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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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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锟自跟着宰相后,便改换了门闾,身子像包着一层金子似的。深晓在官场上就应该见佛就拜的妙谛,哪位大人没受过他的美言,不在宰相面前替他美言的?他一月之间便跃身为宰相身边最红的门子,派头十足。但曹恒及其他门子却未因他生嫉,只缘都受其大量恩惠,把他当作拜把子兄弟一般看待。    
  娄锟与其他门子无事便爱吃酒,这一日院内酺会,众人皆饮酒不乐。娄锟道:“诗为酒友,酒为色媒,座上岂能少了一点红!”曹恒道:“本来想叫两个婢女来陪酒的,可惜宰相还没走,咱们不好在他老人家眼皮底下放肆。”都叹着呢,这时,慌慌张张跑进一个少仆,一进门,脚根还没站稳便叫道:“走了,走了!”娄锟大喜道:“到哪里去了?”少仆道:“阎妃娘娘又在患病,宰相体慰去了。”曹恒大笑道:“这一去没个把时辰是回不来的,轮到咱们痛快了!”    
  赵海斑便去拉了几名花枝招展的婢女充当酒伎,个个巧挽乌云,奇分绿鬓。婢女坐在他们膝上,千娇百媚,他们一边饮着婢女递上口的酒,一边在婢女身上揉面粉,屋内淫语燕啼,不堪入耳。    
  曹恒欲心大起,拿起一个五花珐琅杯,提议要各人谈谈女人与男人相异之处,说不上来的罚酒三杯。赵海斑首发其言:“女儿闺内望夫回,夫君在外花柳陪。”曹恒把手在婢女腿上一拍,叫道:“此言真乃警世之谛语,叫那些忘八负心汉听了好好反省反省!”又把嘴凑到婢女耳边,细语问道:“心肝,我说的可对否?”婢女揪着他的耳朵,嗔道:“对你个死人头!你这个没良心的每晚上都换新味口,早把奴家撇在九霄云外去了。”    
  曹恒与美人唧唧一阵,也口号一联:“女儿独倚松柏下,男儿殷勤送晨花。”赵海斑举起大拇指,道:“不错,不错!男女初恋,女人之羞涩,男人之追求,皆在此句,真有刻木三分之妙!”曹恒听得美不自胜。    
  轮到娄锟了,他不太会说骈句,想了一会儿,道:“这个女人与男人相异之处嘛,这个,女人凸的地方男人凹,女人凹的地方男人凸。”众人一听都黄了脸,齐声指责:“你这话太龌龊了!此纯洁之地,也被你给污染了!”娄锟听得眉挑,把桌子一捶,碟盘被震得叮叮铛铛,叫道:“老子讲的就是实话,这才是女人与男人真正相异的地方,你们难道都不懂?他奶奶的!”又拉着身旁添菜的十四岁丫鬟问是不是,那丫鬟羞着脸跑开了。娄锟腿上的婢女举手往其胸上软绵绵地一拍,道:“人家小孩子不懂事,瞧你把人家吓得!”娄锟这话也有几分歪理,没办法,只得算数。    
  行了数令酒,娄锟已有七分醉意,迷迷糊糊地唱道:“为什么那些黄泥农夫们都是喝粥的命?只怪他们的职业没选好,正是弓着背劳动弓着背吃米,不就是个‘粥’字么!”曹恒伏在桌上,右手扬举一杯,道:“言之有理,来,再敬娄兄一杯。”娄锟又饮下一钟,道:“为什么咱们餐餐肥肴大肉?只缘咱们的职业选得妙,这叫作关在门内人吃人,不就是个‘肉’字么!”众门子哪个不说高见!    
  娄锟干瘪的脸上泛起红光,又吃了一海,说得兴起,含糊不清地吐着舌头:“这官场就像厕所一样,人人都往里面撒热尿拉热屎,可一进去还是寒森森的。”赵海斑把酒杯往地上一摔,圆着脑袋,鼓着眼睛,噗着气道:“说得不错,他孙子的臭官场!”几个婢女们都听得掩嘴而笑。酒阑之后,众门子各拉一名婢女入房行事去了。    
  娄锟此时平地登天,头顶通天冠,身穿云锦衣,脚踏珍珠履,仪态大方,只是面部不论擦多少粉也抹不了煞气。走在路上,三品以下的官都要向他打个哈哈,三品以上的官还得停轿打声招呼。四处求他美言办事的儿子们愈来愈多,自然进贡多多,家财都可存个小金库了。    
  娄锟念及那二百两翻身银子是其妻的身价,想去“绣红楼”把妻子接回,同享富贵,这些年却是苦了她。又怕她恨自己入骨,四处喧扬以前的旧事,心情作祟,便不敢去了,每日晚间与婢女厮混,只是终究夫妻一场,有些情意,少了她在身边,不时也会感到空虚。安泰之时又想起那位道士来,多亏了他,自己才得行大运。可是把整个临安城都掀过来了也寻他不着,娄锟思量道:“莫非真遇到神仙了?”想到有神仙相助,直比吃了金丹还乐,忙在房里供着三清六帝,日日早晚礼拜一番。    
  丁宰相对娄锟百般赞赏,有什么事都找他作参谋,他便时刻跟在宰相身边。文天祥言:“恶相家的门子,一个个吃饱了没事,就会想心思,只要能讨到主人欢心,什么恶毒的点子、赚钱的花招,还怕他们想不出来么!”    
  丁宰相正吃着万岁枣,娄锟在旁洗着枣子,宰相边嚼边道:“你知道我树大不倒的原因吗?”娄锟眼珠子一转,道:“小人要是明白,那小人不就是丁大人了么?”宰相笑着嗯了一声,道:“我的心就像大海一样,不择细流,既然江河要进贡油水,管他黄的白的,就让他们尽情进贡吧!水涨船高,我的基业便越来越雄浑,根深风难撼了!”娄锟暗自讥诮:“东西吃杂了,就不怕肚子疼么!”嘴里却明着巴承:“听大人一言,小人如雷贯耳!大人之才华,玉韫珠藏,若非今日得以窥斑,小人还真不易得知呢!”    
  宰相喜得抓起一块福寿糕就啃,娄锟道:“我见丁大人眉隐一十二彩,目含六十四理,有尧舜之精脑,皋陶子产之项肩,其宝身真乃赞之不尽!”宰相突然抹了笑脸,吐了美糕,怒目叱道:“住口!犯王帝的话鼠辈岂可乱叫!你若再说,把你流放到大食去!”娄锟想到啜锦程的前车之鉴,心里惶慌,唯唯倒躬而退,心里只骂道:“斥我乱叫,哼,只怕老子挠到你的心痒痒上了!”宰相闷坐,一妾端了一碗汤水进来,献道:“相公,你终日劳顿,这碗猴脑汤最补身子的。”“滚开!”宰相反手一掀,汤洒碗翻,妾吓得乞乞缩缩,却不知所谓何事。晚间,娄锟在宰相的卧室外跪了一夜,宰相才肯搭理他。    
  宰相本是个秀才出身,书法不错,一日兴起,当着几个得意门子的面,只用了眼皮子眨六七下的工夫,便画下一篇行草。赵海斑将眼睛贴着纸面,从上至下扫了一遍,摇头晃脑道:“好字,好字!就似川原春草,栩栩如生。”宰相颔首微笑。曹恒将双手铺在纸上,优优雅雅地抚摸一遍,道:“好一派威猛气势!如龙跳天门,虎卧凤阁。”宰相拈髯微笑。再看娄锟,拿起纸来抖了抖,道:“这书法什么都不像。”    
  宰相听了不高兴,抬起首来,放下髯来,赵海斑和曹恒都吓一大跳,暗骂娄锟不会说话,万一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只见娄锟轻轻一笑,不慌不忙道:“能够拿东西比喻的书法,都未脱出世俗套路,大人的书法,天地之间竟找不出什么可以相喻,这种无与伦比的境界,故而什么都不像,真化境也!”宰相大喜,连赞“妙语”,连那张“无与伦比”的纸墨都送于娄锟。赵海斑舒了一口慑气,曹恒心里笑道:“我看他拍马屁到化境了!”    
  官官之间总是时相往来的,签书枢密院事马天骥无事便爱拜访各位大人。今日走会宰相,两人谈及娄锟时,马天骥对他赞不绝口:“娄锟这门子办事很牢靠,大人是怎么调教出来的?”宰相干笑了几声,道:“这叫狗通人性。”马天骥畅笑数声,道:“兄言良是,这话正说到刀刃上了。”却不知娄锟正在屏风后听得一清二白。    
  宰相的小公子,乳名唤作“宝儿”,正过十岁生日,许多达官贵人都来阿谀拜寿,有钱包钱,有礼包礼。府门前乌压压的一片,挑担子的挑担子,推车子的推车子,坐轿子的坐轿子,热热闹闹,像赶集似的。    
  宝儿只有中间一小圆驮黑发,四周都光溜溜的,从小娇生惯养,当真一个小天王老子。你看他,扯这个尚书的裤带,掏那个世袭衍公的荷包,哪个不躲着赞他活泼可爱的!娄锟此时站在宰相的右厢,宝儿与娄锟本就混得稔熟,这时跑到跟前,把他的手一拉,嘻嘻哈哈道:“看你倒还机灵,不如作我儿如何?”宝儿才正九岁,娄锟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听到这话非但不怒,反而堆着一脸媚笑,道:“少公子何等尊贵,小人是什么狗草身子,焉敢高攀。不若是阿爹不嫌小人憨傻,认作孝顺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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