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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命……”
“我不屑杀你,但决不容许你将任何消息向狂龙禀报。”国华的杖尖突然贯人宫一步张开狂叫的大口中,齿舌一口:“你的眼仍可表达意思,你的手仍可写出所要说的话……”
“呃……呃……”
“所以,都得毁掉。”
国华走了,躺在路上的不是他,而是双手俱毁,双目已盲,舌烂齿折,奄奄一息的宫一步。
第八章
国华说殷姑娘毫无机心,说她是不知人世险恶的小姑娘,说得一点也不错。
至少,她从没想到伤人或杀人。
不论内功或剑术,她都比黑衣女郎主婢高明,真要下杀手,一场恶间早就该结束了。
可是,不但不能结束,她反而愈陷愈深,陷入黑衣女郎主婢的圈套里。
表面上看,她占尽上风,将黑衣女郎主婢逼得互不兼顾,步步后退狼狈窜逃。
其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而是黑衣女郎主婢缠住了她,一步步将她诱往北面走。
她追,对方急退;她停止,对方回顾攻击;她退,对方咒骂又反追;总之,她摆脱不了对方的纠缠。
问题出在她不想伤人,不伤人又如何能摆脱得了对方的纠缠。
黑衣女郎看出她的弱点,逼着她向北追逐,她毫无机心,不知不觉中受到对方的摆布。
追了两里余,她突然记起现场留有两个人。
宫一步头部撞中树干昏迷,要不及早救治恐怕会流血过多,甚至会冻死。
国华四穴被制,制久了穴道必毁,不死也会成为残废,必须同时救治。
“铮!”她一剑将黑衣女郎震得横飘丈外,顺势急退,要返回原处救人。
小桃从她身后扑上,一声骄叱,电芒破空而飞。发出一枚四寸长的银针。
这是小桃第五次用银针袭击,第一次就是从她背后偷袭的,被她用骇人听闻的快速回旋身法击毁了银针。
她不敢置之不理,急退中侧闪,旋身,左手的披风一抖,银针如被狂风所刮,斜飞出三丈外去了。
“小泼妇践小母狗!你早晚去力竭的。”小桃咒骂着冲到,剑如经天长虹划空而至。
她身形怪异地闪动,从对方的剑侧切人,剑尖疾吐,指向小桃的右胁。
小桃攻的是虚招,鱼龙反跃脱出剑尖的控制。
黑衣女郎及时策应,补上空隙,剑发乱洒星罗,攻势依然快速猛烈,但神色上,却是轻松的。
她又上当了,从对方的漫天剑影中突人。
不等她反击,黑衣女郎已飞退两丈外。
“本姑娘绝不饶你,耗尽你的真力再擒住你,将你送给我那些男随从快活,要你生死两难。”黑衣女郎在旁冷笑说,让小桃从侧方递剑佯攻。
愈骂愈难听,她实在有点不愿意,不愿意就追击,追击就被诱得有进无退。
小桃一沾即走,她追出五六丈外。
终于,她有点醒悟了。
“我不和你们计较。”她收剑止步说:“我知道你们的用意了。现在,我来比一比轻功。”
“比轻功?小泼妇,你比得过我?”黑衣女郎替代了小桃,逼进至丈二左右扬剑待发:“你知道我的绰号吗?”
“不知道。”她笑笑摇头。
“凌云燕。”
“难怪你穿了一身黑,燕子是黑色的。”
“对,所以我的轻功……”
“你的轻功决不会比真的燕子快,至少你决不会飞。她向后一退:“来啦!试试看。”
声落人动,眨眼间便退出五六支外,好快,像是鬼魅幻形,乍隐乍现,现出实体人已到了六支外。
凌云燕和小桃这次不再纠缠,并立路中嘿嘿冷笑。
“你再快也走不了。”凌云燕以剑支地,在远处大声说:“你回头看看,我的人正等着你呢。”
她扭头回顾,脸色一变。
三个女人堵住了她的后路,相距约什步左右。
五比一,情势恶劣得很。
一个点着寿星杖的老太婆,干皱的面孔,长了一双三角眼。两个中年女人,一穿蓝一穿紫,一佩剑一佩刀,面目阴沉,眼神削剐凌厉。
三个女人,腰间都悬挂着一个大革囊。
三双怪眼,不转瞬地狠盯着她。老太婆站在路中,两个中年女人分立路两侧,形成后三角阵势,等候她接近。
“你们到底来了多少人?”她向逐渐逼近的凌云燕问:“你来我天花井山有何图谋呢?”
“来捉人。”凌云燕说:“很可能你也是我们要捉的人。”
“来提人?你们……”
“你是不是吴家的人?”
“对。你贵姓芳名……”
“我听说过吴家,也见过追魂一剑吴会昌。但他并不认识我,彼此从无往来……”
“你说谎,哼!”凌云燕已到了丈外,盛气凌人:“等擒住你们后,你就会一一招供了。”
“你……你太过份了……”
身后,三个女人已经到了三丈内。
“转身,老身有话问你。”老太婆在她后面沉喝:“先丢下剑,手中有剑的人,容易做出愚蠢的事来。”
“老婆婆,你的要求不合情理。”她转身坚决地说:“我觉得你们每一个人都很霸道……”
“我是为你好,小姑娘。”老太婆的狞笑相当令人心中生寒:“我们对于听命顺从的人,仍然是宽大的。”
“你们人多,而且都不是好人。”殷姑娘脸上的神情得有点激动:“也许,这就是我娘说的生死关头。”
“你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娘说,能忍则忍,真要到了生死关头,就必须尽所有的力量保全自己。”殷姑娘郑重地说:“对方如果坚持要杀死我,我就必须杀死对方来保护自己。老婆婆,不要逼我。”
“你以为你有剑在手,便可保护你自己吗?”老太婆阴笑着问。
“应该可以。”殷姑娘信心十足:“你们五个人不可能在同一瞬间聚力一击。”
“你也许听说过,要杀一个人,用刀剑算是下乘,共刀剑更好的方法多得很。就算你剑术天下无敌,但到头来你将发觉毫无用武之地。”
“你是说……”
“你听说过我这根寿星杖吗?”老太婆用左手抚摸着杖头的寿星雕像。
“没听说过。”
“江湖的高手名宿,都知道寿星的五官,可以喷出呕泄出一种无色无臭的奇毒,嗅到的人筋驰肉松。所以,老身的绰号叫做要命问婆。”
“原来……”
“你站立不牢了,因为奇毒已经在你体内开始发作,你那天下无敌的剑术,已经无用武之地了。”噗一声响,殷姑娘失手坠剑。
人毕竟是惜命的,宫一步也不例外。
他的双掌自腕已下骨碎肉烂,但皮肤仍是完好的成了紫肿的双手,双目表破血流,口部齿落舌烂。但他不想死,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
他痛昏了一段时间,总算自行醒过来了。
痛楚和虚弱几乎征服了他,几次要挺身站起来皆未能如愿,失血过多,站不起来,站不起来怎能去找同伴求救?只有寄望同伴来找他了。
他对主子有无比的忠诚,何时有同伴来找不得而知,必须留下一些遗言之类,以便向主子示警,以表达他的忠诚。
因为他已想到自己可能在同伴找来之前死掉。
没有手,手肘应该可以在地上留字,或者用脚画。
不论是财或用脚,皆需较大的地面。他不能用手肘,手痛得受不了,所以坐在地上往后移,用脚跟写。
他不知自己到底写了些什么。
与其说他留字是为了向主子表达忠诚,不如说希望主子为他报仇来恰当些。
他费了许多功夫。强忍住痛楚,在坚硬冰冻的路面上用脚后跟着画:“杀我者是救我到吴家的人……”
他以为自己画的字必定不会错,必定看得懂。
仅有信心是不够的,信心必须有力量来支持,不然那不叫信心,叫妄想或幻想,有如做白日梦。
他强忍痛楚,终于认为画出了想要表示的意思,终于支持不住了,但也终于听到脚步声和人声。
听觉仍是完好的,知觉也清醒的。
他知道自己得救了,来的是自己人。
“谢谢天!你们总算回来了。”他心中狂叫,心力交疲,脱力躺倒。
来人是凌云燕、老太婆五个人。一个中年女人将殷姑娘扛在肩上,走在中间显得毫不费劲。
殷姑娘全身软绵绵,但人是清醒的。
“咦!宫死一步怎么被弄成这鬼样子?”凌云燕惊呼:“我看到他被震飞撞及那株大树,撞昏而已。可是,现在他……”
“他被人废了。”老太婆要命阎婆摇头:“他已经没有用了。”
“奇怪,被他点了穴道的大汉不在了。”凌云燕用目光四下搜视:“显然是被废了生死一步的人救走了。快救助官一步,便知经过……”
“不要走近,他用脚在地上画了些什么。”要命阎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