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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娘倏地回头,她抬眸,望着这新漆的大门和小院,止不住周身颤抖——如玉,再不是以前那个温婉沉静,与世无争的女子,她竟敢抛头露面与男子同在朝堂为官?
“这位是?”见柳青娘一径瞪着门发呆,颜伯不禁奇怪。
“这是我一位表亲,偶然遇到~”如玉讷讷地瞥一眼柳青娘,见她并无不悦,这才松了一口气,强挤了个笑容出来。语带祈求地道:“外面风大,请进去说话吧~”
“是啊,不要站着,进来喝杯热茶吧~”颜伯热情相邀。
乔大人性子好,待人又和气,只可惜太过安静了些,下了朝就闭门不出,既不访友也不探亲,好容易遇到个亲戚,可不得请进来说说话么?
进了屋,两个人反而相对无语了。
如玉是不知如何解释她目前的状况;柳青娘却在盘算要如何探出如玉的底细,看她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二娘,我爹他……”沉默半晌,还是如玉先开了口。
“你爹很好~”柳青娘截断她,目光绕在她的官服上,打探的意味极浓:“倒是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既摸不清如玉的底细,也就不敢太过咄咄逼人。
方才在巷子里听得路人议论,与如玉同车之人竟是权倾天下的贤王,另两名骑马的青年一个正是名动天下的楚临风;另一个却是恭亲王世子,孙逐流。
这几个,不论哪个她都惹不起。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她跟楚临风究竟是什么关系?姓楚的究竟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万一。如玉真的跟楚临风好上,她也要早做打算,不至临时慌了手脚。
不管怎样,如玉只能哄不能逼,这脸,却是万万不能撕破的。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她这半个月的忙活竹篮打水。但是如玉嫁进楚家,她还是楚临风的岳母,大可在日后设法,以亲情相诱,把如兰和临风再凑做堆。
“此事说来话来。总之,是如玉不孝。”如玉不愿多说,只一语带过。
“别说了,跟二娘回去吧~”柳青娘牙一咬,下了重药。
如玉神色黯然:“请恕玉儿不孝,不能跟二娘回去~”
“二娘就不说了,老爷呢?”见她不肯回去,柳青娘悄悄松了一口气,表面却蹙起了眉尖:“你也一点不惦记?你可知这一年,老爷为了你,走遍大江南北,暗地里流了多少眼泪,只差没把眼睛哭瞎了!”
是了,她既易钗而弁,入朝为官,再想要回复女儿身份,怕也没那么简单。
“对不起~”如玉垂头,眼中盈满了热气。
柳青娘眼光何等锐利,见如玉看到自己丝毫也不惊讶,略一转念,心中一惊:“你,莫非已然见过老爷?”
好个老头子,反了他了!偷偷与如玉见面,莫不是察觉她暗中与楚家来往,筹备婚事,父女二个联起手来从中做梗?
如玉双膝跪地,哽声道:“前些日子在街上偶然遇到,思亲情切,忍不住暗中见过几次,玉儿不孝,未敢与爹爹说话。”
想着颜怀珉日渐苍老的容颜,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
“唉~”柳青娘素知如玉是不擅说谎的,假意长叹一声:“方才在外面与你一起的,是楚家的公子么?你易钗而弁,不肯回家,是为了与他厮守么?”
似被雷击中,如玉面上阵青阵红。窒了好一会才艰难地道:“二娘说哪里话?楚家当日毁婚,我与他便再无瓜葛,岂敢再存妄想?”
柳青娘冷哼,心道:如玉啊如玉,我养你十七载,终是说了一句大实话。对楚家,对临风,你不是不想,只不是敢而已!哼!总算你还有自知之明,也知以己残破之身难以匹配临风!
不过,你配不上不要紧,还有兰子可配!
“我出来得匆忙,没有与老爷言明,时间太长恐他惦念,这就回去了。”柳青娘把如玉盘问了二个时辰,将她的底细弄得明明白白,这才起身姗姗而去,临到门口,忽地回头叮嘱:“今**我一别,可不许再生他念,若是你搬走,二娘可真的不再原谅你了!”
“玉儿不敢~”
“那就好~”柳青娘握了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二娘知你心结未解,也不逼你,你好好想想,想通了再回家,哪天想看了,也可偷偷去瞧一眼。老爷有我和兰子照顾着,不用牵挂~”
“多谢二娘~”如玉心中感激,眼中一热,差点又淌下泪来。
将她送到巷外,雇了一乘软轿,看着柳青娘消失在视线之外,依旧舍不得离去,痴痴地呆立在风雪中,直到天黑……
第140 庸医误人
第140庸医误人
二娘没再来找她,期盼中的爹爹更不曾出现在眼前,这让她悄悄松了口气,同时又满怀失落。
爱之深才责之切,她的任性出走,给家人带来的伤害那么深,爹爹又怎会轻易原谅她?
在这种若有所待又惶恐不安的矛盾心情中煎熬了数日,终于迎来了大雪后的第一个晴天。
一上午整(。。)理了一堆前人脉案,过了午进宫当值,刚办完交接就有内侍过来说是丽妃有恙,把钱铮友叫走。
如玉把前些日子没有看完的女科旨要》取了出来,搬了张椅子到窗下坐着慢慢翻看。
忽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她抬起头一看,一名小太监飞奔而来,嘴里一迭声地嚷着:“太医,太医~”
“什么事?”如玉放下书,隔着窗子询问。
“不好了,”小太监跑到窗下,按住肚子,一个劲地喘着粗气:“我家娘娘,我家娘娘……”
“别急,”如玉柔声安抚:“先喘口气再说,你家娘娘到底怎么了?”
“我家主子见红了~”小太监缓了口气,终于把话说完整了。
“见红?”如玉愣住。
季秋离分了她到妇人科,因宫中嫔妃众多,她恐临时忙乱,出了差错,故而平时闲着无事时把宫中各嫔妃的病历档案都翻出来瞧了一遍,可不记得有哪位嫔妃是要临盆了的。
再一想,若是临盆,十之**会去找产婆,不会来公所,必是哪位怀着龙子的娘娘不慎动了胎气。
这么一想,她也急了:“你家主子是哪位娘娘,快些前头带路。”
“呃~”小太监这时才看清她长相,不禁也瞪大了眼睛:“你既不是太医,在这里胡闹什么?耽搁了我家主子的病,你担待得起吗?快,还不把钱大人请出来?”
如玉简短地说明:“我是乔彦,太医院新进太医。钱大人给丽妃娘娘诊病去了。”
“哎呀,丽妃娘娘平素就爱跟我家主子争风头,这会子竟连太医也要抢了么?”小太监顿足,脸上现出忿色。
忽见如玉表情尴尬,这才意识到失言,悻悻地瞪了她一眼道:“我家主子就是景妃,你既是太医,就请随我来吧,快些,莫耽搁了!”
如玉又朝内间嚷了一句:“何大人,若是钱大人回来,烦你转告一句,就说乔彦到朝阳宫给景妃看诊去了。”
说罢,她便提起药箱,随小太监往朝阳宫而去。
何允直待她离去之后,才慢吞吞地自内间走了出来,冷笑:“去吧,且莫因贪功弄出些事非才好。”
如玉到了朝阳宫,太监进去禀报完,这才领着她进了寝宫。
她入宫多时,一直在公所忙碌,这还是第一次踏进后妃的寝宫。
兽形铜鼎里袅袅的吐着白烟,一张精美的雕花大床在最显眼的位置,几重碧纱帘幕垂下来,隐隐约约可见里面躺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
她鬓乱钗横,神色慵懒地斜卧在锦被之内,宽大的袖袍滑到肩膀,隐隐露出一截玉臂,衬着满室馥郁的香气,果然是活死生香。
“臣乔彦,见过景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如玉心中怦怦乱跳,不敢再看,忙垂了眼帘,恭敬地跪下叩头。
“你就是乔彦?”一把温婉柔媚的嗓子从碧纱帐中缓缓地响起。
“是~”
“抬起头来~”
“是~”如玉迟疑地抬起头。
“早就听说,太医院新进了一名年轻有为的太医,没想到竟然如此年轻。”景妃逸出低低地笑声。
如玉面红过耳,垂了头低声道:“未知娘娘yu体何处违和,还请借娘娘玉腕一观。”
“好吧,”景妃浅浅一笑,簌簌声响之后,自碧纱帐中伸出一只皓腕:“就让本宫瞧瞧,你有几分本事?”
宫女上前,在她腕上绑了一根红色丝绳,将这头交到如玉的手中。
悬丝诊脉。
如玉并不陌生,却是第一次亲自操作,不免心中惴惴。
当下深吸一口气,摒气凝神,一手拉住红绳,另一手搭上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