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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都派来了,又如此程度的邀请,她就是再不想去,也不好意思出语拒绝了。
天凉坐上了轿子,不消片刻,便到了宁华宫前。
进宁华宫,天凉走进殿内,只看到宁妃正穿着朴素的衣裳站在门前,朝她温和笑着,见她前来,姿态优雅款步移移来到她面前,笑道:“许久不见,将军这一身官服,果然穿出了那些官员们难及的雅致感来。
天凉笑了笑,谦虚说:“娘娘过奖了。”
心中却道,我这官服还破了个洞呢,能雅致到哪里去!
宁妃没有穿宫装,一身简单的民家灰色对襟上衣和浅色罗裙,头上也不似平日戴着华彩的首饰,只用一根木簪绾着发,细看来,能辨出这是民间少女喜欢绾的发髻,简单易打理,又不影响做活计。
天凉再次心中腹诽,宁妃你这走的什么返璞归真风,见客这幅装扮,难道不怕丢了皇家的颜面么?
宁妃与天凉客套几句后,悄声说:“华明由宫里小太监偷偷带到市集里玩耍去了,今日,你就配本宫说说话吧。”
天凉点头应着,眉头却大抽,咱们有话说么?
她倒是更宁愿配凤华明玩闹,最起码她可以任意威胁那小子离自己远点儿!
天凉看着这忙活的背影,忍不住道:“娘娘……”
“陪本宫用午膳罢”,宁妃回头一笑,“本宫近些日子吃腻了宫里膳食,倒是怀念起幼时这些乡野味道了。”
她都这么说了,天凉能不应么?
天凉迟疑着上前问,“娘娘要臣帮忙么?”
宁妃手上动作停了一下,回头望她一眼,眸中稍瞬及逝的闪过一丝光芒后,又幻为了笑,“将军真是奇女子,连庖厨也懂得么?”
天凉倒不好意思了,摇头道:“这个……倒也不怎么懂。”
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还真没不怎么下厨做饭。
倒不是因为她会夸张的把厨房弄的一塌糊爆炸连连等原因,是因为,她做出来东西好似有致命嫌疑,每次她问弟兄们要不要下厨的时候,一个个混黑道的陆家人全都个个脸色铁青,纷纷十分虔诚的跑到教堂祷告保命去了……
她体谅下属,所以尽量不碰这些东西。
而这会儿,她虽答应了帮忙,但在巧手能干的宁妃面前,也只有挽袖看着的份儿,连插手都插不上……
“厉姑娘,你去院中将腌制好的香料拿来吧。”
宁妃没有回头的吩咐了一声。
天凉讷应走出去,没看到四处有什么腌制香料的东西,随意招手唤了一个小宫女,要她把香料拿来。
那小宫女一听天凉命令,神色有些紧张,她快步跑到前方亭子里,抱着一个不大的坛子跑了过来,低头小声道:“将、将军……香料。”
“你习惯用左手么?”天凉接了坛子,状似无意问了一句。
小宫女头勾的更低,“是。将军。”
她没有多问,笑了笑,掂了掂那坛子走进了厨房。
却在那宫女转身向一旁走时,陡然扭头,眯眸望着她的背影,神色多了一份冷冽。
那右手分明……是空的。
天凉回了厨房,递了宁妃香料,环臂靠在门前,站在宁妃背后,望着她一动不动,也不做声。
宁妃不知是否有察觉,却也不点破,只是在灶台前忙活,直到将所有膳食都打点的差不多了,才回身笑道:“厉将军,久等了。”
关了寝殿房门,没有要人伺候,只留了天凉与宁妃两个人。
摆膳上桌。
没有华丽的菜式,倒全是家常小菜,味道吃起来十分可口。
宁妃见天凉将膳用下,又吩咐人上了竹叶青酒酿,为天凉斟了一杯,温婉道:“第一杯,为将军武招夺头筹庆功。”
天凉想起自己昨晚那酒醉糗事,这会儿实在不想饮酒,但碍于宁妃的面子问题,只好饮了一杯。
宁妃斟第二杯,又道:“第二杯,庆厉姑娘为西凤第一位二品大将军。”
天凉无耐,又饮一杯。
“第三杯”,宁妃端起了酒,“本宫陪你喝,至于这酒辞,等喝过了,本宫再告知你。”
244秘密
【244秘密】
天凉不言其他,与宁妃同时端起酒杯,饮下了这第三杯酒。
当酒杯放下之时,宁妃抬起眼睑,望着她低语清冷:“厉姑娘真是谨慎,我亲手做下的膳,要你由头至尾看着,却还是消不下你的戒心,仍被你一道道偷偷试了毒,还有这酒,若不是你试过,又经我如此的劝,恐怕,也不会喝一口的吧?”
天凉望着她,目带凛光,“宁妃既知我防你,为何此时,要将一切点破呢?有些事,可以当做秘密,永远当做秘密,才是最好的做法。”
“秘密……”
宁妃扶着桌,缓缓起身,由上俯视着天凉,“你既这么说,那便是知晓了一切,连你这局外人都能知晓这所谓秘密,本宫……还有什么能力去守这秘密?”
“局外人”,天凉抬起眼,“从娘娘两次派人刺杀我时,我便已不是局外人了。”
宁妃本就白腻如雪的肌肤更是惨淡的没有半分血色,她双手缓缓抬起,捂住了脸,双肩颤着抖动起来……
天凉垂目静了半晌,抬头道:“我并为向他说过这两次刺杀之事,我想,三王应是不知晓的……”
“厉姑娘,你是个心底善良的好人”,宁妃放下手,脸面色仍是惨淡,语气却已恢复了寻常,“对我这个曾一心想害你的凶手,竟还出语安慰。”
“无论是武招上的土武高手袭击,还是那次客栈里的木武暗杀……娘娘其实心里比我更清楚,那是杀不了我的。”
天凉说完,宁妃嘴角便多了一抹妍美笑意,“我听闻,厉姑娘是有仇必报,有怨必还的,可厉姑娘对我这个丑陋的妒妇,却是那么仁慈。”
天凉看着她眼角被岁月积出的痕迹,又望到她一直紧握的手,微微摇了摇头。
是的,有仇必报这是她的原则。
但对于一个可怜的,只懂付出,甚是活的没有人生,失去自我的女人,她何必苛求。
对这个为爱生妒,却又能强克自己的妒忌而不将它变为丑陋恨意的女人,又让她觉有着几分难言的可敬。
世上,有几个人,就连妒忌,都会想着为自己所爱的人去让一让。
“这第三杯酒的酒辞,就是想想让厉姑娘你,听我讲一个故事。”
宁妃说着,坐了下去。
她没有等天凉答应,便开始默默陈述起来———
“这些话,埋在我心里很久了,长达六年,我不曾向任何一个人说过,可厉姑娘,我想讲给你听一听,要你知道,你今日那般愤慨拒绝的男人,却有人想不能想,觊觎不得,妄想不得,甚是对他向你所做一举一动,即使欣羡着,但还要默咽腹中、不能透漏半分的。
其实,我一直以为,这一辈子,这样也好。
看他成长,看他从一个少年变为一个顶天立地的铮铮铁汉,看他封王,看他骑着骏马带着三千精兵凯旋归来……
无论如何,我都是第一个望见的人,一直望着的人。
他不知道也没关系,他从不曾认真望我一眼也没关系,就算是他慢慢与我疏离了,略带陌生的唤一声宁妃,可我知道,他的身边不曾出现过比我特殊的女人……就算他不记得六年前那一夜情事,可我明白,他是不排斥我这样默默守着他的。
我比三王,大六岁。
姐姐一直知晓我心里眷着他,我这条命,也是三王救了给的,随后才有幸随入宫跟着姐姐。
那时,姐姐察觉自己已身患不治之症,夜里唯留我伺候着,忽然问我,哀家体衰,恐再难为天儿操劳,宁宁,你可替哀家接下三王的担子?
我自是愿意的,跪下向她磕了三个响头,许了诺,发了誓。
我本是不贪心的一个人,可应允之后,却任性的向姐姐提了一个任性的愿望与要求——我想做他第一个女人。
因为总归是要进宫的,我当然能也明白,姐姐不会让他对这件事有半分察觉,可我想,若是至少在他人生中能拥有了一个这样的唯一,即使永远不会被他知晓,我却也是满足的。
那夜发生的事,我记的很清晰,每每有时还会梦到,尽管永远记得那痛楚,醒时也是泪流满面,可那真的很幸福,当你只拥有这么独自一个幸福时,无论它多藐小,都能成为你人生全部支柱。
后来,入了宫,等了近两月,皇上才掀了我的牌子,劳姐姐一番周转,瞒得过了西凤皇,顺利而稳当的在宫了做了昭仪,留了下来。
可那之后不过几日,我便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是谁的,十分清楚,我执着留下。那时,我为了留这个孩子,瞒御医,瞒姐姐,瞒皇上,瞒的十分辛苦,步步艰辛。
可好在,我挺过来了。
上天怜悯我一番苦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