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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无论父亲对母皇是什么想法,在那之后也更是无夫妻情谊了,而以母皇的性子,再软也不会软到哪里去,在太子父亲之后,二人关系就更疏远了。所以后来不只有了太子,还有了二皇子……宣华忍不住悲痛,一点点地想,不错,母皇说的一点也不错,原本从一开始就不该,母皇不该杀了父亲的未婚妻,不该强迫他为皇夫,更不该有她。
“怀下弘儿后,我知道我与他恐怕会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所以也想过将孩子堕掉,可那时我已大婚四年却迟迟不曾有孕,我是女帝,年纪也轻,本就面对着朝臣的重重压力,再无子嗣恐怕连国事都要受影响,我肩挑着南梧重任,怎可只为一已私情而弃江山于不顾?后来,我便彻底死心了,再不去管他,也不放下尊严去接近他,甚至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们还有能缓和的一天……”
她脸上慢慢舒展,到最后竟浮起一丝笑来,轻轻道:“怀上你,是意外,更意外的是他对我的柔情,我知道完全是因为你,我腹中有的,毕竟是他第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所以他在乎,连带的对我也好了,可我却同样高兴。只要他在身旁,我都是高兴的。你在腹中的九个月,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早早就开始想你的名字,想你的封号,一天一天数着你出生的时间,以你的喜爱,远远超出前两个孩子。我以为这一天终于被我等到,身为天下的孤寡之人,身旁却还能有丈夫与孩子的陪伴……然而,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不过是上天给我开了个玩笑。你出生还不足月,他便以假死逃离宫中了。我宁愿,宁愿我从来就没看出他的假死来,宁愿他是真的与我生离死别,也不愿承认他对我,对我们的孩子都是虚以委蛇;I不过是为让我放松警惕而已。”
宣华早已泪流满面。从来就不知,自己还曾承受母皇那样深的情感,从来就不知,早在她出生之时,一切都已注定了。努力哽咽几下,宣华说道:“所以从此,母皇就恨父亲,恨我,从此开始四处搜寻父亲,开始疏冷我?”
女皇微微摇了摇头:“我寻他,只有两次。原本我没想过寻他,他如此对我,就算我再爱他也无法说服自己去寻他回来讨好他,若寻到他杀了他,我知我自己也狠不下心,所以我就当他真的死了。那之后,我便有意在宫中养了许多的男人,我不在乎自己的荒淫之名,只想让远在天涯的他好好看看,我再不爱他,再不在乎他,他死于我来说,更加能过得好。第一次寻他,是因为你。”
宣华诧异,立刻看向女皇,只听她说道:“那次你出水痘,太医说恐怕是凶多吉少,我在担心之下立刻让人去寻他,结果却得知他在外竟已再次娶妻,还又有了个女儿,我又气又恨,将密报悉数撕毁,再不过问他的踪影。第二次再寻,则是得知我有心疾之时,结果他却再次假死逃走,我一怒之下,屠了他家中满门……其实在那之后,我便后悔,因为心里清楚,如此,只不过是让他更恨我而已,而这些这些年,我却一直不能将他忘记。对你,我该有歉疚,有些时候,我会想起你是我与他存在的唯一牵连,想起当初怀你时心中的期盼愉悦,有些时候看见你与他相似的面容,又会将对他的怨报复到你身上来。我不知该如何对你,所以只是保持冷淡……直至温天礼临死前对我说,现在的皇子公主中,将有人会轼母夺位,我不知为何,第一个想起的便是你。”
“温天礼……”宣华大惊,失声道:“就是能破天机,道前途的温天礼?他说……说有人会轼母……夺位?”
女皇缓缓点头。宣华身子一颤,不由自主捏住自己袖中藏着的那块毒帕。所以,这就是母皇说的天命……天命?天命竟是,她要轼母夺位?
女皇没有看她的大惊失色,接着说道:“那时,我几乎夜不能眠,每日猜测到底是谁竟有篡位之心,所以分别派了人到弘儿,睿儿和你身边,原本是忽略了心中的直觉,最怀疑弘儿的,所以派了钟离陌去,结果阴差阳错,你将他带到我面前,说要招他为驸马。我自然可以反对,可最终却将错就错,让他严密监视你,果然,不久之后,他就告诉我,你志在皇位。”
“所以从那之后,你更加防备于我,甚至到后来的杀我?可你是否想到,若没有你一直以来的冷漠,我又怎会走到这一步?我亲眼看见你杀害父亲,深爱的人却是你所派的卧底,怀孕必须打掉……那一次,我一无所有,唯一剩下的路,就是争夺皇位。”宣华说着,忍不住哭泣起来。
女皇也叹气道:“弘儿之事,我已猜到恐怕与你有关,而你与钟离陌之间也有道不清关系,而且在那时,我几乎就已能肯定温天礼所预言的那人就是你,太医刚好在那时告诉我,我的心疾有望能治好,所以我才在长久的犹豫之后下定决心,派了人去颖州。谁知……果真是天命不可违,可为何,最终杀他的却是我自己,他恨透了我吧,甚至连临死也不提我一句,这一辈子,他是不是从未爱过我,从未……”
女皇突然前所未有的急促呼吸,再说不出话,甚至几乎喘不过气来,宣华一怔,立刻上前扶住她的肩,惊慌道:“母皇,母皇你怎么样?”说着便想起来,忙回头道:“来人,快来人……”
紫菀应声进来,看见床上宣华扶女皇的情形还有些摸不清形式,却听宣华焦急道:“快传太医,母皇不行了!”
原本以为宣华已成事的紫菀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立刻道:“有救急的药,我立刻让人去端来!”说着就跑了出去。
宣华想到女皇心疾似乎特别受情绪影响,意识到她最在意之事,忙说道:“母皇,其实我之前骗了你,有一句话,我没有告诉你,父亲临死前说的是‘不要告诉你母皇我已死’,母皇,父亲他是爱你的,他知道你一辈子做的事都是给他看,知道你一旦知道他死会受不住打击,所以才如此交待,是我……都怪我,我为了气你,为了让你放过我才不听他的话将他离去的消息告诉你……母皇你不要难过,父亲他真的是爱你的,因为爱你,所以才在矛盾痛苦之下离开皇宫,所以才不知如何面对你,他真的是爱你的……”
“真的……真的?”女皇紧抓住她的手,用着全身力气问。宣华早已泪如雨下,握紧她的手立刻点头:“真的,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爱我……爱我……”女皇笑了笑,轻轻道:“若再来一次,就算他不愿背弃未婚之妻,我也不会向他未婚妻动手的,是我……是我错了……蔻儿,母皇对不住你,你以后,定要好好的,南梧……便交给你了……”
“母皇……母皇……”宣华趴在她身上痛哭出声,“母皇,你可知我有多渴望你能多疼我一些,你可知我等你唤我一声‘蔻儿’等了多久……我不要你死,你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公主,公主,药来了……”身后传来紫菀的声音,宣华立刻起身去端药,到床边道:“母皇,快,快喝药,母皇你会没事的。”
女皇看着她,轻声道:“蔻儿,别怪母皇……我知道你喜欢钟离陌,可他从小在禁卫府长大,你的强硬远不及他……他那样的人,留在宫中做你的皇夫是恐怕有祸患……我必须要除掉他,才能安心将南梧交到你手中……”
“砰”的一声,宣华手中的药碗掉落地上,怔怔看着床上的女皇,颤声道:“母皇你说什么……你说,钟离陌……”
刑部大牢中,钟离陌仍昏迷着,满面胡须的太医正进行着这一夜最后的诊断。钟离陌乃皇上亲自下令医治,需立刻好转,太医不敢怠慢,几乎是日夜不离身的亲自照料。
钟离陌是重犯,所以关在层层封锁的大牢中,出于谨慎,太医也不得不待在大牢中诊治,诊治时,连牢门也是锁着的,只在进出时才由专人打开。在牢门外,还有四人专门看守这一间牢房。
这一夜例行检查,确认钟离陌身体不会突发意外后太医才收拾东西,正要起身,却听牢门外一阵喧哗,太医倒是还未起意,牢门外值守的四人早已按刀警惕,不一会儿,便听不远处有人叫道:“越狱,有人越狱了!”
此处是重犯大牢,万不能出事,外面值守的四人不敢大意,看一眼昏迷的钟离陌和紧锁的牢门便放心地立刻冲了出去。
待四人一出牢门,钟离陌陡然睁眼,迅速点下太医穴道。
越狱之人不一会儿就捉到,值守的四人也在极快的时间内回来,看一眼还安然躺在大牢中的钟离陌,放下心来。
太医背了医箱从凳子中起身,值守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