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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秦家还真是打算认同这门亲戚了么,景宫眉微愣,浅笑道,“是该去探一下了。”
正厅里候着的是先前来过的初六,他见到景宫眉出现,忙不迭行礼,笑道,“小的见过少奶奶,夫人差小的来送药材,说是给少奶奶补身子用的。”
“那宫眉就谢过夫人了。紫俏,打赏。”景宫眉笑,紫俏便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银锞子送到了初六手中。
初六笑得眼睛弯弯,神色却不见谄媚,“小的谢少奶奶赏。夫人还让小的同少奶奶说声,身子好了便去夫人的院子里走走,夫人念得可紧了。”
景宫眉笑,“那就劳烦小哥回头通秉下,便说我过会就去。”
初六笑着鞠躬,“是。那小的这就回去了。”
初六不慌不忙地朝着厅外走去,紫俏微蹙了蹙眉,覆在景宫眉耳边道,“小姐,上回没看出来,这次才发现,这初六许是有些身手。”
景宫眉凝神看了看,“既是在节度使府上当差的,定是有些不凡之人。我们先去安康院知会下吧。”
紫俏点头,嘱咐人将药材送到宁馨院去,照着景宫眉的意思,留了些贵重的,一并带往安康院。
陈氏业已起身,百荷百罗正将早膳铺在桌上。
景宫眉进了内房,便见陈氏正笑着搭着陈月娘的手,神态慈祥。瞧见她进来,她笑着道,“儿媳妇身子可利索了?”
景宫眉笑着应是,坐在了房内下首的一把椅子上。
陈氏仍旧拉着陈月娘的手,“好了就好。月娘也在念叨着,说你这次可真是遭了罪了。也不知庆宁查了事情没,这么大的事定是要讨个公道才是。我们宇府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家,也不能叫他人看了笑话。”
“娘说的是。”景宫眉点头。
陈月娘一直笑着看着景宫眉,她手上戴着两只赤金璎珞龙凤手镯,正是上次景宫眉在嫁妆里挑的送给陈氏的礼。她见景宫眉扫向手镯时不变神色,笑了笑,“表嫂,你身子不好月娘都没过去探望,还望表嫂莫要责怪。”
“又不是什么恶喇病,养了几日便好。表妹有心了。”景宫眉浅笑,接着便同陈氏说了要去秦府的事。陈氏的脸便微微沉了下来,她想了会,皮笑肉不笑道,“既是秦夫人相请,你也莫要失了礼节。早去早回便是。”
景宫眉应是,又说带了些上等药材已经交给了百罗,陈氏闻言,面色缓和了些,她笑了笑,“那你便早早去吧,我也不留你用早膳了。月娘,你陪我一起用吧。”
陈月娘乖巧地应是,扶着陈氏去了外屋,景宫眉则是带着紫俏回了宁馨院。
待到了秦府大门前,已是巳时三刻。
有小厮在大门处候着,瞧见宇府的马车到来,忙不迭服侍着景宫眉下车,便有丫头一路领着将她们往仙荷院带去。
通往仙荷院的青石板路上,景宫眉远远瞧见旁边剪水湖岸边的临水轩中立着一名女子,蔓菁色齐胸襦裙,枚红色薄纱披帛,乌黑的头发铺泻在身后,肤色白皙,身段玲珑,她迎着水面伫立着,仿佛湖光山色中的一抹秀丽,叫人平添几分入画般的美感。
“那位是?”景宫眉偏头问领路的丫鬟。
丫鬟远远看去,神色间浮起一丝不屑,嘴里却道,“回少奶奶,她是大太太的舅爷新收的妾室,名唤弄珠儿。”
原来是她。景宫眉心中暗衬,果真是个姿色不俗的女子。
弄珠儿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偏头看向了景宫眉的方向,她乌黑的眼眸不带什么情感,只是脸上渐次浮现出一闪即逝的仇恨,还有冰冰凉的笑意。
景宫眉被她一看,浑身打了个冷颤,正待收回目光,便眼见那弄珠儿推了身边的丫鬟一把,随即身子往临水轩那栏杆外一倾,噗通一身落进了剪水湖中。
“快救人!”景宫眉喊道。
领路的丫鬟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提了裙角急步匆匆在前头的矮树林一拐,没见了踪影。
景宫眉带着紫俏便往临水轩赶去,那名在轩内的丫鬟慌了神,无助地在里头似是没头苍蝇般乱窜,神色惊慌懊恼而又悲戚。
景宫眉赶到,看向那湖里,有连续不断地气泡冒上来,却没见弄珠儿挣扎的痕迹,心中暗道不好。
“紫俏,救她。”景宫眉吩咐道。
紫俏轻叹一口气,噗通一身跳进了湖中,景宫眉便手扶着轩内的绿漆木柱子忐忑不安地看向湖面,那名丫鬟见有人下去救了,脸色好看了些,只是双手绞着帕子,嘴唇咬得发白。
“她是如何下去的?”景宫眉问道。
“奴婢…弄姨娘是自个跳下去的。”那丫鬟回道,眼睛却不敢看向景宫眉。
这时,秦府的几名护院与小厮从矮树林后奔了过来,与此同时,紫俏也将弄珠儿从水里拖了上来,弄珠儿虽紧闭着眼,却在不断咳嗽,想来也没什么大碍。
紫俏为了不显武功,在众人帮助下才从水里被拉了上来,她浑身湿哒哒的,鬓发上水珠子一滴滴往下落,景宫眉便央了带回护院的那个领路丫头去拿套换洗的衣服来。
弄珠儿柔弱地躺在临水轩的梨木地板上,闭着眼不发一言,只是一个劲地咳嗽,她全身湿透,妙曼的身段越发明显,略薄的蔓菁色衣衫内透出粉色的肚兜样来,那些护院与小厮急忙别开了眼,退开了好几步。
“快些扶你主子回院里去。”景宫眉看着那待着不动的丫鬟说道。
那丫鬟恍然大悟,这事若是传回到大太太耳中,怕是她也免不了责罚。她急忙去扶弄珠儿,却被弄珠儿一把推开。
那丫鬟跌坐在地上,有些茫然。景宫眉与紫俏也是面面相觑。
弄珠儿却睁开了眼,她冷笑着扫了景宫眉一眼,狭长的眸中瞬间蕴满了泪水。而她蔓菁色的长裙下忽有鲜红的血随着水迹慢慢映了开来,水绿殷红,格外刺目,惊得那跌倒在地的丫鬟一脸刷白。
弄珠儿神色转为悲戚,愤恨地看向那丫鬟,“喜鹊,你为何这般狠心?你明明知道我有喜了,还将我推入湖中,我晓得相公平日里对你青睐有加,可是这是相公的骨肉啊……”
弄珠儿滚烫的泪水一颗颗砸落,她一手抚着肚子,面色苍白,颇有姿色的脸越显柔弱怜人爱。
喜鹊愣了,刷白的脸下唇颤抖,“弄姨娘,你何必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自个跳下去,这怎的关我事啊。”
弄珠儿依旧神色哀戚,她眼睛一红,“他是我骨肉,我怎舍得伤害他。今日之事,她也看到了!在太太面前,我看你怎么狡辩!”
弄珠儿手指着景宫眉,随即眼一闭,昏了过去。
景宫眉却沉了脸色,好像似乎可能被别人利用了?她瞅了旁边的紫俏一眼,见她眼里的了然,心中暗叹一声,这弄珠儿想必没有那么简单。
那厢,王氏见明明有人报了说景宫眉来了却迟迟不见,便派了绿禾前来寻找,绿禾一见那么多人立在临水轩,又有人七手八脚将弄珠儿往息园抬去,便知出了事情,于是差了个小丫鬟前去给王氏报信,自己将景宫眉给请去了仙荷院。
方到了仙荷院门口,不远处却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女子尖叫声,那尖叫声尖锐刺耳,似乎还未喊全便被一把掐断,留了些暗哑,倒叫人毛骨悚然。
绿禾眉头一皱,脸上带了些不耐。
十里景同 清风凉月 37。喜鹊
进了内室,绿水正在偏厅泡茶。
绿禾挑了帘子让景宫眉进了另一间房。
房间的木棂窗都挑开了些,拿了小木棒支着,微风徐徐吹进,将里头四角香炉燃着的沉香香气吹散了些。
王氏穿着一身满幅团花的橘红色立领斜襟的短衣,下穿紫色马面裙,外罩暗金色的对襟长比甲,正坐在书桌后看着账本。
瞧见景宫眉进来,她原本板着的脸缓和下来,笑了笑,那头上的金步摇便晃了晃。
“眉儿,你可算是来了,可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想坏了。”王氏隔着小方几将景宫眉的手握住,景宫眉便坐在了小方几另一面。
“姥姥,是眉儿不是,早就该向你问安的。”景宫眉笑,只觉心里暖暖。
“身子可好了?我差人去问到底发生什么了,庆宁那边愣是没消息传过来,弄得我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来,给姥姥看看……”王氏说着便将景宫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景宫眉脸色微红,“姥姥,眉儿真的没事了。相公已经替眉儿讨了公道,您就莫要担心啦。”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