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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丝木面具人对自己的威胁解除了,便悄悄潜回自己的住所去收拾收拾,顺便取些衣物,几个月不曾回去,院中的蒲草尽已枯黄,惹得他垂泪不已。只得拔的拔,剪的剪,待回到珑香阁时,看到的是和令麒所见一样的情景。
一夜之间竟发生了命案?缪掌柜居然下了大狱?他惊惧变色!这几个月他已经把这里当家了,他虽是个文人,却抱着众生平等的观念,从来不曾看低过那些姑娘,姑娘们也敬慕他的才华,两下里竟相处的极好。
想那缪掌柜弱质娉婷,如何经得起牢狱之苦?还有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们,还有小鱼乐,他还是个孩子啊!
盧染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不住的回望那没有了辉煌彩灯的小楼,如今死寂一片,看得人心中大恸。
第二日起,他便在街的斜角处支了个画摊度日,****望着那幢小楼,缅怀着昔日的繁华似锦,希望有一日能见它重现光彩。(。)
第140节 侠客行()
城西沈家园小坛子巷,许慎的医馆,空关了近一年了,屋内一切都没变化,保持着他走那日的样子。
房东没有再租出去,其实也有人问他为何不租,他的回答很简单,许医生没准还回来呢!那人就不说话了,因为大家都盼着他能回来!
许慎真的回来了!
前一段时间里,他在京郊四处行医,虽颇得人望,却也孤孤单单。一日傍晚,忙得的累了,坐在篱笆小院的木桩上,只见暮云春树,落日屋梁,所见之处都露出些相思颜色来,忽然怀念起小坛子巷里的小医馆来
于是便在一个清晨推开了医馆的门,路口的面馆,对面卖蜡烛和旁边做烧饼的看见他回来,那个高兴劲儿就不用提了!
眼下最要紧的便是采药!他连着三日都是天不亮就出门,至子时甚至丑时才回来,这日,他背着慢慢一篓草药行走在小巷里,却听见两人的争吵声,时而夹杂着一个婴儿的哭声,在深夜里格外的清晰。
许慎顾望而去,一扇木门里透出淡淡的灯光,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无论如何不能再等了,明儿一定要出城!”
“那也得出得去啊!你以为我喜欢在这躲着吗?况且这安眠药汤只剩这最后一碗了,若明日他大哭起来,我们指定要露馅!”一个男子说道,听口音并不是城里人,倒像是通州人。
“姑娘,你这孩子到底是哪家的?怎么这么大的来头,每日怕不有好几百个府兵在搜他,这样人家的孩子你也敢偷出来?!早知道这样,我才不买他呢,这么难脱手,我自来还是第一次碰到!”
那女子沉默了半晌道:“这个不用你问!先给他喝一点汤药,晚上哭起来太响!”
这女子的声音有些耳熟,一时却想不起来
“你再耐烦个一日,明儿说不定就有机会了”
“好嘛!原本瞧着他长的好,又是个男婴,倒腾个几十两银子不成问题,却不曾想是个烫山芋!别把我自个儿折进去喽!”
“好了,好了,事到如今说这些丧气话有什么用,我先回去,明儿一早来接你!”
许慎忙闪到屋旁的大树后面,只听得吱呀一声,前门打开,一个窈窕的身影走了出来,左右张望后,才轻悄的向前走去,很快便消失在弯弯曲曲的小巷里。
许慎不由得怒气填胸!
显然这丫头是偷了别人的婴儿卖与这男子,因未能出手而耽搁在此,正让自己遇上了!
怎么办?刹那间心里转过多少念头来,他当然想捉了这两个没人伦的东西,又想救下那婴儿,但如今自己只有一人,万一惹急了屋里那人,竟伤了孩子可就事与愿违了!
他站在门外紧蹙着眉头,不由暗暗着急。
再看那小院子,前后皆有门,堵了前面他势必从后门便跑了,到底该怎么办?
不管怎样,先救孩子!
前面几米就住着那个卖蜡烛的小哥,一直对自己笑脸相迎的,请他来帮个忙想来也不妨事!
许慎看见屋子前院的一堆柴火,忽然有了主意。
他轻轻敲敲蜡烛张的窗,谢天谢地,他还算警醒,几下之后里面便传来低低的“谁啊?”
“是我,许医生”
只听得窸窣之声,一会儿屋里油灯亮了,蜡烛张披衣跻鞋支起窗户,睡眼惺忪朝外看。
“许医生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啊?”
“张哥,你看,那间屋子是一直有人住着的,还是空着的?”
“你是说灯亮着的那间?”
“那间屋子是老范头的,他去年腊月里就过世了,之后一直关着,今儿怎么会有人住着?奇怪”
“张哥,你愿意帮我个忙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瞧您说的,那有什么不行的,哎呀,您别老站窗外头啊,进来坐吧!”
“张哥你先把灯放下,我跟你说”
计划很简单,把老范头院里的柴草点了,让蜡烛张去敲门,里面的人牙子必定出来查看救火,许慎联合张哥,先用麻绳将其捆了,再进去救婴儿。
蜡烛张用手指着那扇门恨声道:“我生平最恨这人牙子!我亲妹妹便是小时候被拐卖了去的!几十年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嘘”许慎忙提醒他小声。
“这该死的东西必要绑了他送官!我去叫隔壁的王大撇!多一人多一分拿手!让他躲在大水缸后头,那狗东西一出来,我们两直接上前摁住,这样许医生您直接从前门进去抱孩子就得了!”
许慎感激不尽,连连点头,满眼热忱的握住了蜡烛张粗糙有力的手。
柴草燃起来,很快便噼里啪啦爆着声响,看看烟也腾起来了,蜡烛张便去敲门。
那人显然经过反复之挣扎,才勉强出声应了,开门时还作出一付困倦之态。
蜡烛张挥着手吼叫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要不是我半夜起来出恭,看见你院子里的火光过来叫你,还不得闯下大祸啊!你烧死了不打紧,还连累了我们邻里乡亲的!”
“是是是,我错了!我赶紧救火!”许慎在旁一打量,出来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精瘦男人,脸长额尖,下巴上留一撮胡子,一身短褐打扮,脚上着靴。
出门时先不看蜡烛张,只频频四面张望,一看便觉着鬼祟!
等他出了遮雨棚,行至大水缸旁,弯下腰打算舀水,水缸后的王大撇猛地站起来,一个箭步冲上来擒住他的胳膊,他自是拼命挣脱,嘴里叫着:“抓我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此刻蜡烛张和许慎都已来援,蜡烛张一脚踹在他膝盖上,他立马委顿跪地,这就好办了!蜡烛张和王大撇一左一右扑上去死死摁住了他,许慎拿出麻绳先反手捆了他的双臂。他连踢带滚,挣得满头是汗,扯着喉咙叫“你们这没王法的!抓我干甚!”
王大撇照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他顿时被扇的眼冒金星,趁着这功夫,又将他的脚也绑了,扔在院中的泥地上。许慎忙进屋去找那婴儿,另两人赶紧拎了水来救火。
进屋一看,那孩子躺在炕席上,摊着手脚睡着,一点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得救。(。)
第141节 仙丐()
许慎上前小心翼翼抱起他,他皱着眉头似嘬奶一般裹裹嘴,轻声嗯了一声,将脸转向许慎的怀中,身上飘出一股好闻的奶香,许慎不由得心也化了。
来到院中,蜡烛张拍着手道:“这个畜生怎么办?”
许慎道:“捆着就放在这屋里,明日一早去衙门里告一声,自有衙役捉了他去伏法!”
蜡烛张瞪视那人牙子一眼,同王大撇一头一尾提溜着他进来屋,顺手一丢,那人肚子着地,磕得疼,忍不住哀嚎了几声,蜡烛张又踹了他一脚道:“你还有脸叫!你个畜生!”
许慎忙向二人拱手道谢,王大撇道:“哎,不用谢,这不是人人该做的事嘛!哟,这孩子还睡着呢,瞧这小衣裳都是绸绢做的,恐怕是大户人家的小少爷呢!这家里人可不得急疯了吗?”
“是啊,我先抱回去,等他醒了给他看看身体可有异常,明儿一早我到处去问问,看谁家丢了孩子,若打听不到,也须到府衙里去备个案这孩子的家里人定然心急如焚了!”
听了这话,二人都点头称是,又作了揖才回去休息。
许慎回到自己的小屋后,把孩子放在床榻上,忙开炉子生火,他自太太去世后,什么都自己做,也是熟门熟路的,待他将米汤熬好端进屋里时,发现那婴孩已经醒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