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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顾炎热,沿着山道向上搜索三里余远之后,终于在山坳斜坡上面发现一顶被摔成数块的破碎不堪的花轿。
青年人上去揭开了花轿上面的红布,立即哭嚎起来:“媳妇啊,媳妇,死得好惨啊!”
众人伸头一看,无不“啊”的一声,有几个胆小的已经昏厥过去。
轿子里赫然是一具赤条条的女尸,身上有多处掐、扭、咬的印痕,或红或黑,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忍观看。另外,她的喉管已经被割断了,黑血已经凝结成块。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女子的舌头伸了出来,面容狰狞异常,看起来死前经历了巨大的痛苦。可见凶手着实狠辣!
陈枫此时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从没有见过赤身的女人,对于男女之事也只是懵懂知道些。不过,这个时代的人一般都是早慧,十四五岁成家立业的已经比较普遍。
粗粗扫了几眼,陈枫便不愿再看。虽然之前他已经见到过不少死尸,可这一看还是心里一沉,暗想凶手确实狠辣。陈枫知道,这凶手定与那男子有关系,虽然心中能够确认,却没有证据,还得等其自己露出破绽。
人群在惊呼之后顿时沸腾起来,仿佛天理昭彰,淫僧的卑劣下场就应该在今天。
“新郎倌”哭嚎了几句之后,大骂一声:“好贼秃!”立即跃去要拼命,被众人拉扯住了。众人此时心中已经开始同情“新郎倌”,但是毕竟这是和尚的地盘,倒是怕“新郎倌”吃了暗亏。另外,在众人的潜意识里,这样的事情已经需要官府出面,个人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新郎倌”的胳膊虽然被架住,但是双腿还在空中对着和尚猛踢。
“阿弥陀佛!施主请节哀顺便。此事一定是有人嫁祸于本寺。请施主先回本寺歇息,我前去禀告方丈,力争查处罪魁祸首,一定给施主一个交代。”老僧站在距离“新郎倌”不远的一个安全位置,连忙解劝道。
“别假惺惺的了!各位父老兄亲,你们都看到了,他们让我进寺里是要害我!我不去,我不去!害我媳妇的贼秃,快点出来!新郎倌”扑了上去,这次终于抱住了老僧,开始又撕又咬。
老僧的气性虽好,但也不能任他折腾,赶紧将他推开。
就听见“新郎倌”一声惨叫“啊!贼秃!众目睽睽之下你还能害我!”
陈枫冷笑,果然好演技!
只见那“新郎倌”一跤跌在地上,脸色逐渐变黑,嘴里涌出黑色的泡沫,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一忽儿竟然死了。
陈枫也是一愣:怎么刚才还在演戏,突然间就死了?
老僧慌了,赶忙上去运功给那人逼毒。
倏觉十指指尖一麻,他骇然一看,自己的掌心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小黑点急剧变大,整个人都黑肿了起来,不一会便爆炸开,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
陈枫心道:好霸道的毒物呀!虽然离死尸较远,心也慌得“通通”的狂跳起来。
那小偷与老僧已是双双丧命!
看热闹的时候出了人命,无疑有点推波助澜的作用。对胆大的而言,死一个也是看,死两个也是看,何乐而不为?
当下,香客们躲开一段距离,心里虽然吃惊,但是猎奇心已经得到了大大的满足。在名扬天下的金光寺后山,有一具赤条条的无头女尸新娘子,本就是爆炸性的新闻。接着,一个和尚和新郎倌又双双死在这里。陈枫已然知道这些闲人的八卦心理,在坊间人们的传闻中,此事一定会被冠以“少妇出轨,和尚争风”的暧昧标题。
不过,两个人的死法确实有点恐怖,超出了大家的承受能力。单纯看热闹的人也觉得胆寒了,纷纷离开了。只有一些胆大的,还躲得远远地观察下一步的进展。
第52章 茶痴()
随刚刚死去那男子前来的香客中,很明显有几个安排好了的人物,看到事件按照预定轨道进行,开始大嚷:“快来看啊!金光寺的和尚杀人夺妻了!大家赶紧跑啊,和尚要杀人灭口了!”至于老和尚的死,则不是他们宣传的范围了。
香客慢慢地变得混乱,渐渐地有香客前来进入这一行列,倒是没有多少人离开,但是远远围观的人和呐喊的人声势逐渐浩大。
同老和尚一同前来的几个小沙弥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脸色已是煞白,忙连滚带爬、哭爹喊娘地往寺内叫方丈去了。
陈枫此时站在很远的位置,紧蹙着眉头,想不出事情为何发展成这样。哪怕是那男子有所图谋,也不会用命去换。
就在这时,陈枫耳边又传出一声:“阿弥陀佛!”这声音不高,却仿佛耳边的雷声一般,十分清晰。
一个灰衣老僧已经来到了两具的尸体面前,他的年纪很大,身体很小,脸部的皱纹仿佛是堆出来的。
没有理会众人的呐喊,灰衣老僧冷静地走到死去的“新郎倌”面前,看了看死者乌黑的脸孔,又清嗅了一下死者吐出的黑沫的气味,微微地皱了皱眉头。灰衣老僧又来到了死去老僧的身边,面带悲戚地检查了一番,随即从死去老僧的身上分别抽出来两根头发丝般的的东西。
“咦,煞气丝?!”灰衣老僧的嗓子十分沙哑,像是已经被撕裂一样。声音不大,却还是被刚才暗暗走近的陈枫听到。
灰衣老僧思忖了一番,让手下的僧人将尸体保护好去报官。就在他要举步离开时,不经意间环视了一下四周的香客,在看到陈枫时不由眼睛一亮,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
他走到陈枫的面前打了个稽首说:“小施主,可否有请尊驾到禅房内一叙?”
老僧的话说的十分客气,陈枫自然回礼说:“大师有礼了,小子何敢当?”说完,便点点头随老僧一直走到禅房。
灰衣老僧的禅房设置十分古朴,而且还不在佛殿里面,而是在藏经楼不远,穿过月亮石门的一个花圃里。
和金光寺大殿前的热闹且庄严相比,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十分淡泊,隔绝了所有的尘嚣。
禅房前种了很多花草,微风拂过,一阵清香飘散。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在花的上面飞来飞去,妆点着这个十分祥和的环境。
和陈枫来到禅房前,灰衣老僧并没有邀请陈枫进去,而是站在花前,久久凝视着一朵将要绽放的花蕾。灰衣老僧并不高,还有点佝偻,脸上也布满皱纹,但是凝视鲜花的时候,漆黑的眼睛却犹如孩童的眼睛一般单纯而明亮。
陈枫一开始看着灰衣老僧的举动还很奇怪,可是当触碰到老僧的目光,不由觉得这个花圃的每一朵花、每一片叶子、每一颗尘土,都与灰衣老僧融合在一起。
这种感觉很奇特,如果硬让陈枫去说,陈枫感觉,这是一种禅的味道。
几只蝴蝶轻盈地飞过来,绕着灰衣老僧流连飞舞,毫不惧怕,似乎对把灰衣老僧当成了整个花圃的一部分。
许久,灰衣老僧抬起头,目光落在陈枫的身上,说道:“施主最近定有奇遇吧?”
陈枫一愣,不知道灰衣老僧是如何看出的,但是在灰衣老僧的目光里,陈枫有种被对方直接看到心里的感觉,因此没有隐瞒,直接点了点头,疑惑地问道:“大师是如何看出来的?”
灰衣老僧笑笑说:“施主身上秘力充沛,但是看施主行止,对这些秘力的控制却不娴熟,倒是身上的秘力外溢许多,这是修炼时间不长、经验不足造成的。不过,一般的宗门或家族中,秘徒阶段的弟子,尤其是施主这种属于初阶秘徒的弟子,很少有单独在外游历的。所以我猜施主还没有师门。没有宗门和家族,秘力却增长得很快,可见施主定有一番奇遇。”
陈枫目瞪口呆,想不到灰衣老僧单单凭借自己秘力外溢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么多门道。而且,陈枫在金光寺一直运转着敛息秘术,可以隐藏自己的身份,还是被灰衣老僧一眼看穿,可见对方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
陈枫问道:“大师,看来您也是秘界的人了?”此时陈枫的言语已经比之前更加有礼,而且也不再运转敛息秘术,因为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灰衣老僧叹息一声,回答的内容却有点文不对题说:“贫僧本是方外之人,怎奈本寺历来多舛,与秘者又不得不打交道,才肯请施主前来帮助解忧。”
陈枫一脸疑惑,灰衣老僧却说:“请施主先往茶室品一碗劣茶,再容老僧细细叙说缘由。”
灰衣老僧领着陈枫进了茶室。这茶室就在老僧的禅房旁边,里面的设置十分朴素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