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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怎样?”
方必义道:“施将军说的半点儿也不错。敝帮自钱帮主以下,全都唯郑公子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施琅道:“郑公子特别嘱咐在下:非是他德能足堪驱策天下杰能之士,只是当此危急存亡之时,不得不如此。”方必义等称是。韩蛋蛋暗道:“那会儿没看出这施大哥还有这样本事,先刮点冷风,再打雷下雨,谁也不觉得不对了。”若有所思。
却听施琅说道:“贵帮以五行为名,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五令,端的是能合能分,尤其擅长群战。这在江湖门派中难能可贵。贵帮在浦口纠集,去福州不过七十余里,他霍青却对贵帮无计可施。在下到时又听说贵帮张姑娘张令使刺杀霍青,若不是那贼子有宝甲护身,便死在张姑娘剑下。”方必义等都觉得甚是荣光,均瞧一眼张原,相顾微笑。
哪知施琅话锋一转,叹道:“可此举太过莽撞。天幸张姑娘没失陷,这样的事可再也不能蛮干了。”接着道:“咱们杀了一个霍英,鞑子狗就会派一个王英、张英跟咱们作对。咱们要干,就干个大的,将鞑狗全部赶出大明。”众人皆起身道:“竭诚救国,效忠大明!”人人激昂,震得草厅蔌蔌作响。韩蛋蛋不禁热血上涌,心里道:“我家所有的亲人,都跟鞑子作对。从前以为除了我家亲人师友,没有血性的人了,今日方知我中华上国,有的是热血儿女。”跟着喊了两声。
施琅又问了些五行帮的事,嘱咐众头领训练帮中弟子,密切注意鞑子军的动向。方必义传下令去,众人散了不提。施琅又与方必义密议良久。之后方必义宴请施琅与施琅的随行伴当,由五行帮五名令使作陪,韩蛋蛋、宫本藏茂也被一起请去。江湖儿女,自不拘俗礼,请施琅坐了上首,余人团团坐了。席间众人皆不提与鞑子兵作对的事,倒是多有人问宫本藏茂日本的风土人情。宫本藏茂自然应答得体。说起为什么来中国,宫本藏茂自然不敢说自己是日本王子,前来觐见中国皇帝,只说在海上遭遇鲸群,与韩蛋蛋漂流至此。说起这一节,韩蛋蛋少不了掺上几句,五名令使都听得咋舌不已。施琅叹道:“施某也常在海上行走,至今却也没见过虎鲸。韩家妹妹与宫本先生这番奇遇,真是古今无有。”因宫本藏茂说起韩蛋蛋怎样制服虎鲸一节,众人这才知这小姑娘武功胆识之强。
宴后,韩蛋蛋自与张原回住处歇息。小睡了一会,觉得有个心事横竖难以放下,自起来找到宫本藏茂歇息处,叫他出来,在丛林中走了一段,看看周围无人,对他悄悄说道:“你也看见了,我们中国眼下就这样。鞑子抢了我们汉人的江山,汉人的英雄豪杰们要赶他们出去。如果让别人知道你是王子,来拜见鞑子皇帝,你的小命就完了。我劝你别再跟着我,赶快走你的路。”
宫本藏茂呆了一呆,低下头去,扶着一株榆树不语。韩蛋蛋大了点声:“喂,你别这样,我看不得哑巴葫芦闷东瓜。你听明白了,明天早晨,你赶快走!”掉头便行。却听宫本藏茂呼道:“玉楷君!”接着咚的一声闷响。韩蛋蛋回头一看,不由气苦:原来宫本藏茂双膝跪地,正眼巴巴的望着她。韩蛋蛋跺足道:“哪有你这样喜欢下跪的王子?你他妈的赶快给我起来!”
宫本藏茂拿出那串宝珠,双手捧至头顶,哑声道:“玉楷君,请你收下。”韩蛋蛋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拧着他的耳朵,喝道:“你给我起来!”那宫本藏茂只一动不动,脸上神情肃穆。韩蛋蛋眼见扯得他耳朵要裂,只得放了手,笑道:“忘了你是忍者神龟派的啦。我再对你说一次:你去拜什么鞑子皇帝,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过我要劝你,拜完了赶快想法子回你们日本去。你对我有什么心,别看我小,我也全明白,想来想去是一句话,叫做:空手吃席——没道理(到礼)。去罢,去罢!”
宫本藏茂忽然扯住她衣角,慌得韩蛋蛋连连拍打,怒道:“你做什么?”宫本藏茂只是不放,眼泪掉了下来,抬眼望着她,涩声道:“你是不是讨厌我是日本人?”韩蛋蛋急道:“你本来就是日本人,又有什么讨厌不讨厌的?你快放手!”宫本藏茂道:“玉楷君,我不会拜见鞑子皇帝了,我马上找一条船,回我们日本,你和我一起去,这样可好吗?”韩蛋蛋咬牙道:“好你娘的大腿!”飞起一腿,正中宫本藏茂下额。她只用了三分力,饶是如此,宫本藏茂也被踢得后仰过去,哧的一声,将韩蛋蛋衣角扯去一块。韩蛋蛋大怒,赶上一步抓起宫本藏茂衣领,挥拳便待打去,却见宫本藏茂睁着双眼,一副坦然受用之状,不禁没了怒气,左手一推,笑道:“你功夫到家。”宫本藏茂跌回草窝之中,双手一按,身子前翻,却又跪倒,喜道:“我明白了,玉楷君,你想让我留在中国,好的,好的!”
韩蛋蛋又好气又好笑,苦笑道:“你动动你那木鱼脑子,谁让你留在中国了?”转身又走。忽听身后风声响起,宫本藏茂从她头顶翻过,又跪在她身前,双手加额,哭道:“玉楷君,答应我!”韩蛋蛋冷笑道:“好,我答应你。”宫本藏茂大喜过望,站起正要说话,韩蛋蛋忽的飞起一脚,将他踢出一丈之远。这一回劲力不小,宫本藏茂但觉眼冒金星,晕晕沉沉,便在这迷迷糊糊之中,忽感全身说不出的通泰,爬起来在韩蛋蛋面前直直站好。韩蛋蛋看看衣裳,左襟前半片全没了,摇头道:“你真作死。”心想没来由再跟他理喻,脚下左闪,便要走开。
宫本藏茂沉声道:“小心!”双手齐起,一揪韩蛋蛋衣领,一推她腰肋处,脚下一绊,这一招是他自小练熟的散手招式,又是猝然而发,韩蛋蛋明白过来时,已结结实实摔了一个筋斗。她哪是挨得了打的人,骂道:“你他奶奶的自找不痛快!”一招横索过涧,跳起一拳。宫本藏茂身子一低,着地扫出一腿。韩蛋蛋笑道:“哈,长了本事!”跳起避开,飞足踢他印堂。宫本藏茂翻身避过,出拳击她面门。韩蛋蛋气极:“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一招雾锁深山,搭住他手腕,顺势一拉,撤步闪身,宫本藏茂收势不住,前扑跌地。日本散手自有一套,宫本藏茂身子倒翻,双足叉开,向韩蛋蛋脖子夹来。韩蛋蛋不识得这招数,正被夹住,宫本藏茂接着一拧,韩蛋蛋被摔翻。宫本藏茂慌道:“摔疼了没有?”韩蛋蛋笑道:“一点也不疼。”猛的一拳,正中宫本藏茂下左脸,宫本藏茂翻跌出去,爬起来时,鼻血长流,左眼泪水滂沱,却笑道:“再来,你把我打死!”
两人均使出解数,打得难分难舍。宫本藏茂招数精巧,但怎当韩蛋蛋身负绝顶内功,加上祖传开山拳岂是凡响,二十几招换过,宫本藏茂吃了不少拳脚,正不支时,被韩蛋蛋一记盘山肘撞在腹哀穴上,疼得跪倒在地。这一回是真站不起来,并非有意下跪了。韩蛋蛋打发了性子,兀自不饶,上前拳打脚踢,宫本藏茂面带笑容,只是笑容极是难看。
韩蛋蛋究竟不能打死了他,后面的一些拳脚均未用真力,宫本藏茂抱住脑袋,缩成一团,却不出声讨饶。韩蛋蛋卸了气,一跤坐倒,苦笑道:“你还活着没有?”宫本藏茂道:“我活着,活得还不错。”这时右眼也被打得睁不开了,肿成一条缝的左眼透出愉快的光采。韩蛋蛋暗道:“这家伙对我倒是真心。”不知怎的,忽然想到那各索萨哥与秋真的事上来,眼前一下子虚幻起来,朦朦胧胧中宫本藏茂变得又英俊又神气,不禁心头鹿撞,草地上被树叶剪成的点点碎碎的光影亮晶晶如同金星簇拥,可转瞬之间,这金星散尽,但见宫本藏茂满脸乌青,忍不住笑道:“你喜欢挨打?”
宫本藏茂独眼放光,点头道:“玉楷君,从你第一回打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喜欢挨打了。”韩蛋蛋不由失笑道:“你这不是贱皮发痒吗?嗯,我明白了,你是日本王子,自小没人敢打你,因此才喜欢挨打。”宫本藏茂摇头道:“别人打我我一定不舒服,你打我我才喜欢。玉楷君,你答应我!”韩蛋蛋脸颊发烫,叱道:“你到底要我答应你什么?”
宫本藏茂道:“我……我要你答应……你你……你明白的!”韩蛋蛋笑道:“不明白。”宫本藏茂见她笑得谑俏,忽然觉得再也不能自已,两手伸出,紧紧攥住韩蛋蛋右手,头伏了下去,低声道:“玉楷君,我要和你一起,我要和你一起。”声音越低,头伏得也越低,眼泪流出,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