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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松军见萨尔浒大营已破,军心大动。两军在吉林崖奋战至深夜,因明军火器燃光,让金兵得以从暗击明,势如破竹,杜松被被大金贝勒赖幕布射杀身亡,参将柴国栋、游击王浩、张大纪、游击杨钦、汪海龙和管抚顺游击事备御杨汝达也战死。
萨尔浒的败兵之势头,从杜松冒进而致使明军西路主力全军覆没告始。
三月二日,努/尔哈赤大败杜松明军主力后,带兵北上,迎敌北路马林的兵马。金兵依借山势险要与明军对峙。杜松兵败,南北路明军形单影只,只有殊死一搏,遂主动出击,酣战多时,最终势不能敌,明军大败后悉数被杀,马林仅率数人而逃。
东路刘铤所率明军,应路途险阻,山路崎岖,行进困难,浑然不知西北两路兵马皆已失利,仍按旧旨,向北开进。
三月三日,为全歼刘军,努/尔哈赤想出一招诱敌深入之计,以少数俘虏士兵假扮明军,并持杜松军令箭和大明旗号。诱其速进,实则早已布置埋伏,计划在赫图阿拉城南阿布达里岗将刘军一网打尽。刘铤信以为真,下令轻装急行,最终遭到伏击后,兵败身死。
然杨镐坐镇沈阳,掌握着机动兵力施援,却未对三路明军溃败做出任何应对之策,仅在三月五日,忙传令给行动迟缓的李如柏所率南路明军回师。
三月初八,战报传到广宁。
这一日,广宁城,哀声一片。十万明军,除南路李如柏及其部溃逃,得以侥幸外,余部全军覆没。
如果抚顺之失、清河之殇,只是明金之间的初试,那萨尔浒一战的战败,可谓是给了大明的心口一下钝击。这一役,大明可谓是倾天下之力,尽征宿将猛士,及朝鲜叶赫精锐,以十万对六万,却以全军覆没收场。这——将会是永永远远被载入史册的一战。
萨尔浒一役大败后,陨石也不再有青光散出,我心中的担忧,最终还是落实了。
战报中说,李如柏得以侥幸,然明廷朝野上下,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我仿佛可以看见,李如柏会步入他父亲李成梁的后尘,被言官弹劾,走向没落
萨尔浒大败的消息传到明朝都京城顺天府,顺天府人心惶惶,甚至米价陡涨。
明朝两元大将杜松、刘铤皆战死。主帅杨镐兵败之后,引咎辞职,后被拘押审查。总兵马林逃回开原。李如柏被言官所劾,引罢辽东总兵一职。此战,明军共死伤五万兵马,元气大伤。辽东大势已去,危在旦夕。
四月,李如柏下台之后,其四弟李如桢接任辽东总兵,驻沈阳。神宗下令,擢升熊廷弼为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代杨镐为辽东经略。
兜兜转转,这个辽东经略的位置,又回到了熊廷弼的手上。
第91章 【祸起萧墙失辽沈】()
我在铁岭没有住下多久,转眼间,金兵在大败明军于萨尔浒后,歇了不过三个月,就趁明军不备,纠集兵马,转攻开原、铁岭。
得到消息后,我和李如柏一家唯有弃铁岭,转投靠李如桢所驻兵的沈阳。
六月,后金兵数万骑从静安堡入,乘开原疏于防守之机,一举而下,那萨尔浒一战捡得一命的开原明总兵马林,最终难敌金兵,战死开原。随后纷拥而至的自铁岭援兵也被逐一击败。战报上说,金兵从开原掠回的人畜财物,足足运了三日犹未尽。
这熊廷弼经略辽东的任书刚下,还未出关赴任,开原就失守了。
熊廷弼上言:“辽左,京师肩背;河东,辽镇腹心;开原又河东根本。欲保辽东则开原必不可弃。敌未破开原时,北关、朝鲜犹足为腹背患。今已破开原,北关不敢不服,遣一介使,朝鲜不敢不从。既无腹背忧,必合东西之势以交攻,然则辽、沈何可守也?乞速遣将士,备刍粮,修器械,毋窘臣用,毋缓臣期,毋中格以沮臣气,毋旁挠以掣臣肘,毋独遗臣以艰危,以致误臣、误辽,兼误国也。”
此奏疏意在言明开原在辽东之重要,失开原,何以守辽沈?纵观辽东,如今已不剩几处地界不被金兵踏足了。况且开原城大民众,是明朝联络女真和蒙古部落的重镇。以此而恳请朝廷,不要再减扣粮饷,或是群臣相互肘击,将此危机交托给我一人应对,这是不光是误了我、误了辽,更是误国!
神宗听后,全部允与准许,并和当日信赖杨镐一般,赐其尚方宝剑。
我们才到沈阳不过两日,铁岭便失守了。这时候,熊廷弼还未出山海关。金兵席卷辽东之速,已无人可挡。一时间,即便是沈阳,也开始民心摇晃,四处逃窜。
这个我熟悉的沈阳城,半年的时间,已经失去了当日的繁盛。李如桢驻兵沈阳,亦接到了支援铁岭的请求。铁岭已失,如今再去贸然支援,无疑是自寻死路。李如桢便以就算是夺回了铁岭,也没有来兵马守住这铁岭卫为由,拒绝出兵,死守沈阳。
这天是李家好不容易聚首的家宴,李如柏一家家眷和李如桢一家家眷皆在府中。
眼下战事吃紧,李如桢也无心扮演,只是李如柏如今前来投靠他,也应当好好招待一番。我同属在李如柏的家眷之中,有幸得以一入这沈阳总兵府。
萨尔浒战一别后,李如柏也许久未见他这位四弟,两人有生之年,得以再这样相见,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熊廷弼,又是他”席间喝着酒,李如柏也不忘怨声载道,“当年他经略辽东,愣是跟父亲过不去。这个南蛮子,只怕这次带着尚方宝剑二赴辽东,又要拿我们李家开刀。”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想拿谁开刀都好,反正我李如桢问心无愧!他若懂得如何用兵,那就自己带兵去支援铁岭吧!”李如桢气不打一处来,前些日子因为未增援铁岭一事,被熊廷弼骂了个狗血淋头。
“四弟,话不是这么说的,”李如柏到底要老练圆滑些,劝诫道,“你我这些武将,不怕兵败胡酋,怕得更是朝中那些言官人言可畏,一封奏疏呈去,可能就是要杀头的。”
李如桢还是不服气,“他不就是握着皇上御赐的尚方宝剑吗?我就不信他有那个胆子,敢凭这一点就治我的罪,杀我的头!”
“四弟,这句话千万不要在外头说,眼下这辽东,谁握着尚方宝剑,谁才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虽说这尚方宝剑也不能斩总兵以上之官,但放眼日后,这南蛮子在辽东的日子还长呢,四弟万万不要去招惹他才是。此人决断专横,不通情达理,更不似杨镐与咱们李家交情深厚”
结果这一餐难得的家宴,就这么活生生地被“熊廷弼”这三个字,给搅得食不知味了。
晚饭后,我独自一人来到沈阳的街道上,看着冷冷清清的大街,以往热闹奢靡的酒楼,估计也都歇业逃难去了。唯剩沈阳的月亮,一如记忆中那般明亮。
今日白天,我曾恳请李如柏,能否派人一探范氏兄弟如今的状况,谁知道下午李如柏的部下便告知我,范氏兄弟去年年末便已投诚后金了。
范文程终究是迈出了这一步,我心中是欣慰,也是悲哀。欣慰他终于得以施展他的才华,悲哀是悲哀他身为汉人,后世不知会承受多少的谩骂。如今,我心中牵挂之人,悉数都在赫图阿拉了。独留我一人在这大明的土地上,思索着,煎熬着,行尸走肉般地活着。
七月,熊廷弼路经沈阳、辽阳,一路安抚边民,一路前来辽东赴任。他到任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斩首逃将刘遇节、王捷、王文鼎,以此祭奠死节的将士。
然而他的肃清辽东之举措还没有完,八月,又将贪污行贿的将领陈伦给斩首了。最后他这新官上任的第三把火,终于烧到了李如桢头上。
九月,熊廷弼以十不堪上书弹劾李如桢,以其拥兵畏敌,拒援铁岭一失职,令严法行,请求罢免李如桢辽东总兵官一职,申用李怀信赴任。李如桢无耐,只能解甲归田。
李家只好又搬离了总兵府,入住农户别院。
熊廷弼到了辽地之后,令佥事韩原善往抚沈阳,惮不肯行。继命佥事阎鸣泰,至虎皮驿恸哭而返。最后熊廷弼只好亲自巡历,自虎皮驿抵沈阳,复乘雪夜赴抚顺。总兵贺世贤以抚顺之地近敌营而阻止,熊廷弼却说:“冰雪满地,敌不料我来。”于是鼓吹入。时兵燹后,方圆数百里了无人迹,熊廷弼祭诸了那些为守城而死者,大哭。紧接着耀兵奉集,相度形势而还,所至招流移,缮守具,分置士马,于是辽东人心复固。
万历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