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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愿望不过是想在公子身边罢了。”
她忽然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正巧发现他此刻也在看他,四目相对,情意堪破不过隔着一层纱纸。
他的眼眸中有星星烛光,当然还有一个她。
唐瑜心里一阵悸动,脑海里忽然浮现晨时过眼的那一幅美人画像,她的胸口隐隐一痛,就像被一双手猛地握紧。
“不过我知道,其实在公子心里,一直希望陪在身边的是阿霓姑娘吧。”
唐瑜既是脱口而出,却让白司离生生一怔,恍若现下被人当头一棒,他呆呆地站在那里。
方才是不是他听错了……
白司离的嘴唇有些颤抖,想说话,喉咙却忽然哽地难受。眼前的女子轻咬着唇,一双明眸正看着他,她的心里此刻究竟是怎么想的呢,阿霓,阿霓的名字她又为何会知道的。
白司离的手缓缓下滑,悄悄攥紧了腰间的青玉扇坠,他的心里像有一把刀在一下一下地划过他从前的伤口。
霎那间觉得什么都想不管不顾,他的瞳仁深处灯火跳动,白司离一把抓住唐瑜的手,目光恳切,
“阿瑜,你听我说,其实阿霓……”
他现在很清醒,这是他第一次在唐瑜面前亲口提起阿霓的名字,灯火相交辉映,他就要全盘托出。
“晚清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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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司离的话被生生的哽在了喉咙里,他用力地盯着眼前的女子,一双手似乎要将她揉碎。
“啊。”唐瑜吃痛地缩了缩手,“公子,你抓的我好疼。”
白司离眼中的火光稍稍退减了几分,他松了松握紧的手指,深深闭了闭眼睛。
呼出一口气回过头去,这才发现晚清不知何时早已站在了那里,仿佛已站了很久。
晚清听闻唐瑜的一声唤,才徐徐提步过来,她的影子有些飘渺,灯火下的她,衣裙被轻轻掀起,姿态婆娑,在河岸边单薄的样子,倒是让人感觉分外怜爱。
她缓缓走至唐瑜跟前,蓦地,忽然用力跪下下来。声音沙沙的,带着掩饰不了的哽咽。
“唐姑娘,求你去看一看长歌吧。”
晚清那一跪,那一系列的动作实在是行云流水一般,着实把唐瑜给硬生生地吓了一跳,就连一向波澜不惊的白司离都不由地蹙紧了眉头。
那水神之女简直不按常理出牌,她那高高在上的姿态,本是这九阙之巅,琼楼玉宇中受众人朝奉膜拜及处处恭维的对象,谁又能想到此时此刻,她正卑躬屈膝,低头垂目跪在一个人的面前,最重要的是那人还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她真正是未想过后果啊,这事要是被传到了九重天上还不知道以后的几百年内,她水神之女还能不能再抬得起头。
等一等,她方才说什么?长歌。
唐瑜眉头一皱,果然,情理之中,能让晚清那样放下所有身份自尊,如此卑微,普天之下,六界之内,恐怕只有楚长歌一人了。
这爱情啊,有时候真能改变一个人,它让人只羡鸳鸯不羡仙,亦能让人万劫不复。
“晚清仙子先起来说话,你这样我实在承受不起。”
唐瑜慌忙弯下身去扶她,她这一跪又不知道会让自己引来多少麻烦,折多少寿。
“唐姑娘若不答应,晚清便是跪在这里不起来了。”想不到这晚清一倔强起来,还真拿她没辙,她这个脾气,幸而当初长歌现身来救她,如若不然,她拼死了不放人,凤息还未必能带自己离开。
晚清本是极爱笑的一位仙子,最开始也提过她在这九重天无忧无虑惯了,也是听人赞美,受人恭维惯了,因此她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可以忧愁的理由。
即便是遇到些许令她实在烦心的事,她也亦是提着嘴角,再加上她天生丽质,在九重天仙姑的美貌排位下,仅次于几百年前久居首位的舞月仙子,再者这舞月仙子已经消失很久了,传闻已是香消玉殒,天上便在没有任何仙姑与其媲美,如此一来,她更是变得格外自信。
而如今她却似乎第一次感到无助与挫败,她忽然明白过来,外表再光鲜又如何,自己爱的人不爱自己,即便倾国倾城之颜,不过是一具臭皮囊。
“长歌怎么了,你要我怎么做呢?”唐瑜急道,其实提及长歌的事,她也比任何人都在意,原想着有晚清在他旁边,她那么爱他,他一定不会有事,怎会料到会有什么差错。
唐瑜其实很想念楚长歌,那个喜欢称自己为大爷,玩笑时爱叫自己鱼鱼,玩世不恭,英俊潇洒,迷倒万千少女的楚长歌。
“请姑娘随我去一趟青丘。”晚清抬起头,眼中万盏灯火,一片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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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朝阳谷北青丘国(1)()
“那日你们离去之后,我脑子里一团乱,什么都顾不得,只想着长歌身上的伤。 ”
“可是他不愿我碰他,一个人忍着痛回青丘去了。”
“后来我去找他,也只是从旁人口中得知他从回来那日起便一个人躲在宫中,极少出来露面。”
“我想见他,可是他怎么都不愿见我,这么久了,我日日在青丘等他出来,只为能见他一面,只是叫我看他一眼便好,让我知道他已经没事,我便安心。”
“唐姑娘,或许长歌想见的只有你,你随我去看看他好吗,我真的很担心他。”
“唐姑娘,或许你会觉得如今的我可笑至极,可我心里明白,自我遇见长歌那日起,我便已不再是往日九重天水神之女了。”
晚清的话一直在脑海里徘徊不断,唐瑜拿起茶杯,皱皱眉,又放下,复又拿起,移至唇边,左手下意识地瞧了瞧桌面,又轻轻放下。
白司离凝眉望着她,目光深邃,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唐瑜从一开始便倒了一杯茶坐在那里,反复如斯的动作,也不说话,到现在杯中的茶都早已凉透,而她似乎还没有放弃当下的举动。
而他便从一开始陪她坐着,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其实这种默契早在很久前便已达成,他们独自坐着,亦或是面对面,可以不说话,两人也没觉得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只是现下有些许不一样,其实白司离是希望唐瑜跟他说话的,亦或者说他是在等她先开口。
唐瑜心中反复思量,想起昨晚的状况,自己虽是在当下不得已一口应了下来,可其实她心里根本一点底都没有,她难道真的要随晚清去吗,去了又如何,楚长歌真会出来见她?那见到以后呢,晚清还会不会放她走,晚清与楚长歌有婚约光明正大,而她唐瑜又算什么?就算她虽晚清去了,结果人家楚长歌不领她的情,仍旧没有出来见她又怎么办,白跑一趟就算了,她花凉山一方地主面子往哪搁
白司离又怎么办,将他一人留在梨花小筑不成?
唐瑜的脑袋都快要想破了,她的眉头都要皱成一张被揉坏的纸,可答都答应人家了,又怎么好意思再反悔。
“咳咳。”白司离忍不下去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唐瑜一个回头,正好对上白司离一潭秋水般的眼眸,真是快把她的魂都淹掉了。
她不由一个激灵,脑子里忽然闪现出昨晚他将要提及阿霓的事。
唐瑜奇怪地看着他,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来。
白司离被唐瑜那双水灵的大眼睛看地不自在,他伸手扣起手指,就是在她脑门上一敲,“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唐瑜一下子吃痛,捂住脑门,嗷嗷叫,“好痛啊公子,你脸上当然没花。”
白司离扶住额,不语。
唐瑜觉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眼前好几颗星星她都想伸手去抓。
“你昨晚与我说阿霓姑娘的事才说了个开头,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白司离一愣,撇开眼,“那是昨晚的事,你既然没福分听,我便不说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是公子还是你是公子?”
“你这是不讲道理。”
白司离的语气稍稍有些软了下来,“好,除了这个事,其他的事都算数。”
唐瑜这才觉得心里好过些,虽然听不了一段缠绵悱恻的秘密故事,但至少也得到了一份保证。她满意地点头笑了笑,那副小人得逞的模样还着实让白司离看了心里毛毛的。这丫头,什么时候脑子里装了多许鬼脑筋,他倒是还真没看出来她小时候那么多坏点子。
唐瑜伸出手模仿白司离的模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眸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