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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是没有听到,敛目沉思,片刻眼睛动了动,“他们是?”
“灾民,”我淡淡地陈述,“这几天秦河流域暴雨连连,秦河堤坝决堤,洪水冲垮了百姓的房屋,淹没了田地,导致妻离子散……”这些,本不该作为夫子的我告诉一个八岁的郡主的,可我忍不住。沈楚让我去偷秦河堤坝修葺图纸,显然是怀疑此次秦河决堤乃人为所致。不晓得这与摄政王有没有关联,若是有,我希望能够让乐绫同情灾民的时候在陈韶面前吹吹耳旁风,让他争夺权位的过程中能够顾及百姓安危,切莫不择手段。若是,陈韶与此事无关,也可督促他尽快安置灾民。我晓得,这些事乃北陈、南楚两国的国事,与我这个外来户毫无瓜葛,可我就是皮痒地想在暗地里帮上一帮。毕竟,我的父母是被饿极的流民抢劫时杀害,我知晓无产阶级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可怖。
乐绫更加沉默了。我有些不忍,心道她老爹搞权斗与她无甚关系,我借着改掉她偏食的习惯让她瞧见这么一种悲惨境况对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委实有些残忍。遂亡羊补牢道:“这是命……你父王他们会将灾民安置好的,以后你可要好好吃饭,那一粒一粒的饭可都是勤苦的老百姓种出来的。”
她仰起小脸,面庞异常坚毅,一时间竟让我觉得这不是个小女孩儿,而是个正在成长的男子汉。她说:“夫子是想让我督促父王救助灾民吧?”我吓了一跳,这小屁孩的眼力未免太过犀利。
她掀开车帘瞅着破败的寺庙,“父王一定会有所安排的,乐绫要做的是将来不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防患于未然。”
我由衷地说道:“乐绫若是个男子,定然是个安邦定国的好儿郎。”
她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面沉如水。
***
按照乐绫的分析,越是明显的地方越是容易让人忽略。显眼的地方除了卧室、书房、客厅似乎并没有别的地方。
拿着笔在工部尚书府的地形图上勾勾画画,标注出卧室八间、书房两间、客厅两间。若是每天光顾四间房,三天就能找到图纸,恰巧可以在沈楚规定的期限内完成任务。不过,这会有些风险,若,图纸并不在这几间房里那不是就拿不到了?倘若不小心惊动了古老头儿,想要再取图纸就更困难了。
不经意地抬眼,三束晚霞的余光透过窗口窜进来,不偏不倚正巧打在红木漆的桌面上,从我这个方向看去,能够看到一个光柱。我眯眼打量沉思,光柱、光柱、光柱……光柱?!似乎,工部尚书府的庭院中有一个湖泊,那湖心矗立着三座很显眼的石像,其中一座貌似是北陈工匠之神绝谟的雕像,另外两座我不甚清楚。绝谟气质若仙,独创了一种雕刻手法,能够用玉将人刻得栩栩如生,他在生前刻了两座雕塑,一座是他自己,另一座据说是他的挚爱,两座雕塑相对无言,目含凄凉。辗转反侧,两座雕塑不知被哪些缺德的人弄到不同之处,让本就悲伤的怨偶显得更加忧愁。其中,绝谟便被崇拜他的古老头儿得到,立于水潭中央的石刻底座上,只因绝谟生前喜水。
有些东西的所放之处往往出人意料,也就是说那座玉雕或者它所在的底座很是值得研究一番。我们这些专业的地下工作者必须要具有从和谐之处发现不和谐点的眼睛。虽说不才区区在下在组织中专业素养排第一……咳,倒数的,但是不代表我的业务素质就不达标。
从一旁插画轴的大花瓶里取出准备好的空白板纸,用来代替要盗取的图纸,以防放图纸的地方有什么机括原理导致图纸被盗,就发动机关什么的。沈楚之前有告诉我古老儿惯常画图用的板纸的大小、品种,我跑遍蕲州城没找到,最后却是在摄政王府乐绫的书房中发现的。由此得出了一个不普遍的白话原理,要找的东西常常在眼皮底下。
又带上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画卷筒,换上夜行衣,带上其他乱七八糟的装备,就坐在窗口啃着黄瓜等天黑。
***
夜深,人静,入梦;翻墙,风动,躲避。
工部尚书府一向守卫稀少,这不得不从侧面反映出这府里有些猫腻。我小心翼翼东躲西藏找些阴影密布的边边角角轻轻小跑着接近绝谟的雕像,时刻警惕脚下或者路过的花花草草假山亭阁有什么机关陷阱。一刻钟左右,待我安全无虞地摸到湖边的一丛假山间,就狠狠地自我鄙视了一下:真是大惊小怪,没调查清楚就自以为陷阱密布。
静静地猫在假山间,透过石窟窿谨慎地观察着周遭的动静。
微风轻轻吹动树叶,沙沙轻响。湖水微起涟漪,一道道波纹前仆后继地滑过月影。月辉洒在绝谟的玉像上,经白玉反射让绝谟看上去似是笼罩在光晕中央。他的脸晶莹剔透,在月色下熠熠生辉,冰肌玉骨之色让人忍不住就想上去触摸。
我小小地遗憾了一下下,如此绝色的一个男子竟然已成传说。唔,其实,若是回到家里,倒是可以利用职位之便,将时空转换器的时间设定到绝谟生活的那个年代。听说除却他的才华出众外,其凄美绝伦的爱恨情仇也足以写成一部传奇大戏。
轻轻地给了自己一个爆栗,这等关键时刻竟然又想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真是废柴一个。
确定周遭并无异像,我谨慎地闪身出了假山,靠近湖边,从怀里掏出伸缩性绳索,握住绳子的一端,甩动几圈,趁它有旋转力度时甩手向绝谟玉雕旁边的一处雕像一抛,绳索的钩爪紧紧攀上雕塑的头部。我用力扯了扯,确定钩得颇为牢实,就将绳索的另一边挂在身上,手抓牢绳子,按动收缩按钮,身子便被绳索拉向雕像。待将要到达雕像旁边时,我迅速地按下收缩按钮,让绳索停止收缩,同时借着拉力跃动到绝谟所在的底座上,站稳后,将绳索收回。
围着绝谟雕像小心转了一圈,想着查探机关,却是无果。触手抚摸玉雕,即便常年曝露在风吹日晒下也无损它的光滑。果然好玉多有灵性。
一边在心里念叨着阿弥陀佛请勿怪罪,一边顺着他的腿部一路向上摸索,在他的背后一通乱摸后丝毫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转到正面,细细打量他的绝世容颜——剑眉微蹙,朱砂耀目,眼若秋韶,鼻梁挺翘,薄唇紧抿……唔,果然倾国倾城。左右上下扫视几眼,还是未能发现异样。
莫非是我推断错误?乐绫说越是显眼的地方越容易被忽视,却不见得是这么醒目的玉雕?
望了望头顶上的玄月,感觉无限悲凉,独自一人时,我总是很难干脆利索地完成任务。这使得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果真是废柴一堆。望月怅惘半响,视线讪讪地收回,刚想离开此处,寻找卧房等常规之处下手,便注意到他眉间的那抹赤红的朱砂。
朱砂在月光的投射下光芒四射,沉默中透着不寻常的光晕。莫非……这朱砂痣竟是机关的按钮?嗬!未免太过显眼。显眼,显眼……
犹豫一番,我慢慢地抬起右手颇为怀疑地按上那个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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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朱砂痣微陷,只听刷地一声,绝谟置于身前本是空着的那只手上突然光芒一亮,隐隐现出带着透明光晕的匣子。那匣子似是冰晶雕刻,壁雕山水宏图,清透润泽,看似通透却又看不到里面盛放的东西。
绝谟果真了得。竟做出了这等绝妙的机关。那匣子似是凭空出现,跟变戏法似的,莫说科技落后的古代,怕是我们政/府科技部那帮聪明绝顶的科学家们也不见得能解释这个现象。
我带上手套,小心翼翼地触上匣子,轻而易举地将其打开。本以为会有什么机关陷阱的冒出,却没想整个过程竟很是平和。
匣子里只装了一个信封,取出摸了摸,薄薄的一片,里面好像还有什么硬硬的物件,似乎并非图纸。
正想打开来瞧瞧,却突闻四周有数十个人刻意压低的脚步声响起,湖边火把迅速地亮了起来。打眼瞧去,小心肝猛地抖了两抖。呔,古老儿竟是如此奸诈,早就等在这里等贼入瓮。就在这短暂的几秒钟内,湖边竟围了二三十个护卫,且有十几张满弓直直指向我的心口。
火把阴影处一个中年男子冷哼一声:“竟敢擅闯古府,真是不知死活。”
心中不由嘀咕,皇宫我都闯了十几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