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少白子并没有多留,只将她一路引来奉义亭,与丘长老介绍了她的号,便又匆匆原路赶回,是去继续迎接贵客了。
留下苏白在那闭目盘坐的老叟面前,干站着。
面前是一张八仙桌,桌上确实是摆好了一盘棋局,只不过这棋局是个残局,一眼看去,生死已定。
老叟便坐在八仙桌的另一头,不睁眼,不说话,苏白又不好先入为主,便只能这么干站着。
站久了,便才开始细细打量这盘残局。
越看,那双空灵的眸子越专注,少时,竟眉头微微一拧。
便是此时,那老叟开口:“白棋,可有解?”
抬眼一看,老叟还是双目紧闭,她答:“若让我一子,便有解。”
那双眼徒然睁开!
【080】这便是万分紧要的事?()
老叟一双眼将苏白从头到脚扫个遍,“素心丹经的传人?”这才端起桌前茶杯饮了口,遂拧着一双眉道:“素心丹经属古仙流派,唯有女子可学。你明明是姑娘家,怎得与男儿姿态迷惑我那玄孙儿,叫她闹了五载非你不嫁?”
此话出乎预料之外,听得苏白是一头雾水。
先不说她不认识什么古仙流派的素心丹经,眼前之人毕竟是个阅历颇深的前辈,说她学了,那她定是学了,到没什么可雾茫的。
只丘长老一句迷惑他那玄孙儿,叫她听得莫名其妙。
她不曾记得有过这么一枝盛开的桃花等她来摘的故事,只略沉思片刻,将五年之前所见所遇复查了一遍,也不知算不算得上是对得上号,丘长老这个称呼取的是俗家姓氏并非道号,说起丘姓,五年前确实有个天音门出身的女弟子找她订购过宝器。
次年因师傅惦记她在外的名声,最后叫她接了四十九件订单,那女弟子也是来过的。
苏白自问记性极好,若说两年管总加起来,她与那女弟子统共也就只说了两句话:一句“天音门丘佳期七阶火属剑六把”,那时,这女弟子争于人前,拿了订货便一溜烟没影,印象并不深刻。
一句“十一支火属剑九阶,一条十阶火属长鞭,天音门丘佳期何在?”,次年这女弟子是先闻其声“在这”,后才见着她娇小的身影从几个虎背熊腰的铁汉子身后钻了进来,与年前一样,领了订货,便恨不得飞速逃离这人挤人的闷热环境。
想到这,清逸之声如实应答:“若丘长老说的是丘佳期,笼统见过三回,皆为买卖…”说到这,瞧见老叟双眉再拧,她话锋一转,竟有几分洒脱:“罢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老叟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竟笑道:“世人眼拙,你只管见她三回,她却是惦记了你五载。”
说罢,也不给苏白申辩的机会,事实上即使丘长老给她时间,她也不见得会在这话桩上继续说些什么。
“坐吧,我让你一子。”点头示意之后,方又拾起茶杯再品一口,如此泰然,好似之前不曾责备苏白与她玄孙儿那不知何处来的过去一般。
苏白不推脱,应邀正脊坐下,拾起两颗白子,东南各执一落下,随后,清逸之声只道了一个字:“请。”泰然之势,不亚于面前老叟。
老叟好似早已料定她的招数一般,执黑子泰然落下,道:“少白说,棋艺,你高他一筹。”
她不语,只执起一子,在西角落下,清逸之声再道一个“请”。
老叟黑子又落,再道:“若非脱胎换骨,只要还是凡人,总免不了一颗凡心。央石小友,不知你此行是图何而来?”
苏白倒也不避讳:“易相般若功。”白子好似不需要深虑,言语间便随手执下。
“易相般若功?”黑子随下,老叟一双精芒之眼看向苏白,竟也直言不讳:“算不得什么好功法。”
白子紧接落下,苏白抬眼与之对视,答道:“因人而异。”
“我有天音真七乘,你不要?”黑子落。
她此行只为易相般若功而来,若是与她说这话的是她搏叔叔,她可直言不讳说个“不要”,换了天音丘长老,谈起的还是他天音门绝学之一,若是当口拒绝,未免不留情面,叫人以为她是故作清高,亦或是看不起他天音门绝学。
毕竟,在丘长老的玄孙儿上,苏白已莫名其妙的开罪了一回,再是拒绝自然不妥。
若是满口附合,她是不愿。
故而,此问,沉默方是最好的回答。
见白子落下,老叟便也不再问,专心下棋起来。
少时,棋局果真大有转机。
丘长老竟越发专注,连端在手里久久的茶杯都忘了放下,每一颗黑子落下的间隔也变得越发的长。
反观苏白,正襟端坐,虽局上渐占上锋,落子从不迟疑,一副四平八稳之相,实地里却越发的如坐针毯,恨不得早早结了这消磨时光的“会面”。只因她那思绪总不禁会联想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不知此时他翎少卿究竟闯祸了没有?
出门前,师傅交代过,去了天音门,若是有长辈相邀,概不能拒,因为那很可能就是考验,一旦通过,就等于是获得了机遇。
如今丘长老邀她下棋,不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下个棋,说说他那于她八竿子打不着面的玄孙儿,苏白猜测,此举必定有其深意。
故而,她纵使如坐针毯,亦不能自乱阵脚,坏了师傅对她寄予的信任。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丘长老看着这头疼的局面,沉思良久终于落子,开口说道:“其实老夫找你来,是有万分紧要的事,棋弈结果如何,并不是关键。”似有悔棋之嫌。
他不再自称我,而是老夫,多少是有意提醒苏白,他的辈分。
无非是借着身份,暗示自己不愿意输了这盘棋罢了。
可苏白哪里能透彻了这云里雾里的暗示,只闻一声万分紧要,肃然正色起来,对上老叟一双精芒之眼,清逸之声应道:“若在能力范畴之内,且不违背师训,央石决不推辞。”
言语间,那冰凉的手指夹着的白子竟也巧妙落下,竟正正扼住了黑子咽喉,毫不留情!
老叟的笑意随着那白子落,逐渐僵硬了起来。
苏白只瞧丘长老脸色渐变,以为此事事关重大,脑海中不禁联想到一个人,好似那柔和的笑容真实的再一次展现在了她眼前,微笑着介绍自己:在下乃三乾门弟子,清风。
能叫各大门派闻之变色的,普天之下,莫于清风。
无论他何时再入世,是比师傅预计提前还是延迟,一想到这个人,她总觉得心中有股淡淡的遗憾,好似青烟,味在,形无。
不禁,这双无悲无喜的眸子竟隐有复杂流转。
回神,见老叟唇瓣动了动,她正色聆听。
“老夫其实有心目中的玄孙女婿人选,这万分紧要的事,便是想要托你借着这几日四叶会,想办法帮老夫那玄孙儿与百花谷平慎之穿个红线。”
苏白一怔。
这便是…万分紧要的事?
再闻老叟道:“听传,你与平慎之是称兄道弟的挚交,而我那玄孙儿心又向着你,你还是与男儿身份从中助一助这段姻缘,只消让两人互相生出好感就算是办成事了,局时老夫必亲手奉上《易相般若功》,外送你一段《天音真七乘》的口诀……”
看着丘长老那口张张合合,苏白一时间竟有种错觉,觉得自己不是来到了大名鼎鼎的天音门奉义亭,而是误入了某民间大宅,宅老爷正在拨弄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账本。
【081】欺人太甚!()
这一带景色还好,木槿朝荣,蓼花红遍地,眼放远去,草木兴郁。
凭个规划时便不叫风声入得来的惬意煮酒之处,此时因两个扭打做一团的小小少年,滚踏着花红草绿不说,还一并引来了啸风阵阵,贯耳风声肆意的搜刮着这片景色。
天音门不止这一处后庭,却是门主夫人最喜爱之景,寻常莫说外人,纵使门派弟子亦不敢轻易踏入。
如今竟被两个不晓世事的孩儿郎闹腾作这般模样,总不得责叱稚孩,便唯有通晓其“监护人”,只瞧门主夫人那硬生生的笑意,一众闻讯赶来的弟子皆大气不敢出一声。
苏白闻讯而来,免不了一路听着引路弟子不悦小责。
此地进出便只有一条道,待几近前远远能瞧见掐架两小童在花丛中滚动,引路弟子一声:“央石子在此”一半腾腾瑞气应后庭灵石源生,一半噪杂气闷便是闻声后齐刷刷向她投来的目光,就连门主夫人款款回眸那笑颜亦满眼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