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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香-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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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我把他们说得太坏了,但不管如何,A、B、C、D、E、F都没向我求婚。
  在遇见亚历桑德之前,我已经把外国男人全都看成一个样的,成天性冲动的,没法聊任何正经东西的。后来我总结了一下,外国男人到中国来呆上三个月,才开始变得成天性冲动的,再好的白种男人在中国也变成小瘪三了。即便如此,我还是会望着他们的背影出神。
  他们把我设定在这种极度与那种极度之间跳跃辗转,让我的日子心照不宣地这样跳跃着一瘸一拐过到第22年。
  
魔王的面孔(3)
极度的上流,极度的下流;极度的繁华,极度的贫瘠;极度的荣耀,极度的卑贱;极度的乖顺,极度的暴动;极度的爱宠,极度的荒芜。
  极度,极度,极度。
  这极度生活的画面,在从金贸凯悦的钢琴酒吧转身驶向闸北破公房的路上渐渐无法掩饰,是在混迹于各种国际名流时骤然抽身接一个说苏北话的粗俗男人电话时被重新提醒,而我名贵小洋装里肚脐边、屁股蛋上被潮虫臭虫咬过的红斑同样不允许我忘却。
  我有时用手机的摄像头随意对准自己。喀嚓的定格后,画面里光线均匀,而我的脸却永远一半明亮纯净,另半边沉溺在阴影里。四周没有任何遮蔽,来历不明的阴影就这样如影随形。
  我总是想起来那句被印在某个封面上的句子:那些看见魔王面孔的孩子没有再回来,即便回来,也再无语。
  不爱光,倒爱黑暗。
  不爱神,却爱世界。
  在看见魔王面孔与没看见魔王面孔之间,我渐渐失去了我的宗教,我说不出在光与黑暗之间哪一种更好。
  情人们都有陌生的气味,都是外籍男人,有让我好奇的肤色与口音。他们都喜欢用香水,用纯净水刷牙,洗澡勤快(中国人的卫生习惯和西方人有某些区别,但这不是好坏的问题,只是习惯问题),都知道要用烛光晚餐和珠宝来哄女人,并且都觉得我漂亮。
  中国男人一般都不觉得我漂亮。我大圆脸,细眉细眼吊眼梢,嘴唇丰盈,在第一次做导游遇见来自纽约的财富论坛高级观察员之前,我从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可以翻身做大美女。
  若没他们这些外国男人带我看见物质魔王绚丽的地界,我的生活或许就安于上海的北面,以为吃麦当劳就是上馆子,和祖母一样叫南京路为“上上海”。
  那样继续着的话,也就不会挎着MAISON MODE手袋,蹬着BASE LONDON的鞋,脚下走过那样不堪入目的弄堂。
  挂着红灯笼的发廊和足疗店,妓女们探出脑袋东张西望。没有遮拦的男人小便池边站着大无畏的男人们。垃圾、性病专科传单、猪食、黑心棉花、死鱼烂虾,破烂不堪的老公房的空隙里塞满大大小小的棚户阁楼。麻将桌子一张接一张,没有明天的人们东风西风,饿了一碗咸菜面或者一包盐酥鸡下肚接着干。
  这个画面,说它怎么触目惊心都不过分。
  一天又一天,我从那条触目惊心的弄堂里走出来,拿着旅行社的计划单去接待世界各地的高官显贵。


  我接待过的VIP游客,现在看来确实会让狗仔队兴奋一阵。
  EBAY的女总裁梳褐色齐肩发,背双肩包,她要收购易趣网的消息我怕是两家公司之外全中国第一个知道的,而且是她亲口在机场回酒店的路上告诉我的。当然那时我只以为她是个小职员。她试探着问我,你用易趣买东西吗?我说,偶尔,倒不为别的,易趣可以用信用卡结账。有时候,你知道,除了信用卡我一无所有。
  我在你这个年纪时也这样。她听后朝我挤挤眼睛。
  比利时某著名媒体的总裁来出席VOGUE活动,我随行,在休息室里向章子怡的化妆师要了一支烟,一起抽了两口,互相打量。章正好走过来,笑容爽朗,毫不吝啬赞美。嘿,我说你这么穿挺有意思的。
  她说的是,我那天在素色裙子外戴了个花条纹的比基尼胸罩。
  西班牙帅哥费雷罗来参加大师杯时安排的观光,我和他一起戴着墨镜溜出去逛街。他虽笑容腼腆,温柔多情,而我心中还是不为男色所动,盘算着怎么让他买点天价的茶壶或者玉器哄女友帕翠西娅开心,结果老远就被FANS认出来,引起一阵狂蜂浪蝶,只好陪他亡命天涯奔一段,跳上车回酒店。
  回扣没赚到,他请我喝过一杯马天尼,吻了我的大圆脸,外加隔天报纸上有我的半张脸。
  他以为他特殊,但我郑重宣布,你别以为你长得帅就不付我小费,该多少就多少,休想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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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的面孔(4)
为上海研发磁悬浮列车的西门子公司德方高层,我带他去丝绸厂里买了一万多块的丝绸被罩,赚了五千块回扣之后,心情绝好,于是请他看了一场波特曼里的杂技表演,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他结束时又给了我一张一百美金做小费,大家开开心心,到死不相忘。西门子公司后来再有活动,都朝我们旅行社点名要我接待。
  笑死,爽死,可口可乐。
  可是,我住在城市的北面,我总是要回到那里去。
  虽然我总告诉别人我住在静安寺,然后为了不露马脚总是上车往西边开一阵,再忽然对司机说,啊呀,有事先要到闸北区某某路一下。
  在夜里,我的世界就不再是葡萄美酒夜光杯,也不再有天皇巨星的光芒照耀,我不再能行尸走肉地骗自己。
  蟑螂爬过我的额头,老鼠们得意欢叫,满地狼藉的屋子。父亲早些年下岗,成天搓麻将,时而输了钱还不出,人家操着苏北话半夜里来叫门。
  
红发女人(1)
我们骑马回到塔克西斯庄园的时候,夕阳已经斜了不止一点点。
  德国的六月初,一点夏天的迹象都没有,太阳落了山,这会儿也就十三四度的光景。多瑙河畔的榉木森林,大片青灰的树皮与油绿的手形树叶,隐在宏伟的罗马老宫殿后,成了团团不散的青绿炊烟。
  侯爵把胯下一匹汉诺威马骑得越来越快,故意把我和扬·法朗索瓦甩得远点。
  我好不容易让喜乐蒂矮种马温顺了点,抓紧时机腾出一只手扶了扶头上大了半寸的挡风帽,侧过头,大声对着扬·法朗索瓦喊:喂,你说我现在这样能见亚历桑德的老婆吗?
  法国男人认认真真地从我的鞋尖看到头顶。
  我要是他老婆我肯定什么都看不出。扬·法朗索瓦耸肩笑笑。不过我又不是他老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我心头黯淡,表情也落了灰。
  扬骑马靠过来。
  克拉拉,会没事的,别担心。语气也轻柔,伸出手,在我的脸上拍拍。
  我耷拉着眼角,心情一点都好不起来。
  土耳其侍卫把我从马上抱下来,我有点心虚地站在原地,刚才在森林小屋里的眷眷缠绵不知是不是在我的脸颊上还残留着一抹桃红。门内的大客厅里,亚历桑德正在和一个女人说话。我的心里,忽然就七七八八的,像是被几千条舌头微微舔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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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那个早早在照片里见过的红发女人了,他35岁出席多哈中东北非经济首脑会议时,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他妻子苏珊娜。
  她像是刚刚睡了个午觉,这会儿穿着|乳黄|色的天鹅绒裙子,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刚才帮我系马靴上鞋带的女佣,正仔细地系着她皮鞋上的鞋带。
  扬·法朗索瓦告诉过我,这个女佣是庄园里专门负责给塔克西斯家族成员和贵宾系鞋带的,别的什么事情也不用干。因为她系得鞋带漂亮考究并且从不松动,这样可以保证主人不会在重要场合出丑。更值得一说的是,她以前是给珍妮佛·洛佩茨系鞋带的,被苏珊娜在花边新闻里看到,就特地派扬·法朗索瓦去好莱坞挖墙脚挖到了德国雷根斯堡。薪水惊人,可见行行出状元当真不假。
  红发女人即便已经40岁了,依然雍容美丽,蓝眼睛包在长长的金色睫毛中央,眉毛细而高挑,唇红若樱,额头与眼角的细纹让她看上去更加生动饱满,身材微胖,正合了身份上的显贵。
  这样一个从一开始就被亚历桑德明明白白向我提起的女人,有时出现在他合影的照片里,有时在我们泡在浴缸里时忽然打手机来找她的丈夫,我在水里保持不动让人家夫妻好好聊。
  那时我并不觉得什么,我甚至可以顽皮地向亚历桑德挠痒,让他一面极力对着手机保持平静,一面龇牙咧嘴地朝我做讨饶的表情。
  苏珊娜仿佛是远在天边的一个女人,记录在一场神话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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