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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竹寒拖着长长的剑,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可怜兮兮的看着身体已然迅速拔高的月笙,鼻头红肿,身上更是脏的厉害,显然又是被师傅狠揍了一顿。
月笙蹲下身来,替她擦干净脸上的污迹,看着那张要哭不哭的脸,笑着将人轻轻抱在自己的怀里,抚着她的背,“阿寒乖。”
“师姐,臭老太婆打我屁股!”竹寒扯着月笙的手,忿忿道。
“那是师傅!”竹寒这家伙,典型的越打越倔,月笙都记不清这个月是她第几次被师傅收拾了,还不听话一点。
“就是臭老太婆!”竹寒将剑扔到地上,气呼呼的扯着月笙的手,看样子又想去讨打了。
“”
“师姐,吃饭!”
清汤的面下面藏了一抹多的泡椒,竹寒这坏东西。
月笙有些感冒,鼻子不太通畅,不然哪能让竹寒得逞,不过一口,辣的月笙涨红了眼睛,嘴微微张开,粉粉的,真是好看的很了。
这下竹寒也忘了捉弄师姐的心思,忙端了水来,只得到月笙一个嗔怪的眼神。
师姐
真是
竹寒实在不知该用如何的言语来形容心中最初的悸动。
竹寒十四岁那年,在武学上的天赋已经完全凸显出来,能和月笙对等对的打个平手,两人时常在主殿外切磋功夫。
“师姐,承让了!”竹寒一剑穿过,本想抵住月笙的要害,却是不料月笙一个反手擒拿,反倒是将竹寒困得死死的。
“阿寒,这般大意,是想让我告到师傅那里去么?”月笙缚住竹寒,将人拖到自己的房间,“说吧,这次又干什么坏事了?”
知她者,非师姐莫属。
竹寒笑着抱住月笙,“师姐,我已经半年没有下山了!”
“不许,上次还没有被师傅罚够么?”师傅对阿寒甚是偏爱,却也格外严厉,实在不想山下那些浊物误了竹寒的大好前程,甚少让她下山。
“师姐,就两个时辰好不好?就两个时辰!”竹寒讨好的比了一个二,不过竹寒这讨好,也就月笙受用得起。
月笙拧眉不语。
“就一个时辰。”许久,月笙舒展开眉头,谁让她是小师妹呢,可不得宠着。
“”好嘛,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
那夜,不出意外的,竹寒又被师傅给罚了,这次连月笙都没有逃过。
“笑什么笑?”跪在主殿门口,月笙面无表情的斥了竹寒一句,还不是这人贪玩,才会误了回来的时间。
竹寒笑着挪近了月笙,“师姐,我就喜欢你口是心非的模样!”
“”
年少时的爱慕在心中积累,从想多见她几面,到巴不得时时同她在一起,那是时间的积累,是成长在她心中刻下时间的痕迹。
竹寒笑着挺直了背,试探着将手轻轻的覆上月笙的手背,轻声道,“师姐,我很喜欢你。”
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飘起了雪花,月笙的身体微微一顿,颔首,低声道,“阿寒喜欢就好。”
竹寒的心有些凉,想过师姐的拒绝,想过师姐的接受,可这个回答,算是什么意思?
她很后悔。
很后悔十四岁那年没有问师姐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以至于她以后的小半生,都在遗憾中挣扎度过,提心吊胆,幻得幻失。
要是她十四岁那年再坚持一些,问明白师姐的回答,她们最后是不是就有不一样的结局。
十六岁那年,敌派来犯,云水势单力薄,愣是被人欺压到山门之前。
为护云水,为护掌殿,初任左参护战死云谣山门,竹寒和月笙亲历了那场残忍,她们的年少至此不再只有平安喜乐的日子,该是她们这代人来担起云水的责任了。
大战初定,云水弟子休养生息,而两人却被师傅以各种名义派出,那段时间是她们忙的脚不着地,却也正是那段时间她们迅速的褪去一身稚气。
罗刹人进犯信州城,月笙以御殿首席的身份带领一干云水子弟北上抵御外敌,苍莽的北国大地,多少同门战死塞外,月笙和竹寒单以二人之力,斩杀领头大将,一战扬名天下。
“师姐,你以后别傻愣愣的往前冲行吗?我又不是不能保护自己!”战后,竹寒忿忿的替月笙包扎,一面包扎还一面的埋怨。
月笙闭上了眼睛,伤口隐隐的作痛,喃喃道,“你是我师妹,我不保护你保护谁呢?”
“嘁,你的武功还不如我呢,谁保护谁还说不清呢”说是这样说,竹寒背对着月笙的时候,却是因为这无心的一句话,笑弯了嘴角。
年末,月笙收下了当年独自上山,已经在云谣峰呆了好几年的赤晴。
竹寒倒是挺喜欢赤晴的,更重要的是,她是师姐的第一个徒弟,竹寒毫不吝啬的将自己宝贝的悬翦赠与赤晴,那可是越王八剑之一,多少人想要都没给的好不好!
赤晴执了悬翦朝竹寒回礼,“谢过小师叔。”举止中颇有大师姐小时候的神态。
小师叔?
竹寒点点头,这个称谓倒是不错的很呐!
那夜,洛云谣响起在冷清的云谣峰顶,她坐在房顶,看着中庭素衣长袍的人,纤长的手指灵活的波动琴弦,又是另外一番山高水长。
竹寒躺下来,冷月高悬,这样的日子,她已经很满足了。
十七岁那年的新年,难得有十日的休沐时间,竹寒一直赖在月笙的别院里,找尽了各种理由赖着,死活不愿意离开。
“阿寒,来同我弈棋如何?”月笙手执黑子,笑语盈盈的看着竹寒。
竹寒是比不过月笙,不过
“阿寒,你又输了。”月笙看着输得一败涂地的棋盘,无奈的看着竹寒,这家伙大抵又是不用心的敷衍了。
竹寒无所谓的站起来,坤了坤身子,“是了是了,所以为了显示我的诚意,今天我就给师姐暖床好了。”然后不由分说的脱了外衣,窝进月笙的被窝里去了。
“”
“师姐!”夜凉如水,竹寒一面说着冷,一面挪向月笙,手自是不安分的扣住了月笙的手,哆哆嗦嗦的装出一副冷的不行的模样。
“何事?”月笙不疑有她,任由竹寒牵着手,侧过身子看着她,一双眼眸温柔的好似能拧出水来。
“嗯,有事,很多事。”
月笙安静的看着竹寒,等着她继续忽悠。
“师姐,我很喜欢你呐。”
是有很多事想要同你说,可是所有的事都比不上我喜欢你。
温润的吻,带着年少的爱慕,越吻越深,因为月笙没有拒绝,所以竹寒那么理所应当的认为,师姐也是喜欢的,是喜欢的,不是吗?
竹寒十九岁那年,师傅病重,云水一片混乱,月笙持掌殿印,总理云水大事。
“师傅,你别那么多话了,大师姐不是同我一起去吗,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竹寒替师傅把过脉,因为情绪的激动师傅的脉象很是不平,这让竹寒颇是不满的叮嘱着师傅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师傅看着竹寒,语气几分低沉,“你师姐有事,这次便不同你前去了。”
“有什么事?”竹寒看了身后的月笙一眼,月笙垂首看不清面上的表情,这让竹寒敏锐的察觉到,师傅接下来的话她并不想听到。
“成安要同你师姐商量大婚的事情。”
“”
大婚?
那她怎么办?
“为什么?”那夜,竹寒喝的有些醉,来到大师姐的房间,双眼通红,难道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月笙垂眸,推开欺身上前的竹寒,“阿寒,这是早晚的事情。”
“早晚的事情?月笙,你把我当什么了?!”异常的愤怒让竹寒失了理智,一把擒住月笙的手,将人狠狠的抵在门框之上,激烈的吻住她的嘴唇,骗子!
她心心念着的人,却在商量着要如何嫁与他人为妻,这让竹寒如何受得了,狠不得两剑砍了月笙,自己再随她而去。
“我从来都只当你是师妹。”
竹寒放开月笙,片刻之后,愤怒的拂袖而去。
在订婚前不久,成安突然被仇家寻上门,成家一家皆死于非命,一场婚事,如此草草作罢,亦是不见月笙有何悲伤。
竹寒知道,她的师姐并不爱那个男人,所以只是为了所谓的顾全大局就可以将自己双手奉上么?
意识到这一点的竹寒心寒到了极致。
有些爱掩于唇齿,止于岁月。
从那之后,直到师姐离世,她都再不提及喜欢二字。
年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