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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那天上缠斗的金龙与石犼,便让罗玉卿和他的满天神佛去应付吧。反正小道士我已是竭尽所能,接下来却是无能为力了。
    所谓,尽人事听天命,无外如是。
    天上,金龙、石犼犹自缠斗。
    地上,罗玉卿也没闲着。
    虽然天上那位龙君出场声势浩大,名头也颇为响亮,还暂时挽回了场面。但罗玉卿却从未把宝压在其身上。
    一来是这位在葫芦里关了八百年,久疏战阵;二来则是,犼这玩意儿可是以“龙脑”为食的。
    在罗玉卿看来,三头石犼如此凶猛,想必是那尸佛本尊所化。如此一来,压在手头的杀手锏也终于可以放出了。
    但既然是杀手锏,难免会费些时间准备。让这龙君出场,不过是让祂拖住石犼,以免其察觉到危机远遁。
    于是乎。
    罗玉卿戴回法冠,整理仪容,这才对着贡桌上的神位,叩首拜道:
    “弟子罗玉卿谨禀天尊:今有魔神祸乱一方,弟子道行浅薄,力不能制,故此请借神雷三道,以镇妖邪、济万民。”
    语罢,法台周遭泼洒的风雨忽而温驯起来,轻烟袅袅汇聚贡桌前方,隐隐幻化出石犼与金龙模样,其神态动作无不与天上的两尊庞然大物趋同一致。
    接着,罗玉卿取出一枚令牌,提点朱砂,勾画书符,而后举着令牌又叩首道:
    “一拜玉清大帝,请借神霄雷。”
    语罢,但见一道白光直天穹垂下,没入令牌当中。而在云天之上,云层忽的豁开一个大洞,一道白色雷光浮现其中,那光虽冷冽却不刺目,但人仰望过去,却顿生不可直视之感,好似其中蕴含着无尽的威与力。
    石犼当然也发现了天上异相,但奈何却被金龙死死拖住,走脱不得,一怒之下,只是厮杀得更加惨烈。
    法台上,罗玉卿却是有条无紊,他又取出枚令牌,书符,叩拜。
    “二拜好生大帝,请借青宵雷。”
    “三拜合景大帝,请借紫霄雷。”
    三番叩拜之后,天上多了白、青、紫三道雷光,而案台上也多了三枚令牌。
    “呼。”
    罗玉卿深深吸了一口气,这番主持坛法,着实消耗了他许多精力,不过好在,一切都将结束!
    他拿起象征着“紫霄雷”的令牌,朝旁边的溪石使了个眼色,溪石赶紧挥动令旗,而他直勾勾盯着台前轻烟幻化,窥见了一个破绽,作势就要将手中令牌打将出去,而云天中,带着赫赫天威的紫霄神雷也涌动着蓄势待发!
    按照约定,这边挥动令旗,就代表着神雷欲发,太湖龙君就得赶紧撤出战场,以免误伤。
    可谁想,那金龙竟然完全没有理会令旗,反而愈加同石犼绞杀作一处。
    好在老道也算眼疾手快,临到头指尖一抖,那道神雷便擦着两个庞然大物,没入山中。
    罗玉卿楞楞瞧着跌入泥水的令牌,一张老脸由白变青,由青变红,由红变黑,短短几秒愣是上演了一次变脸。
    “这孽障!发的什么疯?!”
    他是又气又不解。
    若是金龙有意配合,方才便该应约让开;若是有意阻碍,厮杀的架势明明是要分个你死我活。
    “发什么疯?”
    曹神将突然开口嗤笑道:
    “老道士大抵忘了此龙因何被押。不过是生性暴躁好斗,于人争斗急了眼,不计后果妄发洪水。眼下看,大抵是一朝得脱,又撞见龙类死敌,一时杀红眼罢了。”
    “杀红了眼?”
    台上连连摇旗,天上那金龙却丝毫不顾。
    老道气得暴跳如雷,这开坛降下神力可不是毫无代价的,一来是消耗众生信愿,二来是消耗主持者自身福泽。别的不说,单是这三道神雷就让罗玉卿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而偏偏,这一道昂贵至极的“紫霄雷”就因龙君“杀红了眼”,白白浪费了。
    罗玉卿是越想越气,乃至于怒血上涌,一把抄起令牌,居然爆出粗口。
    “我特娘的才是杀红了眼!”
    言罢,竟是作势欲劈,天上神雷立时响应涌动。
    这一道神雷下去,不止三头石犼,恐怕就是金龙也会一并打作两截。
    旁边几个正一教道士大吃一惊,连忙上前阻止,就是一直冷清清看戏的曹神将也慌忙扑上来,死死拽住令牌。
    “你疯啦!那可是太湖龙君!当年你祖师爷也不敢斩杀祂,更遑论祂现在又没犯下过错,岂可随意打杀?!”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如是奈何!”
    请下的神雷也是有时限的,金龙打不打得过自个儿不晓得。但如果打不过,雷霆一散,他太湖龙君可以夹着尾巴跑路,自己这一帮人连带郁州上下都得死球。
    罗玉卿急得抓头发扯胡子,把令牌往桌上一按,“蹬蹬的”又转起了圈圈。
    旁边的神将松了口气,又摆出了云淡风轻的模样。
    “此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罗玉卿红彤彤的眼珠子瞪过来,就差一句“有屁快放”了。
    “无非是太湖龙君碍事,不好降下雷霆。既然如此,寻个人上去,拉开那龙便是。”
    老道闻言,狐疑地看向神将。
    “你有这么好心?”
    曹神将却是一摆手:“当然不是我,我只能行护卫之事。”
    老道白眼一翻。
    “那你说个屁!”
    眼下除了你这神仙,哪个有这能耐?
    相伴了几十年,曹神将自然也晓得老道的脾气,当即就怼了一句。
    “蠢材。”
    他抱着双锏,冷笑道:
    “你这法坛上,雷部诸神降下的神力还未尽散,难道不能尽数托付给某人?纵使不能斗杀那魔神,但驱使风雷、飞行御空,拉开金龙,总归能办成吧?”
    老道闻言目光一亮,但马上就摇了摇头。
    神将说来简单,但实则极难。
    且不说插手两尊庞然大物的厮杀是何等危险,便是驾驭风雷这一项也是极难达成的。寻常道法,纵使能呼风唤雨降下雷霆,那也是禀告神灵代为行法,而神将这个法子,却是让人自个儿拿着神力上去拼杀。
    这就好似读过几本兵书,便要去统帅千军万马,实在是痴人说梦,寻常道士哪儿有这个能耐。
    老道环顾一圈。
    自个儿倒有些经验,但一来老胳膊老腿,二来还得操纵神雷,却也不成。
    而其余几个徒子徒孙们。
    龙图可使求神问鬼,溪石可使奉香咏经总而言之,道士都是好道士,但上青冥、斗魔神这等差事怕是办不牢靠。
    他挠了挠头,眼珠子一转,忽而瞧见法台前,一个短发的道人蹲在泥水里正收拾遗体。
    “兀那小辈。”
    李长安为死者合上双眼,闻声转过身来。
    一个瓷瓶划出个抛物线,坠入怀中。他接过一闻,熟悉的药香让精神一振。
    他没忙着吃下丹药,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李长安抬头看去,老道士在法台上冲他嘿嘿直笑。
    “听我这几个徒孙说”
    罗玉卿胡乱指点了几个正一道士。
    “你有御风的神通?”
    “略懂。”
    “你身手敏捷、剑法通神?”
    “还成”
    “我还听说”
    “真人有话,不妨直说。”
    李长安一点不客气将其连篇废话打断。伤者还未救治,遗体还未收殓,死者还未超度,哪儿有闲心与他扯闲篇?
    这老道倒是一反常态,也没发脾气,只搓着手问道:
    “不知你可有胆量,上云天与那魔神再斗上一遭?”
    这倒是让李长安稍感讶异,方才神将与老道的对话,他在台下也听了个七八成,却没想罗玉卿放着几个正一道士不用,偏偏挑上了他这个外人。
    他扭头看着云天下厮杀不休的石犼与金龙,又回头迎着老道殷切的目光,按剑笑道:
    “有何不敢?”
    “授你神霄玉府伏魔剑,授你阴阳二气混元甲,授你追风摄电踏云靴再拨你雷兵一万,风卒八千”
    罗玉卿拿着法剑连比带划,李长安倒也没多大的实感。
    老道法咒中的“伏魔剑”、“混元甲”等等并无实物,只有某些无形之物从天而降依附在身,厉不厉害不知道,反正是怪不自在。
    但唯独言道“风卒”,李长安体内似乎有东西与其呼应。
    而后。
    道士发觉周遭不,应该说方圆不晓得多少里的每一缕风,都好似尽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