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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林 2007年第1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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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伞兵……这家伙果真不一般,竟可以随遇而安。这种安逸似乎并不全是因为他无钱财之忧。况且,他虽然有钱,衣着上却毫无体现。玛丽很难碰上一个如此不通穿戴的家伙:西装倒是做工精良,想必也价格不菲,可惜口袋已经被大堆的杂物撑得变了形。那里面有一对烟斗,外加烟民的所有必备之物。此外还有一件雨衣,远比神探科伦坡的那件值钱。今早萨姆去酒店找玛丽,两人约好在接待处等候。玛丽出来时撞见他和雷切尔谈兴正浓。萨姆略带蹒跚地将行李装车时,英国女人在玛丽的盘问下答道:
  “克洛德先生?他有年头没来过这儿了。他在梅格基金会工作的时候曾住过这儿。有他在就不会无聊。有年冬天,他待了三个月,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您在阿尔蒂尼农舍一见钟情的对象是他?您真走运。”
  这家伙似乎认识这地区的所有人。昨天,用过早餐,他们一起去昂蒂布法国南部海岸的著名滨海旅游胜地,毕加索晚年曾在此定居。的毕加索博物馆参观。亚当斯和博物馆馆长像老友一样相互拥抱。馆长带他们各处游览,一边追忆往昔,讲述各种逸闻趣事。他们参观了两位名人艺术家的作坊:第一个艺术家和玛丽年纪相仿,他住在新摩尔式的别墅里,伴着绝美的海景,一根接一根地卷着大麻。当他得知玛丽是个警察,耸了耸肩,卷起了一根更粗的大麻烟。第二个艺术家是新现实主义的杰出代表,他拥有一间古怪的工作室,整间屋子彻底掩埋在一堆洗衣机的不锈钢滚筒下面。艺术批评家们惊呼他天才般地创造了一种全新的概念。萨姆作为他的承保人,对此做出了另一种解释:此处是受保护景点,他不可能获得私人筑屋权;相反,没有规定禁止在此建一座纪念性雕塑。于是,他就将自己的家安在了雕塑的下面……
  他们甚至在阿尔蒂尼农舍的泳池里畅游了一番。室外空气清新,温水上雾气蒸腾。不同于陆地上的笨拙,在水中,亚当斯像鱼儿一般灵活惬意。他们在池中嬉闹,身体时而触碰到一起。玛丽并不讨厌这种接触。萨姆用臂力撑上石栏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地望向他。萨姆身型匀称,唯一的缺憾是:他的膝盖如月球表面一般,布满了微白细碎的点状疤痕。她还注意到他胸肌下面另一道已然暗淡的印记。
  一天之中,克洛德,或者说萨姆——她也不能确知了——一直表现完美。只是,他说的话都无关紧要。萨姆口风极严,玛丽要耐着性子先告诉他图尔芒之死的多处细节,他才肯对清晨的神秘电话略作解释。晚餐桌上,当气氛直转浪漫之时,萨姆突然松了口。他说出了德雷耶事件的经过:他的尸体出现在巴塞尔,当时人们正纷纷猜测他已经带着几幅别人的收藏隐匿无踪了。在这些画中,至少有两幅应该在图尔芒的手上。玛丽还问到了他的瑞士朋友所遭遇的袭击。萨姆只含糊地说,她被几个流氓纠缠,撞到了墙上。
  玛丽不愧是警察,她知道这种事是否会与萨尔塞或奥贝尔韦里耶有关,但若发生在巴塞尔,则多少有些不同寻常。确切说来,此事本与她无关,更何况从正式程序上讲,她并无公务在身。但这种模糊不明却令她兴奋异常。国际刑警组织告诉她:这个男人曾效力特种部队,甚至在偶然结识的同事面前,他也依旧是个谜。他的一个联络员曾语出惊人:“萨姆希望不留痕迹地度过一生,甚至包括他在墙上的投影。”这应该不是他本人说的话,玛丽心想。她突然摇了摇头,像受惊的马抖动了一下身体。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迷上了他,这个念头令她不快。
  飞机在接近奥利上空时开始降落。萨姆似乎突然显得虚弱起来。玛丽本以为他睡着了,却立刻心生忧虑:萨姆面无血色,紧握扶手,指节发白。玛丽觉得他身体有恙,于是问道:
  “您还好吗?”
  “它落了地我就会好的。”
  “您说什么?”
  “飞机。我害怕坐飞机。神经官能症,但不严重。心理医生说我是急性焦虑。”
  萨姆的供认令玛丽目瞪口呆:很少有人能够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些。而且,这也与她构想的战争英雄形象相去甚远。这家伙简直就是矛盾的集合体。她决定利用萨姆的虚弱,趁火打劫:
  “鲍里和公主是谁?”
  “我跟您说过了,是朋友。”
  “其中一个是中士……”
  “以前我们曾在一起服兵役。他原籍波兰。他祖父曾和骑兵部队一起在华沙郊区攻击德国的装甲车。这是个正直的小伙子,出色的士兵。”
  “您确定您不会再回军队了?”
  “拖着我的瘸腿?”
  “这是怎么弄的?”
  “贝鲁特的一个狙击兵。二十年前,我和您说过的,这都是陈年往事了。”萨姆心不在焉地总结道。他盯上了坐在飞机后舱里的两个大胡子。
  下飞机的时候,乘务员递给玛丽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她的手枪,飞行期间它被交由飞行员保管。萨姆就不那么走运了:尽管他已竭力巴结讨好,还是不得不将自己的烟斗除垢器留在了尼斯机场的安检部。先前,他令玛丽和安检员大惊失色:他掏出了圆珠笔,声称自己用这个也可以杀人。小伙子以为萨姆在嘲笑自己,于是萨姆扣住他的肩膀,声音温和地解释道:只要用力把笔插进喉咙或耳朵里就大功告成了。为了让安检员放萨姆登机,玛丽被迫亮出了警员证。随后,萨姆突然变得兴奋莫名,他又补充说明了一千零一种杀死邻座的方法。他甚至深入到解剖学上的种种细节,惹得坐在他们后面的一位老妇人忧心忡忡,在整个飞行途中,她不断地向萨姆投去戒备的目光。当萨姆殷勤有加地帮她把箱子从行李架上拿下来时,她在位子上缩成了一团。接着,老妇人看到玛丽从袋子里取出手枪,重新装上子弹——之前,她曾有条不紊地取出子弹——又把枪插进肩膀处挂着的枪套里。这一幕令老妇人险些昏厥。最后,玛丽又向她绽露出最迷人的微笑,这一笑令老妇人彻底晕了过去。
  31
  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11月16日
  小男孩满头金发,一脸雀斑,他抬起碧蓝的大眼,向狠心的先生甩了甩头:
  “先生,你弄疼我了!”
  帝波铎连忙收回握在顽童脖子上的大手。男孩的母亲是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年轻馆长,她请求原谅儿子的无礼。她的拜占庭古物研究所门可罗雀,全靠亿万富翁的慷慨捐赠才得以维持时日。帝波铎低声叫骂了几句,突然想起晚宴是为他而办的,于是露出一嘴闪闪发亮的大牙:
  “没关系,亲爱的小夫人。您的小猫真是可爱。”
  女馆长没听懂他的话,但觉出这是个夸赞,于是自豪地挺起胸膛。人们常向她说起爱德马尔·帝波铎的种种不好,但无疑,这是个极富魅力的男人。他的旧南方口音是如此讲究,他一定出身于一个贵族家庭。而且,他有一支亲戚是迷人的海盗。她想起了斯佳丽·奥哈拉……人们低首赞叹,他偶尔在派克大街公寓举办的晚会可谓全纽约最豪华气派的晚会。她幻想自己能收到邀请……她注视着杯中的白葡萄酒——来自纳帕谷地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著名酒谷,以生产葡萄酒闻名世界。的醇香美酒——,却在想象法国香槟的层层气泡。多亏有这样的人物提携支持,拜占庭古物研究所才得以在各种不测中安然无恙。她的职业生涯也是如此。她也可以像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负责人一样对自己的恩人讲一通令人厌烦的感谢之辞。参加慈善晚宴的有六百位来宾,每人捐赠了五千美金来支持博物馆的翻修,这表明,纽约的文艺事业资助者确实颇具有某种牺牲精神。
  她想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于是拾弄了一下发髻,开始向帝波铎讲评起拉温纳的镶嵌画所体现的一种严厉美。帝波铎比她高出两头——“他就像基督教堂一样伟岸。”她暗暗赞叹——他向她露出迷人的微笑:
  “啊!提奥多拉拜占庭女皇,拜占庭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的妻子。女皇,这是怎样的女人啊!她热衷权力,不是吗?”
  惊讶于他表现出的博学,女馆长忍不住神经质地笑了笑。
  “您有所不知,这也是我的名字。”
  “真是个好名字。我敢肯定您会令她感到荣耀。”
  “她比天主教作家描述的还要好。她甚至设立了一间避难所来收容遭遇坎坷的女人……”
  “啊?像是家基金会?很有教育意义。不过,我个人更喜欢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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