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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1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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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素与舒适争论”的房子。 
  待帕斯捷尔纳克准备好,他们穿过房后的常青树林,踏着积雪。下午的阳光转暗,但依旧温暖。走上一条结冰的乡间小路时,在太滑的地方,帕斯捷尔纳克会抓住奥尔嘉的胳膊。但他似乎很乐于散步。他们开始讨论翻译的艺术,而他时不时问及法国和美国的文学与政治。他说他很少读报,“除了削铅笔时偶尔扫一眼收集碎屑的报纸。这就是我怎么知道去年秋天在阿尔及利亚几乎有一场反对戴高乐的革命。而索斯泰尔(阿尔及利亚总督)被赶下台,索斯泰尔被赶下台。”他满意地重复着。他对国外的文学界很熟悉,特别是美国。 
  从一开始奥尔嘉就注意到,他说话的方式就像他的诗,充满头韵和不寻常的意象,用词独到准确,,奥尔嘉提到他说话的音乐性。他说:“写作和说话一样,词的音乐性从来不仅仅是声音。不是为了协调元音与辅音而组成的。它取决于说话与含义之间的关系。而含义——内容——总是在先的。” 
  帕斯捷尔纳克看起来很年轻,包括他的步态、手势和甩头的方式,一点儿都不像七十岁的人。奥尔嘉想起茨维塔耶娃的描述,“帕斯捷尔纳克看起来既像阿拉伯人又像他的马。”有时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外貌个性对他人的冲击,有所收敛,半闭上斜视的棕色眼睛,把头转开,像马那样停止不前。 
  帕斯捷尔纳克跟奥尔嘉的父母只见过几次面,但他能记住他们身世、品味和见解,甚至能背诵她父亲的诗句。奥尔嘉发现,让他谈谈自己是很困难的,, 
  走在冬日阳光下,奥尔嘉告诉他,《日瓦戈医生》在西方特别是美国所引起的巨大反响,尽管英文翻译并非尽如人意。帕斯捷尔纳克为他的书感到骄傲。他每天从国外收到大量邮件,但回复成了负担。至于《日瓦戈医生》的译者,他说,不要过于苛求。那不是他们的错。像所有的译者一样,他们倾向于重新创造一种文学性,而忽略了音调。其实在翻译中音调是重要的。事实上,最富于挑战性的翻译是那些经典之作,翻译现代作品很难得到回报,尽管多少容易些。翻译就像复制画,是件很无聊的事。 
  “你可以想象,我收到关于《日瓦戈医生》的某些信件很荒诞。最近有人要《日瓦戈医生》法文版的故事梗概——我估计是为法文版的顺序而困惑。可这多愚蠢,故事梗概是在诗的陪衬F勾勒出来的。这就是我选择和小说同步出版它们的部分原因。那些诗给小说更多的血肉,更多的丰富性。为了同样的原因,我用了宗教象征主义,给书以温暖。现在某些评论家用那些象征来包装——它们被放进书中,就像炉子放进房子里取暖——他们要让我承诺并爬进炉子……”他接着说,“学者们用神学词义来阐释我的小说。没有什么比这离我对世界的理解更远的了。一个人必须活下去去并不停写作,在生活所提供新储备的帮助下。我厌倦了不惜代价忠实于一个观念。我们的生活一直在变,因此我相信一个人要变换角度——至少每十年一次,”他开玩笑地加上一句。“那对一个观念伟大而英勇的献身让我陌生——那是缺乏人性的。马雅可夫斯基自杀,是由于他的骄傲不能与他自身或周围发生的新事物妥协。” 
  他们在一道木栅栏门前告别,帕斯捷尔纳克为她指路。电气火车站很近,就在一片墓地的后面。 
  二月二月。墨水足够用来痛哭!大放悲声抒写二月,一直到轰响的泥泞燃起黑色的春天。用六十戈比,雇辆轻便马车,穿过恭敬,穿过车轮的呼声,迅速赶到那暴雨的喧嚣盖过墨水和泪水的地方。在那儿,像梨子被烧焦一样,成千的白嘴鸦从树上落下水洼,干枯的忧愁沉入眼底。水洼下,雪融化处泛着黑色,风被呼声翻遍,越是偶然,就越真实,并被痛苦着编成诗章。 
  1912年 
  (菲野译)二月。想蘸点墨水就哭泣……二月。想蘸点墨水就哭泣!和着泪抒写二月的悲歌,直到在踩得直响的稀泥闪出一派黑油油的春色。想雇辆马车,掏六十戈比,穿过恭敬和车轮的呼叫,朝大雨滂沱的地方驶去,听雨声比墨水和泪水还喧闹。那里成千上万的白嘴鸦,像一只只烧焦的秋梨,从枝头一齐跌进水洼,把忧色倾注到我眼底。融雪地在忧色下泛起黑光,风声翻腾着喊声阵阵,哽咽地大哭诗抒写的诗章,越是即景,越是真实。 
  1912年 
  (顾蕴璞译) 
  二月,一辈出墨水就哭!二月,一拿出墨水就哭!嘎嘎作响的稀泥,散发出浓郁的春天气息,一写到二月就哽噎着痛哭。花六个十戈比的小银币雇了一辆四轮马车,穿过祈祷前的钟声,穿过车轮的辘辘声,赶到那下着倾盆大雨的地方,那儿的闹声比墨水和哭声更喧闹。那儿,成千上万只白嘴鸦像晒焦的生梨,从树上掉下水洼一缕愁思投入眼底,令人茫然若失。水洼下雪融化后露出的地面已发黑,可狂风仍在肆虐怒吼,哽噎着痛哭写下的诗句越是即兴而作就越加真实。 
   
  1913年 
  (毛新仁译) 
  二月——— 
  二月。用墨水哭泣! 
  在悲声中为二月 
  寻找词语,当轰响的泥浆 
  点燃黑色的春天。 
  花六十卢比雇辆马车 
  穿过车轮声和教堂钟声 
  到比墨水和哭声更喧闹的 
  倾盆大雨中去。 
  那里无数白嘴鸦像焦梨 
  被风从枝头卷起, 
  落进水洼,骤然间 
  枯愁沉入眼底。 
  下面,融雪处露出黑色, 
  风被尖叫声犁过, 
  越是偶然就越是真实, 
  痛哭形成诗章。 
  19121928年 
  (北岛译)这是帕斯捷尔纳克最早的诗篇之一,往往置刁:不同的英文选集之首。1985年和彭燕郊先生一起编《国际诗坛》时,曾由我亲自处理非野的泽稿,其中包括《二月……》和《马堡》,我请我的亲戚(俄文教授,俄文是他的母语)做了校对。菲野这两首译作给我的印象很深,主要是气势好语感好,只要和顾蕴璞以及毛新仁的版本相比就知道好在哪儿了。时隔二十年,重读菲野的译作,还是觉得好,但也有毛病,主要是总体上的“过度”和局部的粗糙。 
  话又说回来了,其实我们很难在此做翻译上的比较,因为帕斯捷尔纳克一直修改诗作。菲野和顾蕴璞的译文来自1912年的版本,而毛新仁的译文来自1913年的版本。我主要依靠的是斯托沃尔兹(Jon Stallworthy)和法兰西(PeterFrance)合译的企鹅版英译本《帕斯捷尔纳克涛勘,同时参考了帕斯捷尔纳克的妹妹(LydiaPastemakSlater)的英译本。他们根据的是1928年的最后定稿。比如我怎么也找不到在菲、顾译本中第二段中恭敬这个词,显然是被帕斯捷尔纳克给删掉了。 
  在菲野和顾蕴璞的译本之间,我们看到的是在翻译中涛人和一般译者的区别,主要是语言的敏感度和节奏感。只要比较一下头一段就够厂:二月。墨水足够用来痛哭!/大放悲声抒写二月,/一直到轰响的泥泞/燃起黑色的春天。(菲野译)二月。想蘸点墨水就哭泣!/和着泪抒写二月的悲歌,/直到在踩得直响的稀泥/闪出一派黑油油的春色。(顾蕴璞译)特别是后边两句,简直是天壤之别。菲译本显然是对诗意的揭示,而顾译本正好相反,是一种遮蔽。但菲野也暴露了他“过度”的问题,比如第一句,原作中没有足够这层意思。我们再来看看毛新仁的译本:二月,一拿出墨水就哭!/嘎嘎作响的稀泥,/散发出浓郁的春天气息,/一写到二月就哽噎着痛哭。一个读者要先撞上这个译本,肯定会认为帕斯捷尔纳克是个三流诗人。若比较一下这三种译本的质地,那么菲野的是金属,铿锵有声;顾蕴璞的是木头,闷声不响;而毛新仁的是泥,稀里哗啦。 
  让我们试试解读这首涛。这是帕斯捷尔纳克象征主义时期的代表作。他把季节的更替、感情的宣泄带入诗歌写作中。我们首先会注意到这首诗的“液体感”——墨水、泥泞、痛哭、水洼、融雪处,还有“运动状态”,即动词在推动着全诗前进。 
  第一段墨水与泥泞、痛哭与轰响的对应,正是我们提到过的雅各布森关于组合轴的那种纵向应的对位效果,展现了写作艰难的过程。第二三段进一步推进,远离城市回归自然,从焦梨般的白嘴鸦到枯愁,从水洼到眼底,情景交融,悲从中来。最后一段刀:端提到解冻,黑色和开篇的墨水与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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