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单纯摄入精魂,当然毫无威力可言,只有嵌入正确的“符文之语”,白色装备转为暗金,属性才会有质的飞跃。魏十七笑道:“且容我卖个关子,只要冯老把这铁棒炼成三处‘虚位’的魂器,就能知晓魂器真正的秘密。”
老冯一拍大腿,道:“好,我倒要看看,魂器能有什么惊人的秘密!”
开炉炼器,绝非易事,除了铁棒和妖丹外,还要用到许多辅助之物。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魏十七陪着老冯走遍了流石峰的边边角角,或采集,或交易,或赊欠,把一应物品准备齐全,顺便还弄到了三条血蟒的精魂。他意外发觉,老冯在流石峰上面子很大,无论辈分高低,都对他客客气气,务求结下个善缘。
老冯不大谈起自己的事,只有在涉及制器之学时,才滔滔不绝,仿佛回到了意气风发的岁月,不过从他的片言只语,魏十七多少听出了一些端倪。
他本名冯煌,拜在御剑宗门下,是邢越邢长老的大徒弟,修炼昆仑四诀之一的“红莲诀”,天赋禀异,对火性极其熟悉,很多控火的手法和心得,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入门不久,老冯就沉迷于制器,但凡有机会进玉海,不找剑诀功法,只看与制器相关的玉简。他从先辈的记述中受到启发,豢养了一群无人问津的火鸦,运用妖火助他制器,经十多年潜心揣摩,一举炼出几件上品法器,名声大振。
老冯的成功拓宽了制器的思路,五行宗多方尝试豢养火行妖兽,运用妖火制器,无一成功,为此朴天卫三番五次开口向掌门讨人,掌门却始终没有答应,宁可把老冯撂在汤沸房干些打杂的粗活,并严禁他炼器。
魏十七感到好奇,旁敲侧击打听其中的缘由,老冯倒没有忌言,叹了口气说:“掌门这是为我好。”
“运用妖火制器,需将妖火引入体内,经真元炼化,方能随心所欲,操纵自如。火鸦虽不是什么厉害的妖兽,喷出的妖火毕竟损伤肉身,年长日久,体内经脉尽数萎缩,脏腑累积了火毒,无从驱除。这些年来在剑道上毫无寸进,固然有分心旁鹜的缘故,更主要是受妖火所累。”
“人身终究不能与强横的妖兽相提并论,这条路是走不通的,掌门不欲因小失大,为了运用妖火制器,反而折损有天赋的门人,坏了根基,所以才将我留在汤沸房中,苟延残喘,禁止我将妖火制器之术传与他人。”
话虽如此说,魏十七却隐隐觉得,老冯对他的选择并不后悔,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回到年轻之时,恐怕还是会选择妖火制器,即使赔上剑修的前途也在所不惜。流石峰上有天赋的剑修如过江之鲫,能出人头地的,百无其一,若非倾力于制器之学,一鸣惊人,老冯是无缘入掌门法眼,恐怕早就成为炮灰了。世事变幻,福祸难辨,有多少人急功近利,机关算尽,到头来误了性命,反不如老冯,得流石峰上诸位长老宗主看重,在汤沸房平安终老。
魏十七想通了这一节,念及自身,不禁有些唏嘘。
第六十八节 孺子不可教()
一应物品准备齐全,老冯和魏十七前往鼎炉坑,着手冶炼魂器。
鼎炉坑位于流石峰南的一处山坳中,下接地火,是炼丹制器的好去处,各宗修炼“红莲诀”的剑修,也乐于在此打坐修炼,汲取精纯的离火之气,温养道胎,淬炼飞剑。
鼎炉坑由上而下大致分为三层,密密麻麻建了无数简陋的石室,有的只是几块不规则的石头搭在一起,既不挡风,又不遮雨,稍微考究一点的,石料经过打磨,缝隙间填上碎石,抹上糯米灰浆,看上去顺眼一些。
流石峰山明水秀,鼎炉坑却是最大的败笔,犹如冰肌雪肤上的一块疥疮。
老冯熟门熟路,挑了最上层一座不起眼的石室,顺便指点魏十七,鼎炉坑有上百处“火眼”,越往深处去,地火越猛烈,制器的关键在于控火,过于猛烈的地火不利于控制火候,白白耗费材料,过犹不及,徒劳无功。
石室以火绒石铺地,闭塞闷热,正中三块乌黑的烁石围住一处“火眼”,一眼望去深不见底,隐约有火光闪动。
老冯轻车熟路,盘膝坐在火眼前,撒入一把阳燧木屑,催动真元,将地火从“火眼”中引出,烁石表面泛起一道道银光,符箓回环连接,形成一个小型的聚火法阵,地火渐渐稳定下来,色泽由赤红转为淡蓝,喷出一尺多高,哧哧有声。
老冯从石室角落里取出一柄砺火钳,将铁棒搁在火眼中,慢条斯理煅烧着,又取了一枚六翅水蛇的妖丹,夹了凑在地火上,嘴里哼着小曲,一拨一撩,不时举到眼前看一下,估摸着火候,过了片刻嘀咕了一句“差不多了”,把妖丹凑到嘴边吹了口气,放在火绒石上,又取了一枚妖丹,在火上继续燎烤着。
魏十七觉得自己的决定无比正确,行家毕竟是行家,老冯那举重若轻的手法表明,制器全凭手感和经验,他就算守在一旁偷师,也学不到什么东西,与其烟熏火燎,傻不拉唧地候着,不如做些有益身心的事。
他向老冯抱歉一声,出了石室,往赤水崖而去。
“这小子,跑哪儿去了!”老冯心中转着念头,“老子难得开炉炼一次器,这么好的机会,不瞪大眼睛用心看,反而跑掉了,就他那心性还想学制器,切,这辈子都休想有什么长进!”
魏十七谈吐行事甚合他的脾气,老冯侧面打听过,他是人妖混血,修炼啸月功有成,身躯强悍,远胜常人,为此动了心思,有意传他妖火制器之术。不过一番交谈下来,魏十七对制器没多大兴趣,只想着把他那根铁棒炼为魂器,孺子不可教,老冯也只好作罢,这一身妖火制器的手艺,恐怕是要带进棺材了!
心中犯着嘀咕,手上却毫不含糊,无移时工夫,老冯就把二十枚妖丹煅烧至“存性”,留下品质最好的九枚,用以开辟“虚位”。
他又取了第二柄砺火钳,将火眼中的铁棒夹起,用力拗了几下,嗤笑道:“玄铁乌金的份量不少,倒还真肯下本钱。”他将铁棒搁回火眼,推动三块烁石,转过一个角度,聚火法阵随之变化,地火转为苍白色,热浪扑面而来,须发转瞬干枯分叉。
老冯挪到角落里,长长吁了口气,捶着后腰道:“年纪不饶人,老了”
歇了口气,石室外响起了脚步声,魏十七弯腰钻进来,脸上笑嘻嘻的,放下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去哪儿了?老半天不见人影,撒尿拉屎也用不了这么久”
魏十七也不解释,解开包袱,取出一坛酒,两只木碗,四个油纸包,打开,一包野猪肉,一包鹿肉,一只山鸡,一包马鞭笋。他拍开泥封,倒了一碗喷香的美酒,双手奉给老冯。
老冯满心欢喜,呵呵笑着,越瞅他越顺眼,他接过木碗一饮而尽,搓着手捏起一块鹿肉丢进嘴里,嚼了几下,赞道:“好,好酒,好味道!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魏十七笑道:“赤水崖,五行宗的褚师兄跟我有几分交情,托他弄些酒菜,孝敬冯老。”
“褚师兄?朴宗主的徒弟褚戈?”
“正是。”
老冯颇有几分好奇,“你怎么认识他的?”
“朴宗主曾邀我去听雪庐一晤,故而结识了褚师兄,之后又打过两回交道,也算说得上话。”
老冯啧啧称奇,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含糊道:“你面子大,褚戈眼界甚高,寻常人是不屑一顾的,流石峰二代弟子中,他排不上第一,也是第二了。”
魏十七闻言心中一动,问道:“还有谁人能压过褚师兄一头?”
“这事你还问我?”老冯乜着眼,嘴里叼着一根鸡骨头。
魏十七想了想,猜测道:“是阮师姐吗?”
“不是她还有谁,二代弟子突破剑气关第一人,我是望尘莫及。不过现在就难说了,听说她在赤霞谷硬撼太一宗的楚天佑,受了重伤,能不能康复还是两说。”
“毒剑宗的杜默呢?他实力如何?”
“杜默也不差,二代弟子拉出来比一比,扳三根手指不一定轮得到他,扳五根手指肯定有他,他修炼五刖诀,剑气阴损得很。”
第六十九节 堪比上品法宝()
老冯在鼎炉坑石室中待了三天,寸步不离火眼,砺火钳在他手中犹如延长的手臂,开合自如,从心所欲,尽显大师风范。铁棒在地火锻烧下逐渐红热发软,他将弯折处拉直,加入几种冷僻的辅料,催动红莲诀熔入妖丹,使其具有六翅水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