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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唇 玻璃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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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楼见那官爷,他着了一身白衣,皂白靴子,手里还摇着扇,一脸蠢相,看见我活脱脱成了一只呆头鹅。
               我浅浅一笑,低声嘱画眉,拿我的织锦红帕和红绣鞋来。
               画眉不知何意,却是去了。
               老鸨妈妈忙嘱人布酒菜,我却按住,说,妈妈且慢,还有个事没做呢。
               且边说边媚媚的看那官爷,要我陪你吃酒,有个游戏先要做的,官爷可能应承了?
               那呆头鹅那受的了我的眼风,只剩一味的点头,好的,好的。
               画眉拿着织锦红帕和红绣鞋站我身侧。
               我使了个眼色,画眉,放下绣鞋,还不快过去给官爷的头发修饰修饰?
               画眉走了过去,拿着红帕往那人头顶的髻上包扎着。
               我笑着指点,哦,就这样,很好,画眉,你越来越会打扮人了。
               并娇声对那人说,官爷,十娘喜欢的客人,才让给头上顶红呢。
               那呆头鹅以为得了份外的垂青,更高兴,乐得合不拢嘴了。
               老鸨妈妈似看出了什么不妥,在耳边说,女儿,不要胡闹,客人得罪不得。
               得罪不得?
               我偏要得罪,令她银子得不着,客人也走了,从此知我的李郎才是骂不得。
               我站起,转身对她说,妈妈不让女儿玩,女儿便上楼了,这客人妈妈来陪好么?看他要你不?
               老鸨妈妈白我一眼,好好好,随你的性子。身子一拧,走了,气走了。
               老鸨妈妈也是女人,是个老女人,老女人最怕人说没男人要她的。我捏她痛处,蛇打七寸。
               画眉,把官爷的靴子脱了。我又指点着。
               画眉脱了那人的靴,我把红绣鞋一抛,令她接着,说,画眉,给官爷穿上。
               画眉不肯,为难的看我,女人的鞋不能随便给男人穿的,况那是一双人尽可夫的妓女的鞋子。
               我故意语音糯糯的求他,官爷,十娘就喜欢看官爷穿红绣鞋,官爷可以穿给十娘看么?
               那呆鹅忙说,穿,穿,我穿。
               鞋子只挂他脚尖,他的脚大,令红绣鞋打着秋千。
               我立起身子,靠近他说,官爷,十娘还会做诗,官爷要听么?
               要,要。这呆头鹅伸长脖子,头扎红帕,脚穿红鞋,坐在椅里,手舞足蹈,对我的提议,显是求之不得。
               惯常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如今却要调个个儿,快意恩仇。于是着意提高了嗓子,声清音朗,大声诵读:鹅、鹅、鹅,曲颈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拔清波。
               没等我诵完,楼下别座陪客吃酒的姐妹们早笑成一团,画眉抱着肚子笑着蹲在地上,那些客人们笑着喊他,鹅兄,鹅兄……
               人人爱看闹剧,相叫甚欢。
               那呆头鹅脸色由红转白,瞬息五彩斑斓,半天才过神来,愤愤看我,不知拿我如何操办。
               我仍含笑看他,做天真无邪状,娇声问他,官爷,十娘做的诗可好么?
               他急,你,你,你……
               显是急火攻心,却无奈我何。
               我转身轻移莲步,往楼上走去,画眉还在那儿疯笑。我唤她,傻丫头,上楼罢,好戏完了。
               便一前一后,一节节的上楼,李郎还在房里等着我呢。
               只听身后那呆头鹅直着嗓子,杜妈妈,杜妈妈……
               老鸨妈妈风一般从别处刮来,且边刮边说,官爷可有什么吩咐,好酒好菜,正等着给您上呢……
               那呆头鹅此刻不呆,飞快的摘下红绣鞋,双双扔到老鸨妈妈的脸,啪啪两声,音脆声响,如烙烧饼,如摇快板,如裂锦帕,如撕纸扇,好不赏心,好不悦耳。
               我立在梯上,不由冷笑,现世现报,不到一个时辰,有人立马为李郎报了一箭之仇。
               你这老婊子,大爷来行院里游玩是买风流,弄快活,难道是化银子买气受来……那官爷边骂骂咧咧,边从头上往下扯着红丝帕,好不燥急。
               老鸨妈妈吃了打,知发生了不快,一边捂脸,一边道歉,官爷,您别生气,是我调教不好……
               要钱不要脸。
               可妓院本来就是要钱不要脸的勾栏,人人没脸,人人的脸却艳如桃花,开的热闹声喧。
               随着乐点,我又走到了后台。包家文过来拍马屁,宝儿,你真的穿什么衣服都无所谓,你穿什么都好看、正点、酷,我服了你。
               正点?酷?什么玩意?但听他和好看连在一起,显是夸赞才用的词语。
               但身上的这件衣,实是糟糕之极,浑身缀满了亮晶晶的碎片,鱼粼一般,显我如人鱼出水。我不喜欢。别的模特不捡它,怕是嫌它太显身躯罢?
               而孙宝儿,身材倒是巧致,穿这衣不丑反美。
               可我,这只叫杜十娘的鬼,六百年了,六百年沉溺水里,看了太多的鱼,它们曾贪婪的蚕食我肉体,一如妓院里南来北往的客,把我消费。
               急急进更衣室,马上脱了,鬼也有怕的东西。
               出的门来,迎面便和一物撞个满怀。抬眼一看,是那呆头鹅,知他会来,果然是追到后台。
               孙小姐,我……
               你怎么了?我侧脸看他,故做顽皮。
               他避我视线,咽了口唾沫。喉结缓缓蠕动,似乎刚刚生吞了一只小型乌龟。
               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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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是电影导演白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演电影?说着,又咽了一口唾沫,显是因了色,而闹了饥渴。
               杜十娘六百年前是那水性物质,专在烟花巷里为男人解饥解渴,而今却是一只鬼,带了毒,饮不得。
               演电影?电影是什么东西?我不懂哦。拿桃花眼看他,脸轻相逼,好掩问的天真,使他不觉唐突。
               孙小姐真会开玩笑。那白原终敢移过眼来正视我,历来都是问傻问题的女人令男人没有压力。
               包家文过来拍他肩膀,说,嘿嘿,白导,就你那电影,我真怀疑拍出来有没有人看。并转身对我耳语,宝儿,别信他,整个一三流导演,整天拿着拍电影的幌子,哄骗无知少女。
               不刚刚说是机会,转眼间又成骗局?真是风水唇齿转,说好是他,说坏也是他,杜十娘岂能由他播弄了?
               定有蹊跷。
               那白原对包家文却是另一副嘴脸,用眼斜睨着他,白眼仁多过黑眼仁,好似整个眼晴是围棋摊子,白棋子一下赢尽了黑棋子,说,包老板,不懂就是不懂,不要胡说八道,糟踏艺术。
               包家文冷哼,双手乱摇,得,我是俗人,不懂艺术,但我知道你那艺术没人看,别白白的费人前程,宝儿还有正经事干。说完,使我眼色,示我快快走了。
               我偏不走,还耍娇憨,白导,你拍什么电影哦?
               那白原巴不得细细解释,亲近于我,实验性的,属于先锋派,国内……
               包家文冷笑着打断,先锋派?我看你们根本便是把观众当SB,又实验又先锋的,半天也讲不清楚一点事,正经点说卖座赚钱才是真的。
               赚钱?那白原重复了一句,突似被醍醐灌顶,黑白棋子和了局,笑了,包老板,明白说,你是怕孙小姐一走,你这模特班子就垮了吧?
               包家文看他,也笑了,白导,说白了,模特队好不容易陪养出来个人,就这样走了,你说亏的慌不?
               原来如此,为他自己哄抬价钱罢了。
               况且宝儿在我这还有一年半的合约,她走,是要陪钱的…… 包家文说到这儿故意停了,显然等白原问他价码,讨价还价的将我卖了。
               又要被明码标价,碾转为货?
               六百年前,被人卖过两次,一次七岁,一次刚刚过了二十。
               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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