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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3年第3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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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队列。 
  蒋介石试图在“复兴儒教”的基础上,缔造一个完全的军事化社会。但,在“新生活运动”的推导过程里,笑话却一个接着一个。 
  例如,95条准则对吃饭也提出了限制,在餐馆里就餐,要的菜不能超过四菜一汤。但没几天,生意已经被大大影响的大小餐馆就开始用大盘子盛菜。饭店禁止喝酒,跑堂的就把酒装在茶壶里送来。人们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来欺骗运动的“监督员”童子军。 
  军阀韩复榘将军做了件很有名的趣事。在济南举行的一次群众大会上,他发表讲话说: 
  “我衷心地拥护委员长的‘新生活运动’……但是我觉得有一件事很伤脑筋,如果人人都靠左行走,那么谁走在右边呢?再说,这样一来左边就未免太挤了!” 
  几万人哄堂大笑。 
  上海盛传的一个笑话可以说明租界外的居民,对“新生活运动”的态度。95条准则开始推行后,对这个“东方明珠”,蒋介石也要求“不穿高跟鞋、不烫发”。但最早违背这个准则的就是他的妻子和外戚。笑话就从这里开始了。 
  在长达几年的时间里,先施公司楼顶巨大的霓虹灯,始终闪烁跳跃着“礼义廉耻”四字。不知道是意外还是恶作剧,这一天“耻”字不亮了。于是,上海长期流行着一个歇后语:“新生活运动,礼义廉——无耻!” 
  喧嚣一时的民国“新生活运动”;它延续了接近3年,一直到1936年底,蒋介石才以“虎头蛇尾”、“非常失败”、“异常惭愧”等话语,终结了这个空前闹剧。但民国的历史,毕竟在这里拐了一个弯。“民族复兴运动”从“第二期革命”新兵种新武器引进的军事阶段,“复兴农村”的经济阶段,“削藩”的政治阶段,禁绝鸦片腐败的社会阶段,进入了它的高潮,即以“新生活运动”为口号的文化阶段。 
  蓝衣社的历史,也因此异常鲜明地拐了一个弯。“新生活运动”被发动前夕,在南昌,在蒋介石的主持下,蓝衣社干事会曾召开了一次秘密会议。会议对蓝衣社的《章程》作了重大修改。其中第一条由“本社定名为三民主义力行社……以蒋介石先生为领导”,改为“本社定名为中华复兴社。……以蒋介石为永远之最高领袖”。 
  从这一条,可以看出蓝衣社的组织核心已从力行社转移到复兴社了。虽然力行社、革青会的成员还是复兴社的首脑。 
  接下去的一些修改则更加关键,更加引人注目。第二条宣称“放弃民主和三民主义,宣传法西斯主义,力求实现独裁”,第九条决定“取消三民主义的教育,提倡生产教育和普及大众教育”,第十一条则言语确凿地明确,蓝衣社的使命是“迅速地推动实现一个新的法西斯社会和国家”。 
  这些,标志着蓝衣社的最终演进为一个纯粹的法西斯组织。此外,蓝衣社《纪律条令》,对成员的要求也由“绝对信仰三民主义”,改成了“绝对信仰法西斯主义”。 
  那是一个浮躁、盲目的年代。在朝不保夕、得过且过的生活里,从晚清开始的文化、道路的迷惘,转化为一种爆发的、近乎绝望的情绪。法西斯主义像瘟疫一样席卷了沿海知识分子。就像任何一个末世邪教迅速传播那样,法西斯主义是人间的鸦片。 
  在这种喧嚣、沸腾的气息中,蓝衣社的法西斯化宣传对中、下层知识分子,特别是在现状不满的人群中,产生了强大的影响。贺衷寒、刘炳黎等人的每一篇叫嚣法西斯的文章,几乎都引发了热烈讨论。一个法西斯中国似乎呼之欲出了。 
  也是在这样宣传狂潮的引领下,宣传处、“中国文化学会”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为蓝衣社带来了三四万名大学毕业生成员。蓝衣社的成员总数已达10余万人。 
  这时候,腾杰那单纯、挚烈的青年意气,贺衷寒那含泪的、忧伤的眼睛,“十三太保”个人的忠诚、正直与廉洁,所有这些令人难忘的,让人尊重的,所有这些在那个乱世里鲜有的罕见的品质,都在这股飓风般的思潮风暴中,渐渐地暗淡下去了。 
  最早发起蓝衣社的60余名青年,在1931年那沉痛、悲歌的日子里,一定不能想到,仅仅用了两年半时间,他们就把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社团,发展为一个成员10余万人、权势熏天的秘密组织。但即使到此时,他们也不能想到,八宝街、明瓦廊那清新热烈的日子,武汉暴日下的努力,复兴狂飙的出发和“远征”,乃至所谓的“江西新政”,所有这些多少夹杂着美好的、寄托着成百上千万生民期盼的进程,在这一股思潮的侵袭前,也都成为了“种下龙种、养出跳蚤”的历史悲剧。 
  他们是晚清以来,为“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而以自己的身躯做牺牲、去祭奉文化遗失国土沦陷的惨重背景的再一群人。 
   
   
  第十三章朝天宫 
   
  1 
   
  霉雨季节到来了。 
  河湾、港道密布的田野间,遍地流淌着雨水。正是“钟山风雨起苍黄”的时节,孤零在一大片平原中的几个城市,南京、上海、镇江等,也只是偶尔晴朗。大多时候都飘零在烟雨里。 
  人流、车流、雨伞一片熙攘的明瓦廊大街,在这样的背景中,显得更加隐晦。几十年后,它渐渐变成了一个老人对1934年春天的回忆背景。 
  这个老人,就是原力行社最年轻的成员林培琛。 
  自陈启坤去世、腾杰远走后,19岁的林培琛依旧繁忙于文档、联络等事务。他还“官升一级”,从助理员变成了书记处的助理干事。但比起两年前,他似乎沉默多了。 
  在阴雨连绵的一个个午后,林培琛看着渐渐冷清的院落、到处滋长的青苔,他的心头不时掠过一种怅惘的感觉。似乎,随着他所亲近的腾杰和陈启坤的消失,原来洋溢在整个院子的清新、热腾、活泼,也就消失了。 
  但仅仅是因为两个人的离去吗? 
  超过200元的月薪开始收不上来了,为失业人员提供的救济消失了,出门不得坐头等舱、减少用车的规定,已经形同虚设;打麻将、赌博、跳舞,乃至悄悄地包养姨太太,渐渐弥漫在明瓦廊内。在贺衷寒担任书记的14个月里,在复兴狂飙波澜壮阔的日子里,明瓦廊已经不再是一个青年“团体”,它渐渐象征起了权力,渐渐和黄埔路官邸、丁家桥党部大楼等不再有什么区别。 
  它开始成为一个“衙门”。而小小的林培琛,只是这个衙门的一个零件,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于是他那活泼的面容,开始有些僵硬了。他开始小心翼翼,少年老成。短短的一年多里,他从一个热情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开始熟识人世、官场的大人。 
  这一天,淫雨还漫天飘洒,林培琛略显落寞地在院子里办公。此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了。电话的那一头,是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 
  “迅速召集各在京干事……领袖今夜将主持会议,对团体宣布一项重大决定!” 
   
  2 
   
  这个“重大决定”就是免去贺衷寒的书记职务。但一直到入夜时分,奉令赶到明瓦廊的几十个党魁,都还没有丝毫预感。 
  只有忙着准备茶水、收拾会场的林培琛,意外地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贺衷寒已经进入会议室了。他呆呆地、若有所思地坐在长方形会议桌的一角,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但烟的一头已经被碾碎了。金黄色的烟丝,洒落在桌面上。 
  林培琛不敢惊动他。接着,在风雨声中,一片接一片的寒暄问好声,在会议室外响着,杂沓的脚步,渐渐连成了一片。但贺衷寒似乎没有知觉,一动不动。 
  人群鱼贯而入会议室后,许多人都觉察到了贺衷寒的异常。他们面面相觑,会议室的声音又一下子喑哑下来。 
  “领袖到!立正!” 
  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几十双眼睛都看到了,在漫天的夜雨里,蒋介石以一种军人的沉静步伐,走过天井。他的身侧,有一个人努力地用伞替蒋介石遮挡着雨水,他自己的半个身子却完全湿了。 
  这个人,是明瓦廊久违了的刘健群。 
   
  会议绕了一个大弯子。示意那些蓝衣社党魁坐下后,蒋介石面无表情地开始了他的长篇讲话。他的声音似乎是从一个幽远的山谷里飘出来的: 
  “……民国二十一年,你们要‘拿出正大的主张’,要‘严密地组织起来’。当时,我就说你们今天组织起来,明天就要闹小团体,就要闹矛盾……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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