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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感觉到一阵亮光,令人不禁张大了眼睛。
穿过管状通道后,终于来到〈城堡〉之外,顿时觉得太阳令人炫目。
“再抱紧一点!”
我很清楚织田发出警告的理由,因为接着便是连接广场的下坡道。坡度虽然不是很陡,但由于速度过快,前后轮瞬间便浮起悬空,着地时人会猛力弹起。尽管如此,车体却不至于摇晃,而是直线前进穿越广场,往主要大街继续奔驰。
不知是否还太早,所有商店都依然拉下铁门。咦?会是因为礼拜天吗?
街上应该有公用电话吧?记忆中只在天之川旅馆的休息室见过。咖啡店里应该也有,但现在还没开门。
“该从哪里打电话?”
为了不输机车排气管的声音,音量提得很高。
“电话?想想这里可能吗?我看就骑车直接杀到比良野好了!”
这也有道理,还是先逃出这个怪里怪气的宗教都市比较妥当。本来打算回到旅馆去借电话,向警方通报之后再与旅馆的人谈一谈协会里面发生的事:但是,万一稍不留神,很可能会让会务人员有机会介入。因此,走出〈街村〉实为明智之举。我从来没搭乘过机车,无论是前座或后座,所以对于绕行山路感到有些恐怖,不过,织田的技术应该是可以信赖的。接着,我们离开了具备熊井誓建筑风格的〈街村〉,只要到了比良野就可以找到警察局驻在所。
——织田,你真是太帅了!
——还是第一次听到名古屋口音呢!
虽然想说出口,但因为太恐怖了而开不了口。如果双手从他的腰际放开,一定会跌落地面摔死。一想到这里,恐怖感又袭击而来。
“信长。”
心中在想,是否先找地方打电话。
“什么事?”
压抑着内心的恐惧问道:
“在到达比良野之前,他们还会追过来吗?我想,他们一定会骑机车或开车跟过来的。”
“放心吧!我们领先很多,而且没有比这台SRX400跑得更快的车了,再加上我的技术,那就更是所向无敌!咻——这辆机车倾斜度佳,骑乘感又轻,太棒了!”
又开始说关西腔了。
“喔——那我就可以体谅。”
对自己的技术有自信是好事,但可不希望他兴奋过了头,毕竟我的性命掌控在他手上。
将脸稍离织田的背,这样就可以看到前方的景象,而且也可以享受风往脸庞吹袭的感觉。在主要大街尽头左转时,身体顺着离心力移动,这样的感觉很愉快。穿过老旧的房舍,上坡之后就是县道了。我转头回视,向〈街村〉暂时道别。
如果可能,也想将讯息传递给江神他们,告知他们救援就要来了,但又苦无良策去通知,真是急死人了!如果每一个人都有一部可携式电话就好了。
目前这里已是安全距离了吗?车速逐渐慢了下来。上坡途中这样停下速度妥当吗?心中才这么想,整辆机车已经完全停下了。我左脚踩在地面上,问道:
“怎么了?该不会引擎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
织田指着前方,因此我必须往一旁伸长脖子,原来有个庞大的障碍物。那是一辆小巴士,就横停在道路上,而且完全堵住了去路。从未见过有人这样停车,似乎完全是针对阻止我们逃亡而这么停车的。仔细一看,蓝色车体上印有几个字样:Human Species Society。
“人类协会的巴士……?”
“好像是。那整个〈街村〉不都被封锁了?”
这不禁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竟然被捷足先登。此刻的我开始心生畏惧,而且也有一股强烈的想法,那就是我们绝对逃不出去。
他们将巴士当成路障,而车里似乎空无一人。如果有人在这儿看守,此时应该可以听到机车引擎接近的声音。
“车里好像没有人,可以绕开这辆……巴士前进吗?”
若是步行的话,可以从巴士前后的树林间穿越通过,但机车就无法通行了。真是气死人,怎么这样停车呀!这辆巴士的驾驶,一定是个老练的高手。
两人同时下了机车。走近巴士的织田踩在保险杆上打探车内情况,叹了一口气说:“没看到。”他本来打算如果里面留有车钥匙,就打破前车窗挡风玻璃强行进入,自己移动车位。但我却也因为没有车钥匙而感到欣慰。
“这下该怎么办才是?”
“还有其他道路吗?”
“没有。”
这趟旅程可真短暂。助我们逃离〈城堡〉的机械之神,现在已是寿终正寝了。怀着感恩的心,拍了几下机车座垫。
必须想想办法。如果沿着县道徒步前往比良野,走不到五分钟肯定就会被人类协会的车或机车追上了。沿途交通量稀少,所以不抱什么希望,就算有前来神仓的车辆,相信很高的比率是与人类协会有关的人,这样反而有不好的结果。那么如果偏离道路进入山区的话,不仅可能遇上野熊,而且也无法辨识方向,同样也是死路一条。
织田说:
“返回〈街村〉吧!回旅馆看看。”
至今毫无进展,却又想不出其他办法。
“大概也没其他地方可去了!”
“好不容易逃到这里,没想到还是得折返。如果让对方知道我们逃不出〈街村〉,他们一定会展开搜索,甚至还可能放出猎犬追捕。”
走下坡道,往〈街村〉前进。如果看到协会的车辆冒起的土尘向这里接近,已做好了要逃进路旁树林里的打算,但到目前为止都毫无征兆,而且令人惊讶于眼前的悠闲气氛。或许他们早就知道,我们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吧!
“但危险之处不仅是在这条路上,很可能他们早在旅馆也设下埋伏!”
“有此可能,若真如此,那就无处可逃。该到哪里打电话?”
前方的民家可以借到电话吗?织田想要博得同情心,但他的想法错了。
“这里的居民有九成是会员,就算不是会员,也几乎与协会是同一个鼻孔出气,所以想借电话很难,有了牵扯反而危险。”
“所以说,旅馆也回不去。天川先生他们对于协会的恩情可是很感激的。”
“可说是门徒了。”
“就算信仰不同,也许他们有不得与协会作对的理由。昨天协会说要变更我们的住宿规划,改住在〈城堡〉里,行李立刻就顺利送到了。对这一点,我总感觉怪怪的。未征得房客的意见,如此擅自搬动我们的行李,不觉得有异吗?这不正是对协会唯命是从吗?”
“可能偶而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吧!我倒不认为有何怪异之处。”
“该怎么说……这时候宁可往坏处想,我认为较妥当。”
“麻里亚你说的意思我也了解,我会注意的。但目前我们也只能去旅馆试一试了,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
散布于〈街村〉的木造平房民宅,全都显得很寂静。就算是礼拜天,现在也将近八点钟了。理应会有一些早起的人,但眼前却是毫无人迹。刚才疾驶而过的主要大街,也不见任何人影。
“难道平常都这样?实在是很安静。”
“大概是礼拜天吧!”才说完,接着又说,“但也未免太安静了。”
由于无法在主要大街上昂首阔步,因此两人转入眼前一旁的岔路。躲在民居旁望向〈城堡〉,着实让人吓一跳。几个身穿蓝色制服的人,在广场或街道上晃来晃去:东侧出现一辆轿车和一台机车。到了广场则各自分向左右驶去,似乎已经正式展开追捕了。
“哇!出现了、出现了!捉迷藏有几年没玩了?信长,你很擅长吧!”
“当鬼抓人我是很有自信,但躲藏我就很笨拙了。”
“那这样的话,大概就累人了。”
如今无论是有自信或笨拙,都已是局中人,无法脱身,只能像过河卒子,尽全力一搏。可能的话,或许好运会站在我们这一方。
“往前冲的时候要小心谨慎。”
织田才一冲出去,就立刻刹住了!食指抵在嘴唇上,示意要我注意一旁的屋子。窗帘半掀,传来中年女子的声音。
“是的,两个人在一起,是一男一女吧?就在我家附近,他们在观察大街上的情况。啊?现在?”那女子露出脸来,与我们四目交会。“在这里、在这里,就在旁边!”
我们就像被皮鞭鞭打的马匹一样快速逃窜,与逃犯没两样。会遇上这窘况,实在是没道理。
我想起了小时候上幼稚园时尝过的苦,每次玩捉迷藏时,我也很不会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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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门,眼前出现一排手持机关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