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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麦回头,笑着对我说:“小蝶,不要害怕,姐姐会给你弄到止血剂的。”
她回头,额头有血迹渗出。
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小麦?为什么要对我这个残疾人那么好?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小麦姐,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我对你来说是一个陌生人。一个不知道身份的陌生人,一个见面还没有到一天的残疾人,为什么要这么拼命?你对我好不一定会有报酬的啊!”我边哭边喊,有些疯癫。
“小麦……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小麦起身,轻拭我的眼泪,严肃而又柔和地说:“小蝶,我实在离洛朱家族边缘那个森林里捡到你的。我知道你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小麦顿了一下,好像在犹豫些什么,但又说:“洛朱家族曾经有很多人逃出来,但都是尸体。我经常会到那里去搜略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还有很多南贫城区的人也这么做……”
小麦盯着我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睛在初生的日光,晶莹闪耀。
“小蝶,你是我见到唯一一个活着的人。那时受了重伤的你,是那么渴望活下去。我承认当你拽着我的裤脚说‘救救我’的时候,我是想逃离的。但是不知怎么的,就把你捡回来了……”她笑着说,“因为我捡到了你,就要对你负责到底。不管你的过去如何,但现在我会带你好好活下去。我要证明我不是一个只会下军仪的废物,而你也不是残疾人……因为只有心灵残缺的人,才是残疾人。而你不是……”
小蝶,你是我见到唯一一个活着的人……
不管你的过去如何,但现在我会带你好好活下去……
因为只有心灵残缺的人,才是残疾人。而你不是……
“小麦姐。”我的眼神恢复一丝生机,“我知道了。”
小麦笑着点点头,转身还要去求那个老医生。
我拉住她的衣角,说道:“小麦姐,已经不需要了。看,它已经停止流血了。”说罢,我将绷带缠下,将染血的地方用嘴撕下,发现还留余很长一段。
小麦看向我的左耳,偌大的血洞,绯红的血已经凝固。
“真的诶!”小麦接过留余的一段,帮我缠好,顺便也将我左手的黑色藤蔓用绷带缠好。
缠好后,我无奈地看着她,而小麦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给我左手缠的绷带还好说,并没用多少绷带,然而头上的绑带却为了节省只绑了左边,导致的结果就是连带着我的左眼也一并盖了进去,现在的我,怎么看,怎么奇葩。
“小麦姐……”我委屈地说,用左手将绷带向上推了推。
“对不起啦,小蝶,我真的不会打绷带啦……”小麦笑着道歉,却不合适地响起“咕——”地一声。
“我饿了……”我可怜巴巴地说。
“对哦,我忘记了,忙腾了一早上,还没吃饭呢。”说话声渐小,小麦踌躇起来。
我叹口气道:“没钱了对么?”
小麦点点头,还不忘擦一把鼻涕:“我仅剩的那点钱,昨天晚上给老医生了……”
为了治我么?小麦,我要怎么报答你啊……
我摸摸裤兜(裤子还是那条灰色七分裤),只有一张猎人执照。我这趟出来一分钱也没有带……话说,我总不能卖了猎人执照吧……我估计这里也没人买得起。
我拍拍小麦的肩,说道:“这附近有什么活计么?”
“倒不能说是没有……”小麦犹豫地说,指向右前方,“是那边工地的扛沙袋,你我都不能干的。”
我挽起她的手,眨眨眼说:“试试不就知道了?”
站在那里,尘土飞扬。
南贫城区是距离首都东果最近的地方,也是盛产建筑用沙的地方。但这里关于建筑用沙都被一个能发现商机的大老板垄断了——这也是南贫城区依旧如此贫困的原因。
而这里的任务就是把装好的沙袋,运到距离这里七百米外的机车,然后由机车承装运往有需要的地方。
长相堪比豆包的管理员疑惑地打量着我们。
“小孩子就不要在这里捣乱了!”他呵斥道。
小麦也在后面怯怯地拉着我,小声说道:“小蝶,要不咱们回去吧。这活儿咱们干不了。”
“放心好了。”我自信地说道,转而看向那个豆包,“一袋八十斤,抗运一袋是五角吧。是半天一结账吧。”
豆包点点头,好奇地看着我,说:“莫非小朋友,你真的要干?”
“有什么理由不干呢?把工作牌拿来。”
“好,那我看看你能怎么干。当然,两人搬运只能算一份钱。”他把红色的工作牌给我,“这个工作牌上面有二十个白格,代表二十袋。机车那边的工作人员会差数你搬运的袋数给你印戳。你可以一个工作牌一工资,也可以半天或者一天一结。好了,小妹妹,不要让我失望哦。”
他猥琐地笑笑,令我一阵恶寒。
我痛快接过工作牌,让小麦替我别在胸前。
小麦担心地问道:“真的没问题吗?”
我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别担心,转身向沙袋堆放区走去。
在众人惊异目光下,我仅凭脚和左手的配合便扛起十袋沙袋。本还想在摞上几个,但考虑到我身高和十袋沙袋的高度……我放弃了。
小麦吃惊地跟我身后,看我悠悠然地向前走。
我本想干脆弄个龙卷直接把这里的沙袋都运向机车的,但这样太引人注目了不是?(喂喂喂……你这样还不够瞩目?)
一上午下来,几百袋的沙袋几乎让我一个人包圆,挣到一百零八块五……这数,赶上梁上好汉外加一半大的娃出山了。
小麦看我的眼神从此更加闪亮。
“小蝶!你真好厉害!”她钦佩地说。
“那当然啦。现在去吃顿好的吧。”
“嗯嗯嗯。那就去那家的煎饼果子吧。我从来都只是远远地望着呢,没有吃过呢。”小麦的眼里闪着精光,鼻涕和口水一起流……
“咳咳……小麦姐,咱注意形象。”我提醒道。
而小麦好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兴冲冲地奔向小摊,大喊着:“煎饼果子~!偶来了~!”
我扶额。刚才那么承诺说要带我好好活下去的人去哪了?
“老板!我要两个煎饼果子!不,还是要四个好了!”小麦兴奋地喊道,转而冲我招手。“小蝶!快来啊!这个味道真的是好香啊~”说着,又变成一脸憧憬的表情。
我无奈地笑着,加快脚步。
没走几步,几个高大的汉子便把我围成一个圈。重重阴影将我同正午的炙热阳光隔绝。
再抬头看向这几个人。
啧啧,这张相,他们会做这种事情也是可以原谅的嘛。
“喂,老大,就是这个小姑娘抢了我们的生意。”癞蛤蟆甲说道。
“哦?”癞蛤蟆老大挑挑那没有眉毛的眉毛,对我说:“你就是那个一次可以扛十袋的家伙?”
我没有迟疑点头,说:“嗯,是我。麻烦请快些解决,我还要吃中饭呢。”
“呦呵,人挺小,但脾气挺大。好吧,小姑娘把你刚才挣的钱交出来,大哥哥就放你过去。”癞蛤蟆老大猥琐地笑着说。
大哥哥?这家伙的自我感觉不是一般的优秀啊!我呕。
旁边癞蛤蟆乙小声在他们老大耳边悄声说道:“老大,这个小姑娘刚才我也亲眼见过,她一个特别从容就把十袋八十斤的沙袋用脚提了起来扛在肩上。我们会不会打不过她……”
看来还是有看清自己几斤几两的癞蛤蟆在嘛。
“没关系,她扛了一上午,怎么说都会累。”
真不巧,我还没累……
“而且,咱这帮人打不过她一个小屁孩儿吗?”
说真的,你们还真就打不过……
“对,老大说的对。小弟真是受益匪浅啊。”癞蛤蟆乙紧忙恭维道。
好吧,癞蛤蟆老大,你成功又蛊惑一只傻了吧唧的癞蛤蟆……
癞蛤蟆乙怪笑着走近我,说:“小姑娘把钱交出来吧!哥哥我饶你不死!”
我再呕……
我无奈地耸肩,身影消失在他们眼前。下一秒,我悠然走向小麦,她已经吃了七份煎饼果子。这孩子有多久没有吃饭了?
小麦腮帮鼓鼓地抬头,满嘴油渍地咀嚼着,模糊地说:“小嗲,泥肿么肿么马啊?(小蝶,你怎么这么慢啊?)”
“没事,看癞蛤蟆演戏来着。”我无所谓地说道。
小麦顺我来时的方向看去,四五个人躺在那里,旁边人在关心地询问他们。
“塔魔肿么了?(他们怎么了?)”小麦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