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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仪对凤靡初道,“看到了吧,我可是又给你上一课了,只要是女的,不管几岁,都是说翻脸就翻脸的。”刚要再取笑这个一家之主在女儿面前毫无威严,就瞧见陆存熙身边跟着如花美眷,陆府丫鬟手里提着香烛,该是来上香的。
倒巧,都赶今日休沐时来了。
陆存熙作揖,凤靡初回了礼。
陆存熙成亲,陆府有送来喜贴,但任谁都心里明白,凤府的人是不会出席的,这两家也不过是表面上的风平浪静,陆赋未死之前实则就是势同水火了,陆赋死后,陆家的势力渐渐被蚕食,此消彼长,这些年陆存熙韬光养晦,行事也是低调。
景帝仪今日是第一次见这位夏尚书之女夏淑静。
陆家夫妻往大雄宝殿的方向去,景帝仪感叹,“真是年轻貌美。”
凤靡初笑道,“夫人这口吻好似青春不在了一般。”
他知道什么,他日日在朝中明争暗斗谋算人心,在她看来是多逍遥快活的事,而她呢,天天得在府里带这小丫头,周旋在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里,人都苍老得快了,“你不知带一日孩子老一年的么。心力交瘁。”
凤靡初往禅房的方向望了一眼,石阶上站着一个和尚,身披袈裟双手合十朝他们拜了拜,景帝仪道,“这位大师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凤靡初道,“一位故人。”
故人?她记忆向来好,景帝仪细细回忆是在哪见过,过了一会儿想起来了,当年进府刺杀她的那个刺客,“难怪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想来陆府的人没见过那两个存活的刺客的真容,否则凤靡初不会这么放心把人安置在此。
凤靡初双手合十行礼,“他只是东华寺一名普通的僧人。”
她记得她当初好像是救了两个的,“另一个也在这?”
凤靡初摇了摇头,“一位看破红尘,一位仗剑江湖,要去听佛经么?”
“我像是有慧根的么?别人和我论佛若是反倒被我说得拖入了无间地狱,那可是罪过了。”何况他们谈的“佛经”真适合她听?景帝仪抱过女儿,“我还是和音音在这等你吧。”
凤靡初摸摸音音的头走了。
景帝仪从来不是什么惜花人,看了一会儿墨菊就腻了,后悔刚才没有和凤靡初说在寺外不远的卖豆花的小铺等他,刚来的路上她是有看到那有卖吃的。
“夫人。”白雪提醒着,景帝仪转身,看到陆存熙独自一人朝她走来。
她也有三年没有见过陆存熙了,嫁进凤府后更是没了交集,“陆大人是有话赐教么?”
陆存熙道,“昨日陈夫人来了陆府。”
平乐藏不住心事,她若有疑问必会去当面问个清楚明白,估计是和她大吵一架后就跑陆府去质问了,“大人是来兴师问罪的?”
陆存熙笑了笑,看着她怀里的音音,粉雕玉琢的小模样十分讨喜,若是当年,她选择的人是“这孩子长得真可爱。”
音音倒也不认生,知道陆存熙在夸她,甜甜的笑了一个,“谢谢叔叔。”景帝仪自己都是个不守礼数的人,自然也不会教孩子这些,但凤靡初会教,经常对音音念不学礼,无以立,潜移默化,以至于有段日子音音也是一开口就是不学礼无以立。
“怎么不见凤大人陪着夫人和孩子。”
“陆大人不也没陪着新夫人么。”陆存熙的心思过于细腻,有时似随口的一句却未必是无意,以她和他们陆家的过节,他还能这般自若的和她寒暄,在她看来就不怎么寻常了。
陆存熙道,“夫人不必草木皆兵,你我两家原也是世交,我虽不知道为何后来会弄成这样,但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过往种种不如大家都忘了吧,我与凤大人同朝为官,都是为皇上效命,理当同心协力才是。”
他说了这么多,是担心她利用平乐对陆梦怜下手么,“应该说是陆大人不必草木皆兵才是,老实说,我是和我那儿媳妇吵架了,一时气恼才说了当初的事,叫陆姑娘伤心不是我的本意。不过其实这样也好,陆姑娘是陆家的人,而平乐是陈家媳,既然各自的身份立场都改变不了,与其再重蹈覆辙过去那件事,叫她们两都左右为难,不如就此井水不犯河水吧。”
第九章 羁鸟()
“看来是敌、是友夫人已经先入为主了。”
“陆大人误解了,我从来没有把陆家当作是敌,我奉行的一直是斩草除根,如若我真把你们当作是敌,绝不会叫风一吹又死灰复燃的。之前种种不过是陆家敬我一尺我回一丈罢了。这些年,陆家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我不是也没管么。”
宫里那位干了什么,陆存熙干了什么,这些年一举一动都没逃过她的眼,不过是他们自以为隐秘能瞒天过海。
陆存熙暗暗吃了一惊,“夫人是什么意思?”
“陆大人听出什么意思便是什么意思吧。你与夫人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喜宴我未到场,就在此当着陆大人的面再道一句恭喜吧。听闻陆夫人常常入宫探望贤妃。”
陆存熙淡定的道,“贤妃想学画,淑静不过是入宫与她探讨画技。”
“论画技,不是陆姑娘的画技更好么,毕竟她可是已故的陆大人亲自教导的。”他还算是疼自己的妹妹,知道陆梦怜单纯心善,并不想她太过卷入这些权势纷争里,可相比之下,他对他那位新夫人倒是显得无情了。
太皇太后这位旧人,连她都差点忘了她的存在,皇帝日理万机,怎么可能有闲工夫去关心和仪殿环境如何,不过是贤妃提起太皇太后年迈多受病痛,皇帝去和仪殿探望时又正好听到太皇太后在诵经为皇帝祈福,深受感动这般才起了给太皇太后迁宫的念头。
这是佛门清净地,四大皆空,那些污秽之事,心照不宣即可,还是不要明说了,景帝仪提醒,“夫人应该上完香了,说不定在四处寻你了,还是快回到她的身边吧。”
“看来我实在是面目可憎,才会只说了几句便叫夫人看不顺眼了。”他自嘲的笑着,其实有些话他很想问,只是他又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问,毕竟他于她也不过是曾经众多仰慕她的男子中的一个罢了,连山盟海誓也未曾有。
“陆大人都说自己面目可憎的话,那要叫其他男子怎么活。”
石阶那,凤靡初去而复返,陆存熙的视线与他的视线相交汇,他想起了那一年,凤靡初下狱他去狱中查探,却见到二人亲密被妒火烧了心智,原想利用凤靡初和潘琴暧昧的流言引伍崇焕去下手,倒没想到反而中了凤靡初的陷阱。
“夫人说得对,我该回大雄宝殿了。”他是该佩服的,佩服凤靡初的临危不乱,佩服他的忍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是叫对方致命的。
凤靡初慢吞吞的回到妻儿身边,景帝仪调侃道,“你们聊的佛经只有两句?”
音音已经看腻了那些菊花了,起初的兴致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散了,她现在想回去逗兔子,“阿爹,什么时候回去?”
凤靡初宠溺道,“本是沏好了茶了,只是想到许要聊得久,本想折回来和夫人说要不要带音音到附近卖吃的铺子等。不过音音不想留了,还是下一回我再来这论佛吧。”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摊卖蜜枣的,凤靡初让曹洛停车,要抱着孩子下了马车去买蜜枣,景帝仪也要下车,凤靡初道,“不必,我和音音去买就好,夫人想吃什么?”
景帝仪不太想吃那个,“随便吧。”
音音外衣上的小兜下马车之前是扁的,回来时却塞满了,还掩耳盗铃的以为只要把手伸进兜里掩饰景帝仪就不知道她私藏了,景帝仪最近有控制她吃甜食,她想藏着一些夜里躲被窝里偷吃。
小丫头欢喜的心里默数着蜜枣,一颗两颗三颗,别看她年纪小,已经会数到千了,就是数着数着,发现数目不太对,“阿爹又骗人。”她生气了。
“怎么了?”凤靡初问。
音音嘟着嘴,把刚才买蜜枣后,凤靡初贿赂她要她保守的秘密给揭了,“阿爹说过只要音音把刚才那个叔叔和阿娘说的话都告诉你,告诉你多少句你就给我吃多少蜜枣的,少了五颗。”
景帝仪目不转睛的盯着脸不红心不跳的凤靡初,音音的记忆力好,有些话她即便年幼还太懂意思,却也能一字不差的记下来,“凤哥哥还真是会教养孩子,这么小就开始培养她做细作了。”
凤靡初微笑,轻描淡写的,就想把这危机化解了,他用诚恳的神情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