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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虫儿-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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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过来。 
  “少文,今儿怎么这么早就收了?离天黑还早着呢。”孙丑子热情地打着招呼。 
  “哟,嘿儿喽 着就来了!”朱少文打着哈哈站起了身。 
  “这你就体会不着了,瞧见没有?就这姿势,小骚鸡往你后脖颈子上一贴,肉肉乎乎凉不叽的,别提有他妈多舒服了!”孙丑子一脸幸福。 
  朱少文主动迎下高坡,将臭丫头接下搂到了自己怀里,“让叔儿瞧瞧,看小鸟儿回窝儿了没有?”一面说一面分开他的两条小腿,寻着卡巴裆里那缩成一团的小鸡鸡低下头亲了一口,“叫你爸看好了,可别让它飞了!” 
  臭丫头一面笑一面躲,嘴里“夫、夫”地叫着。这孩子已经两岁了,脸盘儿长得像丑子,眉眼却似着侯氏,模样比着他爸受看得多。小脖子上套着一挂银质长命锁,红红的线穗儿还是那么鲜艳,锁面当中一个怀抱娃娃的老倌儿满脸堆笑跨坐在麒麟上,锁的下方缀着五条银链,链头上各悬有一枚圆鼓鼓的小桃。这还是朱少文在孩子满月那天送的,一家老小都把它当作了宝贝,时时刻刻挂在臭丫头的胸前,即使晚上睡觉也舍不得摘下来。 
  孙丑子给儿子抹了把鼻涕,问道:“少文,我记得,你可有些日子没上师父那儿去了,到底因为什么?昨儿我去杨梅竹斜街瞧了瞧,师父的身板已大不如前了,瘦得皮包了骨头。另有一宗怪事,枝儿这丫头不知去了哪儿,总也没见着她,问师父,师父就说‘她死了’。三不知这阵子他家怎么又冒出个美人坯子,乍一瞧,和枝儿长得还真叫像,就仿佛从一个模子里扣出来似的,叶儿口口声声‘姐、姐’地叫着,显得特亲热,还让她教她认字。我可就纳了闷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呀?我琢磨着,这里边肯定有事。”   
  欢喜虫儿第十一章(2)   
  朱少文的确很长时间没登师父的门了,他心里怀着一份深深的歉疚,不知一旦面对师父的时候该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凭心而论,他也怕见允歌和叶儿,他全然了解她们各自的心思,但自己没有权利去作出选择,哪一个都不忍心伤害,哪一个也都割舍不得。他甚至想离开北京一走了之,哪儿的黄土不埋人?可他在这儿有爹、有妹妹,他不能只顾自己,不能做一个不忠不孝、少情寡义的小人! 
  孙丑子把儿子从他手中接过来,“还有件事儿我得问问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已经三十四了吧?你到底想怎么着?打算耍一辈子单?” 
  “还真叫你说着了,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朱少文不尴不尬地笑道。 
  “鬼都不信。昨儿晚上你嫂子还鼓动我,让我找师父说说,枝儿不在了,干脆就把叶儿许给你得了。叶儿这丫头一晃也十八九了,成大姑娘了,啥事也都懂了,跟前的人谁都瞅得见,人家一直对你有意思,一句话挑明了,开春就把喜事办了。今儿你给句痛快话,行不行?” 
  “这不合适,我一个半大老头儿……” 
  “架不住人愿意!两好合一好的事儿,你可犹豫的什么?” 
  这时,只见两个十来岁的男孩子跑过来,冲着游人一路高声喊着:“叔叔大爷,想开心找乐子的,到南半拉听相声去,保管逗得您直不起腰啊……” 
  孙丑子一下子支楞了耳朵,转而布了一脸怒气,“哟嗬!有人叫板,抢咱们哥们儿的饭碗!” 
  “可别这么说。”朱少文反对道:“当初马麻子他们也是这么表示的,可人家张三禄师傅就不这么看,认为同样一个行当干的人越多越好,有比着的有赛着的,才能相互刺激彼此提高。相声又不是谁家祖上留下的产业,谁也没有权利霸着。” 
  “可也不兴派人跑到你我的地界上拉客吧?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我得去瞧瞧这小子是谁!” 
  “师哥,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相声这玩艺儿不能老一成不变,也得不时地出出新、换换样,学学阿二爷他们的逗哏,改成两个人说,一递一句成不成?再者,三个人四个人凑一块儿说成不成?我想找机会试试。” 
  两个聊着,没用一袋烟的工夫就找到了那人的场子。只见游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场子当央站着一个三十开外的男子,个头不高,面色黧黑,头大脸小下巴尖,脑袋几似一个倒悬的鸭儿广梨。额头上生着几道梅花纹,有几粒紫麻子扑在双颊,两只大眼睛瞪得溜圆,向上吊着黑眼球。他穿一身破旧的黑棉袍,辫子盘在前额的一侧,挺胸叠肚,双手叉腰,天然生就了一副滑稽模样。脚前放着一只鸟笼子,可见一只五彩画眉在里面窜蹦跳跃。 
  朱少文认出来,这便是那日演“帐子戏”白忙活半天的人。只听他先学了一阵各类小买卖的货声,卖鲜菜的、卖柿子的、卖包子的、卖西瓜的、卖大小金鱼的、卖糖葫芦的、卖估衣的、卖布头儿的……竟是一丝不差、惟妙惟肖,清亮的嗓音、俏皮的字眼儿,有声有色,亦庄亦谐,一入人耳即立马令人提了神儿。 
  “在下姓韩,”那人开口说道,“叫个什么名呢?不瞒各位,打小就猫嫌狗不待见,也就没个正名儿,因着在下生天花脸上留下几颗麻子,人便喊我韩麻子。今儿在下和我师父两个伺候各位爷一段《君臣斗智》。那位爷问了,听你这话好奇怪,怎么没见你师父呀?”韩麻子手往鸟笼子一指,“各位上眼瞧,这不在里面趴着呢吗?那位爷问了,说相声的讲究学,你都会学什么呀?告诉各位,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洑的、草棵里蹦的我都能学,跟您这么说吧,像这地上跑的,凡长着四条腿儿的我都能学,要是学不上来,我当场磕头拜您为师。有位爷说了,既这么着,你给我学学桌子怎么叫唤?椅子怎么叫唤?馄饨挑子、剃头柜子、切糕架子怎么叫唤?您这叫难为我。又有爷说了,你不是能学水里洑的吗?你学学荷叶怎么叫唤?闸草怎么叫唤?莲花、菱角、河漂子、老鸡头怎么叫唤?您这叫抻练我……” 
  朱少文听得上了瘾,叫一声好,随手从身上摸出几个铜子儿抛进场子里。扭脸之际,他恍惚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于眼前一晃,随后朝正东缓缓走去。 
  他立时认出那人正是自己的盟兄颜朝相,遂顾不上和孙丑子打招呼,三步并了两步追过去。自己已经小二年没见着颜大哥了。 
  二人见了面,找一个茶馆儿坐了。两杯茶一样滚烫,但脸对脸的两个人态度却一个热一个凉。颜朝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一句没一句支支吾吾地应对着,好像在有意躲避着什么。 
  “大哥,家里都好吧?跟你说,我已经不唱戏了,打文宗驾崩那年就到天桥改行说了相声。还有一宗,我把跟你学的沙书地谜也用到了相声场子上,你不会怪我轻薄了文雅翰墨吧?哪天有空你过来瞧瞧,瞧瞧我写的字到底像不像那么回事……”朱少文滔滔不绝。 
  “我知道,是听我家钰儿说的。年前她和她妈上天桥买布头,隔了一堆人看见了你,怕认不准,就没敢打招呼。”颜朝相回答得有一搭无一搭。 
  “咱那宝贝闺女今年该有十八九了吧?怎么着,出门子了没有?对了,记得上次你说钰儿的那个娃娃亲小子,赌输了钱离家出走了,这一晃三四年过去了,怕是早就回来了吧?”朱少文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欢喜虫儿第十一章(3)   
  “狗屁!”颜朝相听这话来了气,怒不可遏地啐一口吐沫在地上,“王八犊子兔崽子,一走五年,连一丁点儿消息都没有!后悔得他爸一口气没上来死了,他妈想儿子,成天价哭,直哭得瞎了双眼……你说这叫什么事儿?都这样儿了,他妈还说让我家钰儿等。等?我等得起吗?咱闺女又不是古玩玉器,越老越值钱,原本就是赔钱的货,再这么等下去,白给都没人要了!谁承想,钰儿也是一根筋,就认小瑞子一个人,任你好话说一大车,她就一句,‘非张景瑞不嫁!’这不他妈买死人、卖死人,说出话来气死人吗!” 
  “说到底,这一桩婚事退还是没退?” 
  “当初的定礼就是俩小戒指,我是要退来着,可张家瞎老太太怎么也不要,说是拿回来瞧着难受,叫钰儿爱戴就戴,不爱戴卖了买糖吃。老太太倒也放了话,同意咱闺女转聘。” 
  朱少文正想劝他两句,却见孙丑子背着臭丫头从门外慌慌张张跑进来,于是问道:“怎么了,师哥,有事儿?” 
  孙丑子一脸焦急,“这一片茶楼酒肆我都寻摸遍了,刚才有一个你爸那院姓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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