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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菀微垂着头,回道:“实不相瞒,皇上其实早已有疾。只是最初连我也不知,皇上从来都是只让梁太医一人诊断,一人开药,我与其他宫人并不敢多言。到后来我只是有所怀疑,却并不敢肯定,而且皇上平常也很好,只偶尔才不适,比如上次公主守了好几天的风寒那一次。直至前几天,皇上突然再次病倒,这一次却是十分严重,直到今天都只有加重没有好转。有一次,我在外听见梁太医求皇上宣太医院所有能医会诊,皇上却说不用,自己已经再没有好转可能了。我才这肯定,皇上真的是病重。”
“那离那一天,还有多久?”
“这……”紫菀有些惶恐道:“我不通医理,无法断言……”
“只是说出你自己认为的,信不信是我的事。”宣华肯定道。
紫菀迟疑一会儿,缓缓开口道:“就这几天吧。”
“我明白了,此事谢谢你了。”这一句,宣华强压住心中的震惊努力平静地说完。竟是没想到,紫菀的答案会是“就这几天”。
到四更时分,宣华才得以因疲惫而意识模糊,似乎刚要睡着,房门外响起了玉竹的声音。料到是什么事,宣华起身道:“进来。”
房中本就有灯,玉竹进来关门后上前,一直到床边低声道:“公主,极不容易才从梁太医嘴里逼问出了消息,皇上有心疾,现在已再无回天之术。”
宣华抱着被子,迟迟不说话。
玉竹又接着说道:“紫菀与梁太医都是同样的话,皇上病重的事……应是真的吧,没想到,奴婢真的是从来没想到过。”
宣华将头埋进被中,隔着被子,紧紧将自己的腿抱住。
岂止是没想到,她心里的意外,心里的复杂感觉都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甚至直到此时都还不能相信母皇有一天会病倒,会被人说时日无多。
是意外,是震惊,是不能相信,然而该做的事依然要做,她去打探皇上的消息,本就是为某件事做准备的,她能等,但钟离陌不能再等。
第二日夜,三更时分,宣华出现在清心宫外,缓缓朝内走去。殿外值守的宫人看见她,行过一礼道:“公主,皇上已安歇,此时见皇上恐怕不便。”
宣华停步,不继续往前也不转身往回走。宫人以为她是执意要见,不敢得罪,便低头道:“奴婢去里面看一看,通传一声。”
“不用了。”正说着,紫菀从里面走了过来,看着宫女道:“是皇上召公主觐见的。”
“是。”宫女退下,紫菀便道:“公主请。”
宣华继续往前,一步步朝内殿走去。
只你自能。终于到寝殿之外,宣华抑制不住心中的紧张,一手拽住另一边袖口,几乎要颤抖起来。那里,藏着涂了毒汁的手帕,若毒气入肺,能让人窒息而亡。
旁边的紫菀替她开门,在她踏入床间后带上了门,殿中除了眼前那厚重的布帘就只剩下她一人。此时,突然想起了许多许多:母皇年轻时的容颜,给自己带上玉佩的模样,还有仅有的那一次,自己出水痘时她温暖的手,眼中的泪水……虽不知那是现实还是梦境。以及她对她种种种种的狠,自己对她种种种种的怨……今夜,都要一一了结了。
她对自己说,自己无心害死任一人,或者说是无心亲自去策划,去动手的,可是太子之死与她有关,二皇兄之死也是因为她,如今,她正变本加利的拿了剧毒之物入母皇寝殿来……这一双手,早已染满鲜血。
拉开布帘,便能看到里面的床帐,而且还能听到来自床帐里面的一下一下紧促的呼吸声。她走过去,到里间的灯座旁点燃了蜡烛。没想到里面传来女皇的声音:“紫菀,药好了?”
宣华说道:“母皇可知,自我没了孩子后,我便很奇怪地突然不敢在黑暗中睡了,总是喜欢燃着灯,觉得那样亮一些,温暖一些,我也没那么清冷寂寞,母皇身边从来就没有亲近之人,不燃灯,难道不觉得冷么?”
缓缓上前,一点点拉开床帐,女皇正躺着,脸色已是腊黄,颧骨突出,眼眶深陷,几日时间,竟似换了个一样。
看见她,女皇并无惊愕,反而只是无奈地一笑,“你终于来了,果真是天命,天命……”
宣华拿出一道圣旨来,打开来,里面早已写好字,倾身自女皇枕边拿来玉玺,就着床沿在圣旨上按下一印。这才不慌不忙地收好圣旨,放下玉玺。
“的确是天命,母皇是不是正是知道二皇子会死,所以在我回京路上才有意留情没有杀死我,好让我来继承这南梧的江山?母皇向来寡情,对南梧却是看重,想必也是不愿南梧毁于一旦的。”
女皇躲在床上,满是病容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朕的确是寡情,可朕也是人,纵使下定决定要杀你,可在得到你落崖的消息后,心里也是难受的,再也下不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命令。那里朕心里想,或者你死了,或者,你没死,知道前路难行,就在外面过一辈子,谁知,你还是回来了……”
“我自然要回来!”宣华咬牙痛声道:“却不是来听你说什么难受的假话,而是亲眼看着你屈居于我之下的样子!母皇,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从我不得已打掉我的孩子,不得已冒着生命的危险喝下过量的堕胎药来赢得你的那么一点点可怜时,我就想,拼这一生,我也要爬上皇位,高高在你之上,就像你决定我一样来决定你的人生。我会封你为上皇,给你锦衣御食,天天看着你,享受大仇得报的乐趣!”
女皇闭眼,竟有泪水从眼中淌出。宣华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看到母亲真正的泪流,一时竟呆住。
女皇缓缓开口道:“终于……你和他一样,都这样恨我……为什么会如此,为什么我这一生,会活成这个样子……明明,是我最在乎的两个人……”
终局二
女皇缓缓开口道:“终于……你和他一样,都这样恨我……为什么会如此,为什么我这一生,会活成这个样子……明明,是我最在乎的两个人……”
“你,你说什么,什么最在乎?”宣华忍不住问,原来这些年来她最想听到的,也不过就是这句话。爱蔺畋罅
女皇闭眼,再次流出两行泪来:“或许,一开始就错了,我不该杀那个女人,也不该强迫他做皇夫,若他为臣我为君,也许我们之间会有许多许多的敬重依赖,而不是仇恨……可我当初,是那么爱他,身为君王,原本是不想有情爱之心的,却偏偏又遇到他……”
宣华心中再次抽痛,有些怨恨道:“你说的是那个叫贺飞扬的人么?没想到母皇有一天还会提到爱这个字,我从母皇身上可没看到半分的爱,无论对我还是对父亲。难道母皇的爱就是要利用那人,杀了那人么?”
“若不爱他,我怎会不顾重臣反对,硬要让他一个状元之才做皇夫?若不爱他,我怎会千方百计讨他欢心?可他记住的,只有我杀他元配之仇……为什么天要我遇到他,却还要给他安排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他们出世便相识,我还远在宫中,如何能早得过另一人……”
宣华一惊,立刻问道:“母皇是说,父亲原本已订下亲事,已有未婚妻,而你为了封他做皇夫,将他未婚妻杀了?”
女皇再次急促地呼吸几下,点点头,好久才说道:“许多次,我都想向他认错,求他原谅,也想问他一句,若我没有杀他未婚妻,他是不是愿意在乎我一点……可我说不出口,或许你说的对,从我身上看不出半分的爱,在他眼里,我从来都是心狠的。”
“既然爱父亲,也许天长日久,他会忘记未婚妻的事而与母皇好好做夫妻,可母皇又为何……”迟疑一下,宣华才说道:“为何要在后宫中纳那么多男宠?父亲毕竟是男人,就算他能接受母皇是皇上,恐怕也无法接受母皇有众多男宠的!”
“你可知足足四年的时间,他都不曾对我有过一点点的柔情,我不计较他的冷淡,不去过问他的行踪,甚至时时让人打探他的心情,若知道他心情好,我会鼓足勇气印帕橙フ宜伤创永床辉液昧成踔粒踔亮糖蓿材敲慈缤科取N沂桥耍故蔷酰业淖鹧先绾问艿昧怂晕胰绱耍俊币蛭匾洌试俅吻樾骷ざ贝思赶虏旁俅渭枘训乜冢骸拔乙恢比桃恢比蹋幌胗幸惶焖芨谋涮龋扇吹壤此牍馀送辞酌艿南ⅲ且煌怼攵母盖祝瞧撸彩潜ǜ矗抑皇窍敫嫠咚沂腔实郏铱梢杂形奘哪腥耍奘腥硕蓟岫晕仪髦麴停也皇欠撬豢伞�
所以,无论父亲对母皇是什么想法,在那之后也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