得对方割断登山绳,我也不能怪他。”
  羽生爽快地说。
  这群男人都有过攀附在岩壁上,从岩壁上摔下来一、两次,吊在半空中被登山绳救过一命的经验。
  能够以相当真实的感受,在脑海中描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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