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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听到叫唤的唐瑜立时抬起头来,白司离的目光似有担忧地望着她。
而方才那一声喊的确是白司离的声音,这个世上也只有白司离会这样叫她。
他深思半晌,最终缓缓说道,“昨日里我看着前街有一家店里的绵云糕好像很好吃,等雨停了,能不能买一些过来?”
诚然这会儿白司离忽然主动开口,唐瑜真的有点‘受宠若惊’了。
唐瑜渐渐弯起嘴角来,这是自昨晚她第一次两颊露出浅浅的梨涡,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她“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差点热泪盈眶,欣喜道,“不用等雨停,我即刻就去。”
白司离动了动嘴唇。
她不等白司离说什么,身影转瞬消失在蒙蒙秋雨中。
白司离一个人徒留在原地,面色不改的接受周围穿梭的纷纷路人异样的眼光,他一个人独享这一大桌子‘豪宴’,这真不是一般的有钱啊,诚然看他腰上的那一枚青玉扇坠,也不过是区区赝,是不是带着面具就明目张胆地来吃霸王餐了。
他又是轻轻一声叹息,袖中的手指微微一动,继而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缓缓上了楼。
唐瑜本在雨中飞跑,细密的雨水打在身上分外清冷,丝丝凉意仿佛要渗到骨子里面去,前街也是不远,如今地上湿滑就要特别小心翼翼,跑的时候就慢了一些。
头顶的雨水在一瞬间不再落下。
唐瑜诧异地抬起头,这才发现,明明空中是落雨的,却意外的那些原本要落在自己身上的雨,在要碰到自己时立即偏离了垂直的方向。
就像隐约头上撑着一把透明的油纸伞,那些细细的雨水都被隔绝在了外面。
周身的河水泛起圈圈水花,密密地荡漾开来,唐瑜的心情忽然变得明朗温暖起来。
路过的行人纷纷露出诧异的表情,唐瑜嬉笑一声,更快地往前街跑去。
那前街卖绵云糕的阿婆看到飞奔而来的唐瑜亦是惊讶地说不出话。
随后她才吱吱唔唔道,“我见你啊,昨日和一个戴面具的公子在一起是不是?”
唐瑜点点头。
阿婆笑起来,“你们看起来真的是很甜蜜,比我这绵云糕可甜多了。”
?
乐观的人总是觉得幸运之神会眷顾自己的,终究有一天拨开云雾见月明。
可是唐瑜不知道,这一回老天爷同她开的玩笑,岂止是这些……
唐瑜回到客栈的时候心“扑通扑通”直跳,掌柜的跟她说白司离回房去了。
唐瑜的怀里捧着香气扑鼻的绵云糕又迫不及待地往楼上跑去。
白司离的房门微微掩着,里头听不见什么响动。
她撞着胆子小心翼翼地空出一只手去开门,门缓缓打开,一点一点露出房间里面的陈设来。
“公子。”
唐瑜低低地喊了一声,却没有听到回应。
身子从外面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方方的桌,上面摊着一副画卷,白司离安静地伏在案几上,仿佛睡着了。
回身将房门关起来,也不知这样贸贸然进白司离的房间,他醒过来会不会不悦。
“公子……”
唐瑜又试探地叫了一声。
良久,白司离依然没有什么回应。
唐瑜的心不由“咯噔”了一下,身子已走近了他的身畔。
男子半个身子压在桌面的画卷上,让人看不真切画上描的是什么,唐瑜却在这一刻莫名地紧张起来。
她骤起眉头又喊了两声,“公子?公子……”
房间空空的出奇的安静,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强有力得撞击着胸膛。仿佛细听还能感受到自己的回声。
仍然不见回应的唐瑜像登时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怀里的绵云糕蓦然下落。
铺天盖地的恐惧霎那间席卷了她一身。
唐瑜颤微地伸出手来,手指哆嗦着想要去探白司离的鼻息,此时他安安静静的,脸上的半张面具已经取了下来,睫毛长长的像蝴蝶的翅膀深深覆住了他琥珀色的瞳仁。
他一动不动,已是倾世之颜。
手伸到一半忽然顿住,唐瑜目光颤抖的,从未有过如此害怕,害怕他至此再也睁不开眼睛。
不知哪来多大的胆子,唐瑜心一横,闭上眼睛,手指伸了过去,指尖冰凉触到他同样冰冷的嘴唇。
电光火石间,手指蓦然被猛地擒住。
唐瑜下一秒睁开眼,心彻底紊乱了。白司离的掌心滚烫,肃杀的目光如炬,炯炯地望着她。
“你干什么?”
他说的很用力,嘴唇惨白,脸上亦是没有血色,握着自己的手不动声色地轻轻颤抖。唐瑜失神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一颗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下来。
白司离一惊。
“公子你……”唐瑜大惊失色,诚然看到白司离的嘴角忽然淌下一行血来,在他煞白的脸上触目惊心。
他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凌厉与恐惧。
“你走”白司离忽然站起来,将唐瑜整个人一推,唐瑜一个重心不稳踉跄地退了几步。
“公子,你怎么了?”破碎的声音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
“谁让你使着性子进来的?”他嘴角的血迹像罂粟一样盛开,就像十岁那年的月圆之夜,他刚吞噬完魇兽的血从外面回来,妖娆的像地狱妖魂一样。
他盯着她的目光里尽是冰冷的陌生。
身子又被白司离往外一推,唐瑜不小心撞落了桌上的画卷。画卷像云卷一样在地上舒展开来,唐瑜这才真真切切看到画卷上的画。
纷飞的梨树,树下看的女子,以及画上熟悉的题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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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以最残忍的方式()
是……阿霓?。
那个他心心念念的,被永远埋藏在心底的女子……
唐瑜感觉自己的心快速冷下来,直到没有只觉。
昨晚手心的伤疤在下一秒忽然锥心刺骨地疼起来,迅速席卷她整个人。脑子里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悲伤,让唐瑜一时不能自已。
她麻木地任白司离将她拖到门外。
“砰”的一声,房门传来冰冷的回响,就像昨晚一样,那人没有一点迟疑,就把自己与他分割在了两个世界——她永远都无法逾越的世界。
从来没想过,自己鱼白司离也会走到像如今这样的地步。
唐瑜颓然地跪倒在地上,木然地看着前方,眼里空空的,一时什么都没有,脸上湿粘的非常难受,也不知什么时候流了眼泪。
她蜷缩起来,紧紧抱住自己,把脸深深埋进膝盖中,一切都的一切都变了。
白司离失神地抹去嘴角的血迹,掌心的血色梨花瓣果然落了一片。
他目光破碎,踉跄地回到桌边,脚下是唐瑜方才冒雨买回来,如今散落一地的绵云糕。
白司离慌乱地捡起地上的画卷抱在怀里,记忆中是她温婉的笑颜,‘以后你都不比等了。’
“阿霓……”他失声叫唤,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
绵云糕像云朵一样洁白无瑕,从上方猝不及防地落下水滴来,在洁白的糕点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滚烫的,像人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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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事总喜变幻无常,就像天有不测风云,司命的命格簿里该有的,如何都是逃不掉的。
直至有一天,一切似乎都变了个模样,一切承诺都变得虚幻,飘渺起来,其实人心脆弱,再小的碰撞都能使信仰在顷刻间不堪一击。】
?
明明以为他说,吸食了魇兽的血一切都好了,可是现实分明不是这样的。那晚的他,想想都觉得令人恐惧后怕……
嘴角的鲜血,冰冷而又陌生的眼神。
为什么忽然间疏远,而且一点都没有给她准备的机会。
人总是那么自以为是,前些日子终于觉得和白司离的新生活正默默开始了,可是老天爷非要这么残忍。仿佛自那一晚,刚刚起步的一切还未温热便已烟消云散,什么都没了。
白司离冷漠的,逃避的,沉默的,给了她最残酷的回应。
原先在心里的那个世界终究渐渐崩塌,碎成无数微小的尘埃……
白天渐渐短了,意味着黑夜正逐渐变长。冰冷的感觉总是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幸福的梦境终究是要醒了。
第二日天气大好,可是唐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