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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离?”小蝶睁大了眼睛,里边写满了惊讶,“沈公子伤都还没有痊愈呢,难道就要走了?”
沈定突然举起酒杯,一口把酒干尽,抬起头来,目光扫过孟姗姗和小蝶,最后停在孟姗姗美丽动人的脸庞上,道:“一杯酒,道尽沈某所有要说的话语。”
“你,你不会真的就这样走了吧?”小蝶看着沈定站起身来,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他,一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沈定迈腿向舱帘走去,前天晚上,他上了这艘画舫,而现在,又将从这画舫下去,似乎,现在画舫的位置,也刚好正是那天他上船的位置。
“兴正浓,月正明,人远走。难道沈公子不想姗姗再用琴声送公子一程吗?”孟姗姗看着沈定的背影,也不等他答话,独自弹奏了起来。孟姗姗手下抹捻勾挑,而眼睛却没有离开沈定的背影,看着他在琴声中立定,如桃花盛开般的笑容绽放在她的脸上。
小蝶看看沈定,又看看孟姗姗,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两人在干什么,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悄悄地退出了房间,掀帘出去之前,还不忘记瞅上沈定一眼。
沈定站在那里,就像是被人点中了穴道一样,动也不动,给人以一种肌肉极度僵硬的感觉,然而,随着琴声的舒缓,他的面部表情也逐渐的缓和,身上的衣服线条也慢慢地流畅,就像是春风扶过稻田,扶过杨柳,扶过了他的心灵。
沈定,他是一个浪子。他从来都不自称为侠客,虽然,他常常劫富济贫,常常锄强扶弱,可是,他也从来都是不惜一切手段的。暗器、陷阱、毒药,只要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会用上,他从来不像那些名们正派一样,道貌岸然,不屑于暗器毒药,但是,他也绝不是与黑帮同流合污。在沈定的身上,什么东西都可能是他的武器,从手上的扇子,到身上的衣服,更不用上软剑什么的了。从沈定在江湖上冒起,到现在的赫赫有名,很多人去追查过他的底细,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查出沈定到底是哪里人,出自何门何派,假如说,真的一定要把他跟一个地方联系起来,那就是边城。边城浪子,总是跟边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或许,边城就是他的家乡,或许,边城有着他的情结,或许,边城,埋葬了他的梦想。不过,谁也确定不了,这只是猜测。在江湖上,也有人说,其实,假如明刀明枪,一招一式来,沈定的武功根本就不值得一看,与跟他齐名的银蝶剑客司徒蝶比起来,可能连蝶公子一半都及不上,但是,假如两个人是生死相博的话,没有人敢说一定是司徒蝶能够将沈定杀死。假如,沈定那么容易死,那么,他早就不在人间了。
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人的心里,沈定,就是恐惧。在孟姗姗的心里呢?或许,沈定,是紧张、压抑,不然也就不会用琴声去松弛他那僵硬的肌肉和敏感的神经了。
在沈定自己的心里呢?自己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或者说,一个什么样的浪子呢?没有人知道,或许,他自己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只知道,自己是一个浪子,随波逐浪,四处飘零,却是四海无家。
一曲终罢,沈定缓缓转身,回头看了孟姗姗一眼,发现孟姗姗也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他心神一怔,向孟姗姗抱拳拱手,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向舱门外走去。
突然,一个人影从舱外窜了进来,沈定二话没说,已经跟对方交上了手,眨眼工夫,两人又刹地分开,面对面地立定在舱中,而孟姗姗却正好看到两个人的两个侧脸。只见来人面容俊秀,风度翩翩,也是一个年轻的公子,左手提着一把长剑,气嘘平缓,就像是突然冒出来一样,丝毫不像是刚刚跟人动过手的样子。
“沈兄好功夫,身受重伤,在我偷袭之下,仍能够从容拆招,果然是了得啊。”只听得来人哈哈大笑一声,跟沈定说完,又转向孟姗姗,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在下司徒蝶,见过姗姗姑娘。姗姗姑娘琴艺卓绝,名动江南,小生早就仰慕万分,今日一见,果然是国色天香,神采照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原来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蝶公子啊?小蝶,上茶。”孟姗姗见司徒蝶也是风采奕然,在年轻公子中,也算是翩翩佳公子了。
司徒蝶向孟姗姗席下的右侧位置走去,见沈定继续向外走,一个飞退,又拦在沈定的前面,小蝶刚好端茶进来,不由得大吃一惊,向司徒蝶喝道:“你想干什么?”
“哎,姑娘误会了。”司徒蝶一脸笑意,向沈定道:“难得与沈兄有缘相逢,何不坐下喝上一杯?姗姗姑娘琴艺超群,可是难得一闻哦。”
却见沈定并不说话,一个移身,突过司徒蝶,继续向外走去,司徒蝶见沈定还是要走,右手伸手向沈定肩上抓去。沈定本来就是伤势未愈,刚才动手已经隐隐牵动伤口,现在假如再给对方抓着,那自己非趴下不可了。只见沈定一个转身,手里已经都了一把扇子,向司徒蝶伸来的手划去。
司徒蝶右手一缩,避过沈定的扇子,人却是向前一步,逼近了沈定,依然是单只右手向沈定抓去。沈定扇子一展,以扇做刀,也不敢司徒蝶抓来手,向他胸前划去。扇子乃是用精钢铸成,而扇骨就是一把把的小刀,假如让他划着,那司徒蝶也肯定要挂彩了。现在是沈定伤势未愈,司徒蝶当然不会跟沈定来个两败俱伤,他微退半步,胸部一收,避过沈定的扇子,但自己的那一手也落了空,被沈定轻松地避开了。
“司徒蝶,你还要不要脸?”
司徒蝶正要再次出手,却听得一声轻叱,而伴随着这身轻吃,一个身影从舱外直飞进来,待到司徒蝶向来人看去,对方的剑尖已经到了他的鼻前,连忙来一个平板桥,身子后仰,同时飞起一脚向对方踢去。来人用左手的剑鞘在司徒蝶的脚尖上重重一按,身子飞过司徒蝶,站到了孟姗姗的身边,而司徒蝶被按了一个踉跄,不过总算平衡住身体,没有摔倒,在孟姗姗和沈定面前出丑,但不由得心中大怒,真想出剑攻向对方,抬头一看,却不由的一楞,那剑拔出了一半,另一半却再也拔不出来了。原来,来人就是他这几天一直在找,却怎么也找不着的冷凝霜。
司徒蝶用力把剑扔进鞘内,心中早就把冷凝霜砍杀了千百次,不过脸上却马上堆上笑容,向冷凝霜道:“冷姑娘这几日都到哪里去了?害得小生是好生辛苦啊。”
“是吗?我跟婆婆在一起,你也很想见见她老人家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冷凝霜用不屑的眼神看着他,冷冷地道。
“云阳婆婆!”司徒蝶不由得惊叫了一声,但马上回过神来,“在下当然很想早日拜见婆婆她老人家,不过今晚良辰美景,又难得佳人有暇,大家何不坐下来,请姗姗姑娘为我们弹奏一曲呢?至于拜见婆婆她老人家的事,日后再议。”
沈定本来已经走到了舱门口,听得司徒蝶叫出“云阳婆婆”后骤然住身,并飞速转过身来,看着冷凝霜,眼中露出一丝坚毅。而一切,孟姗姗跟冷凝霜都看在眼里。
“沈公子,外面有人相候,请公子跟我来吧。”冷凝霜看一眼孟姗姗,走到沈定旁边,说完,率先出了舱门。
司徒蝶眼睁睁地看着冷凝霜从自己眼前走过,又看着沈定转身跟了出去,却是什么都没有做,现在冷凝霜跟云阳婆婆在一起了,自己还敢跟吗?而且他今天早上就听说了昨天云阳婆婆在句容镇的事情了。另外,他总感觉冷凝霜看自己的眼神与过去有点不一样了,以前,自己纠缠于她的时候,她是恨的痒痒的,但这恨痒痒之外,还有那么一点难舍,而这次,却没有了恨,也没有了不舍,而是看得他很不舒服,但至于具体不舒服在什么地方,他也说不上来。
司徒蝶看着两人在自己视线里消失,好久才回过神来,转向孟姗姗,却只见她已经起身,吩咐俾女收拾东西,全然他并没有站在这个舱里。
“在下慕名而来,姗姗姑娘这是何意啊?”司徒蝶满脸不解地看着孟姗姗。
“不该来的人都已经来过了,而该走的人也都已经走了,司徒公子难道还有心情吗?”孟姗姗轻轻地一拨琴弦,却是迸出了一个极强的高音,使得司徒蝶心中一惊。
他满脸疑惑地看着孟姗姗,突然感觉到自己眼前的这个秦淮美女的话,似乎深含着什么意义,却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或许,是自己被突然出现的冷凝霜及云阳婆婆乱了神了,于是强摄心身,向孟姗姗告辞道:“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