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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也罢(有人就说她有时候并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她都是提纲挈领,抓住实质,这是尽人皆知的。这会儿她一边发言,一边在手下的标准拍纸簿上刷刷地写着一连串的要点。
“白瑞,你是昨天开始调查此事的,现在是什么状况?”
白瑞很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对此事他本该早有觉察吗?他本可早作防范吗?“我们昨天上午开始收到有关发货错误的电话,虽然不是很多,但也不算少,所以我同黛安和吉姆讨论了这个问题。我们划出了三大块:销售人员用的订单登记系统、客户数据库系统以及最后的环节,发货排队组装系统。我即派三名系统分析员进行调查。他们对数据库进行了实时数据分析,一直苦干到昨天晚上,可没有找到肯定的答案。发现了一些程序编制上的小毛病,但根本没发现有什么会伪制那些搅乱的配置。”
克里斯·雅各布兹是个胸部又宽又厚的壮汉,浆洗过的衬衣穿在他身上绷得紧紧的,使他有时候看上去怪难受的,比如说这会儿,他就把身体往前一倾,皱起眉头:“什么性质的小毛病?”
“小故障,无关紧要。我让他们继续观察,但是今天上午我们招架不住了,损害已经难以控制。从早上八点到中午这段时间里我们已经接到了一千二百个电话。这就是眼下的状况。”
“如果这封信句句属实,”黛安说,“那你就会再接到几千个电话,随后我们就会发现订购电话越来越少了。随时向我们通报这方面的变化。”
白瑞点点头,接着说:“我们大家现在在这里开碰头会,说明我们都认为这封信不是在开玩笑。我们要对付的这个人不仅仅只是使我们损失了一大笔钱,这个人已经进入了我们的系统,我们的核心业务,会搞得我们连自己都弄不清公司的情况了。而且这个人可能做得到把事情搞得更糟。”他的目光扫向在座的人,发现他们很不情愿地表示赞同。
黛安抿着嘴草草记下一个要点。“接下来,”她说,“我们必须决定是否将此事局限在公司内部。我们要不要向外界求助,如果需要,找哪个机构?我们还必须确定此人是否真的像他所声称的那样能够用别的什么方式整我们。我们有没有把握凭自己的能力将他柜之门外?”她突然咧嘴一笑,看上去倒更像是在做鬼脸,“顺便说一句,我用的这个他只是一个通称,不表示性别。”
“现在请诸位发表意见,展开讨论。如果达成共识,则集体决定;如果意见不一,就由我来决断。凯伦,请你就第一个问题发言。此事是否由公司自行解决?”
凯伦·威廉斯是个冷美人,曾是Bluebonnet橄榄球季后赛的女神Ⅰ。她刚做律师的时候,此项殊荣曾使很多人低估了她在这方面的才能。她说:“如果你问的是决策的法律依据,其实我们并不是非得要这么做或那么做不可。但如果你问的是我的个人意见,那么我认为借助外力特别有益。单凭自己的力量来对付这类要挟,我们可是既无可靠的信息源,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Ⅰ美国的一种特邀优秀球队举行的橄榄球比赛,赛前要竞选出一个美女作为本赛季的吉样人物,这实际上是一种宣传手段。美国各地都有此类比赛,Bluebonnet是其中某地比赛的名称。
“什么,”迈克·斯巴考夫斯基说,“难道警察就有办法?或者是联邦调查局?”斯巴考夫斯基体格强壮,肌肉发达,说话时有个习惯,就是从不看着人。他现在就是这副模样,两眼直视前方,好像这样能使自己的意见更有分量似的,“我想起来就无法忍受,竟然让某个执法机关来这里呆几个小时、甚至好几天,把我们的整个系统摸个透彻。休斯敦警察局?得了吧。”
“你是建议我们自己来处理此事?”黛安说。
“这我可吃不准。我是在想也许我们把钱给这家伙,他就会走人的。”
“但愿他走人。”吉姆·赛德勒哼了一声。
“事情可能会比一百万美元糟得多,吉姆。”斯巴考夫斯基说。
“是啊。这家伙可能下周又回来要一千万的。你这么容易就屈服了,谁敢说他不会这么做?”
没有人再说一句话。
白瑞很高兴黛安事先制止了众人的互相指责,他们这会儿需要的不是这个。他看着桌尾的保安经理。克里斯·雅各布兹容易激动,白瑞已经看到他先前哇啦哇啦地乱发议论,所以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克里斯,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你估计我们在明天之前能把他们赶出去吗?看在上帝的分上,我们能不能在今天就把他们赶出去?”
“但愿我能讲清楚具体怎么做,”雅各布兹说。他摇着头,说话时语气仍然是那么自信,只是声音压低了一半,“我说,给我几个钟头和几百行程序代码就行了。说实在的,很难确定从何处下手。他们进入的显然是Sybase服务器,这意味着他们现在上了西姆公司十号楼的令牌环,可以从那里转移到其它地方的任何一个号码上。命令是从公司内部发出的呢,还是从外部的什么地方发出的?还有其它什么东西被更改了?他们可能进入了工资和会计系统,可能进入了研制、开发、生产系统,可能进入了电子邮件,结果你只好仓促应战,关闭所有的系统,更换公司的每一个行政管理超级用户口令。可即便这样,是不是仍然有程序在工作,在等着万一我们不给钱的话就再来它一下子?”
这些可能性看来逐渐被在座的人想清楚了。
黛安扭了扭身子:“我们需要一个实际的程序破坏报告,真见鬼。对此我们别再作什么猜测了,想必你们是能够排除掉一些假设的。”
雅各布兹使劲搓着他的粗脖子。“我可以比别人排除得快一些。”最后他说道。
斯巴考夫斯基盯着墙壁叹了一口气:“如果这地方开始到处冒出一些弹簧和电线来,你们能想象出会发生什么事吗?你们认为市场对此会有什么反应?这里会像群狼似的聚来一帮分析员。”
“别的公司确实已经出过这种事情了,”凯伦·威廉斯说,“我们当然不会那么……无能,我想不出更好的字眼了,以至于在Fortune500机上成了最容易击中的目标。”
“的确出过这种事,”斯巴考夫斯基说,“而且他们秘而不宣。
也许他们交钱私了了。我也建议这么办。”
黛安·休斯插话说:“我看迈克显然是赞同把这件事保密,这是出于名声上的考虑。另外一个着眼点是:如果我们考虑的是我们对股东们的责任,那么这一责任感就要求我们采取最为直接有效的应变手段,不管这会是何种手段。吉姆,看来你认为我们自己就能够控制住这件事。”
“我们可以照克里斯建议的去做,强制更换口令。必要时我们可以对所有网络进行全天二十四小时监控,留意是否有人企图登录。我们还可以重新走线,如果没别的法子,那就暂时直接埋在走廊下面好了。这些手段将会十分奏效,而且我们还能想出更多的办法来。我建议你由我、白瑞和克里斯组成一个应变小组。我宁愿花上一百万美元的加班费,也不想给这家伙一个子儿。这样股票会有两点、五点、十点的下跌──反正我已见过它这种突发的走势了。它会出现反弹的。”
这番话倒使斯巴考夫斯基的身体从桌旁反弹了。这两个男人彼此之间差别太大了──一个是哈佛大学的工商行政管理硕士,一个是得克萨斯大学毕业的工程师──而且在会上发表的观点也迥然不同,结果他们两人很少能够在任何事情上达成共识。
黛安举起双拳。“现在是一票赞成给钱,一票反对,”她伸出两个食指,“凯伦你呢?”
“你要知道这可不是我的职责范围。我不懂技术,无法评价吉姆刚才提到的那些措施。但是,如果我们能够立即采取系统保护措施,而且奏效的把握也比较大的话,那么我当然会因此而反对给钱的。”
“白瑞你呢?”
“我不想给钱,我现在就可以向你这么明确表态。但是我们必须绝对清楚是谁在面临着威胁。周末有篇报道说,一个系统经理在俄克拉何马城的一条高速公路上开枪打死了两个人,不知诸位有人看过这篇报道没有?我们就曾给那家公司卖了三十几台机子,那就是首批错装货的一部分。谢天谢地,没有人想着把西姆公司同那摊子事联系起来,追究责任。”
“那个人是精神病患者,”斯巴考夫斯基说,“别瞎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