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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宫眉脸色微红,“姥姥,眉儿真的没事了。相公已经替眉儿讨了公道,您就莫要担心啦。”
王氏笑笑,眉眼弯弯的,“我看啊,往后你这身边要多几个有身手的,要不姥姥替你挑几个?”
“眉儿谢过姥姥,只是寻常在宇府内,也没的什么危险,我身边的人也够使唤了,何况,还有相公在呢。”景宫眉垂了垂眼回道。
王氏笑得一脸兴味,也知她身边不愿有别人的眼睛存在,心里头微微赞许,随即道,“再过几日便是秦府祭宗祠的日子,我会差人来知会你们的,到时也要把庆宁带上。我和老爷商量着,就那一日将庆宁记到宗谱上去,也免得夜长梦多。”
“是。眉儿回去定会转告相公的。”
王氏点头,又笑着问道,“方才听小丫头回来报说临水轩那出事了,眉儿可有殃及?”
景宫眉一愣,王氏竟用殃及这个词,她忙摇了摇头道,“这会该是无事了。”
“哼,若是没事才怪。慧娘整日里就晓得出些幺蛾子,没的让我头疼。”王氏似笑非笑,又看向她道,“眉儿,往后看事,万不可随心而动,有些时候,眼见未必是实。”
“是。眉儿谨记。”
这时,仙荷院内有隐隐的吵嚷声传来,绿禾看了王氏一眼,急忙打帘子出去了。
王氏又同景宫眉说了些体己话,便有人抢进了房间。
“眉儿见过舅母。”景宫眉行礼。
张氏脚步匆匆地进房,讪讪笑了笑,见到王氏沉着脸看着自己,不禁低了低头告罪,“娘,是我太心急了。”
“莽莽撞撞成何体统?!没瞧见孙媳还在这么。”王氏扫了苦恼的绿禾一眼,看向张氏骂道。
张氏点点头,皮笑肉不笑,“娘,我这不就是找庆宁媳妇来的么。”
“你找她作甚?”
“珠娘那出了点事,说是庆宁媳妇都给瞧见了。我这才想找她问问清楚。”张氏目光落在了景宫眉身上。
“你那胞弟院里的事,与眉儿有何相关?她可是来看我这老骨头的,没的给你使唤来使唤去。”王氏不以为然,心里头本就厌她不分轻重,更何况是她胞弟惹出的事。
景宫眉想起了王氏先前说的话,也弄不懂弄珠儿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便委婉开口道,“舅母可是问临水轩那头的事?”
“对,没错!珠娘说你都瞧见了,你不知道,珠娘刚怀上了,现下又没了。我那胞弟尚未有个一儿半女,这回可心疼死了,说定是要严厉惩治。可是喜鹊那丫头平日里又循规蹈矩,不像是个心肠歹毒的,我这才……”
“心肠歹毒莫非还写脸上不成?”王氏嗤了一声。
张氏的声音立马低了,“娘,我也是怕诬陷无辜呀。”
景宫眉心里有了计较,敢情这喜鹊是她放到弄珠儿身边的人,那么弄珠儿想铲除喜鹊便有了动机,只是除非弄珠儿不愿要孩子,不然谁也不会拿自己亲生骨肉做筹码。
“舅母,此事恐怕眉儿也帮不上。当时眉儿在剪水湖边的道上,只是远远瞧见弄姨娘落水,却未曾清楚看见是怎么落水的。我的贴身婢女与领路的小丫鬟都瞧见了,舅母一问便知。”景宫眉回道,神色间接着带了几分迟疑,“只是眉儿有些奇 怪{炫;书;网,弄姨娘落水后,那水里尽冒着水泡,却未曾见到她挣扎的模样,不过,许是我跑过去晚了,弄姨娘已没了力气。”
张氏一听,便知道很有可能这是弄珠儿自编自演的戏,眼里就现出些恼怒来,脸上也勉强维持着笑意,“既是这样,那舅母也就不为难你了。娘,那我先去处理些事,晚些再来探你啊。”
“去吧。”王氏摆摆手,脸上渐有疲意。
景宫眉见状,便推说告退,王氏见她方才虽仍是不愿参合是非,但起码看事看得分明,心里也满意,只觉凡事要慢慢来,便允她离开了。
张氏急匆匆地离开往息园而去,刚进息园的门口,便见到先前被张亦祥叫来的打手又在杖打喜鹊,只觉自己的脸面被别人踩在了脚底,不禁怒从心起。
“住手!”张氏怒喝一声,“没我的命令就打我的人,你们好大的胆子!”
两名打手讪讪笑了笑,退在一边不说话。
长条凳上的喜鹊被退了外裤,月白色亵裤早被鲜血染了通红,她额头布满汗水,鬓发汗津津地粘在脸颊两侧,面色苍白,有出气没进气,奄奄一息。
张氏气得眼睛一红,快步往后院而去,便见那后厢房门大开着,床上倚着个身子娇弱脸色苍白的妙人儿,脸上两行清泪,端的楚楚可怜。张亦祥则是坐在床沿之上,好言哄劝着。
张氏还未进门便骂,“你个骚|蹄子,自己亲骨肉都谋害,还栽赃嫁祸给喜鹊,真不要脸!”
弄珠儿一听,脸色又白了几分,她嘤|咛一声,眼角又挂下一串泪珠儿,看得张亦祥心疼地要死,忙不迭起身看向张氏,“姐。你胡说什么呢,珠娘怎会害自己孩子。分明是那喜鹊推得!”
“庆宁媳妇都说了,她下水时都不晓得挣扎,这不是存心的么?!”张氏横眉倒竖。
弄珠儿一听,身子软软地似要厥了过去,她哀戚道,“太太,珠儿被喜鹊一推,吓得晕了过去,在水里头哪里还晓得挣扎。太太你不能听她胡说啊。爷,若是您不信,那珠儿此生便无缘同你相守了。”
张亦祥一听,哪里舍得,忙不迭抓了她的手,“珠娘,莫要说些气话。你身子刚稳住,孩子我们还能再要。”
张氏冷哼一声,“谁晓得里肚里怎么算计,怕是再有了孩子,还得想办法流掉吧。”
“太太,冤枉啊。珠儿能有张家的骨肉,心里欢喜还来不及。太太您怎的能听那宇三少奶奶的话呢。”弄珠儿上气不接下气,哭得肝肠寸断。
张亦祥急了,“姐!你就少说两句,不过是个丫头,仗毙就得了。”
张氏瞪了张亦祥一眼,看向弄珠儿,“我为何听不得自己孙媳妇的话?!”
弄珠儿有些支吾,抬眸扫了张亦祥一眼,“先前在温玉阁时,宇三少常来喝酒。所以宇三少奶奶对珠儿有偏见也是应该的。”
张氏一听,轻哼了一声,脸色却有些松动,“我看她也没那么简单。就想在娘面前讨欢心。”
弄珠儿嘴角微挑,见张氏看过来忙恢复了孱弱的模样,“太太,虎毒尚且不食子,珠儿也知母凭子贵,又怎会害自己的孩儿。太太倒是该多多注意那宇三少奶奶,珠儿听说宇三少要记入秦府宗谱了……”
“秦家的事你张家的就莫要操心了。我自有分寸。”张氏摆摆手,见张亦祥的手不断摸着弄珠儿的手,心里顿觉无趣,转身出门了。
张亦祥忙解开了弄珠儿的衣衫,一只手蛇一般滑了进去,惹得弄珠儿脸色潮红。
“爷,都怪珠儿落水了……唔”
“无妨……爷就抱抱你。”
厢房门口的丫鬟退了个干净,跟在张氏身后的碧巧脸色微红,神色间却有些鄙夷。主仆两个方到了息园前院,碧萱眼睛红红地过来了。
“大太太,喜鹊没了。”碧萱的声音暗哑。
张氏眉头一皱,“真晦气。喜鹊是不是还有个娘的?”
碧萱点头。
“你便拨些银子给她娘吧。处理干净点。”
碧萱咬着唇又点了点头。
张氏便往前走去,边走边说,“碧巧,回头给我备热水,这身衣裳也要好好用艾草熏一下。”
“是。”碧巧回道。
碧萱立在原地,见那主仆二人有说有笑地走开,心里升起一股悲凉。她擦了擦眼,摸了摸怀里自己方才拿的银子往息园外走去。
仆妇的院子内,喜鹊用一床草席包着,露出一头乌黑的头发。旁边跪着一名四十左右的妇人,哭得眼睛红肿、鬓发凌乱、嘴里已哭不出话,只是在那干嚎着。
“乔大娘。”碧萱在一旁唤了唤,那妇人仍顾着自己哭着。
“乔大娘,大太太让我带了些银两来。”碧萱又提高了声音。
那乔大娘听到银两两个字,嗖的停住了哭声,睁着一双核桃眼看向她,“大太太?”
“是。是大太太。”碧萱将怀里的八两银子塞到了乔大娘手中,“乔大娘,还是早早将喜鹊安置了吧。”
乔大娘怔怔接过手上的银子,她是打扫的仆妇,每月不过五百文例钱,便是当初将喜鹊卖进府来,也不过得了三两银子,八两银子于她来说,是一笔数额不小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