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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时提着的那个大塑料袋。或许,手包就在塑料袋里面,他想。他快速发动摩托车,紧随小车而去。幸亏路上车不多,且她住的不是太远。他看到她走进一座公寓。他把摩托车停好,也跟她进入公寓。他与她一起走进电梯。她摘下太阳镜。她看上去二十七八岁,但并不像他想像的那样漂亮。她瞥了一眼他手上戴着的磨损的手套和脚上穿的破鞋,便蔑视地转过脸去。她在七层下电梯之后,电梯内仍有一股很浓的香水气味。他乘电梯回到一层,感到很尴尬和傻气。
他突然想到他还有一场非常重要的面试。他不顾人们的辱骂,加大油门,强行超车。一路朝面试的商店疾驶而去,可还是晚了十五分钟。他头发凌乱,慌慌张张地进到面试的房间。
负责面试的是一位老妇人。“是不是交通出了问题?”她和善地看着他,客气地问。
他肯定地点了点头,因为他怕一开口又结巴。她要过他的证明材料细看了几分钟。
“你为什么要离开你原来的单位?”老妇人问道,“我看到你在那里已经工作了五年。”
“过去两年,我所在的单位生意一直不好,他们在不断裁员。”他很有条理地解释说。
她同情地点了点头。
“你过去的工作表现不错。”她从他提供的证明材料中看到。然后,他听到在每次面试之后他渴望听到的话:“我相信我们会录用你的。”
“谢……谢……您……您,太太。”他结结巴巴地说。
她惊奇地抬起头,然后,安慰地朝他嫣然一笑。
他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收起他的证明材料离去。他心里想,尽管他至今还不知道手包的主人是谁,可他确信是手包给他带来了好运,使他顺利通过面试,很快又找到一份工作。他跨上摩托车,启动马达,高兴地疾驶而去。
一年合同
[日本]井上靖 著 赵德远 译
星期五傍晚时分,大植三郎接到美佐子打来的电话。当时,大植三郎刚刚开完领导干部会,如释重负地回到经理办公室。因为碰上一大堆棘手的问题,会议比平时开得长了一些。
“明天,没问题吧?”美佐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唔。”
大植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虽说与美佐子约好每个月只见一次面,但大植回忆起上次见面时曾对美佐子说过,下个月只有最后一个星期六或星期天才能抽开身。大植心想,明天不就是周末了吗?由于每年一到七八月份生意都不景气,这些日子他正每天都在为筹措资金而四处奔波,因此,直到方才接了电话才想起美佐子这码事。
“这么快就到明天啦!”
“是呀。”
“真快呀!转眼就是九月了?”
这句感慨跟美佐子毫无关系。大概是说,进入九月,秋风送爽时,营业上也可以喘口气了。
“很忙么?”
“反正不轻闲。”
“不过,这可是最后一次了。”
“唔。”
“该告别了。”
“好,去吧。”
大植口里这样说,脑子里却想,不错,这次确实是与美佐子的最后一次旅行了。既是最后一次,纵使耽误一些时间也是要去的。
“那就明天中午,在新宿的什么地方碰头吧!
”
“您打算去哪里呀?”
“这个还没考虑,总之是顺着中央线到信浓的一个什么地方吧!下午有一趟快车应该是12点半左右,无论到哪儿都得乘这班车。”
“在新宿什么地方碰头?”
“这个嘛……”
“S饮食店知道么?”
“不知道。”
“真拿您没办法,一家有名的饮食店嘛!火车站正对面有一幢大楼,在一层,一看就知道。中午12点,对吧?”
美佐子最后又叮问了一句,便挂上了电话。放下电话,大植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会儿。美佐子清脆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这声音每隔一个月才能听到一次。她的电话每次都只用直通经理办公室的专线。而且,仿佛每次都有约在先似的,总是在大植刚回办公室或就要外出时打进来。可以说,除每月一次外,美佐子几乎从不主动打电话。
当天夜里,由于要在当地的一家酒店里宴请银行方面的几位客人,大植一直奉陪到很晚。饮酒过程中美佐子曾在脑海里出现过两次,心想必须赶快把要去的地点决定下来,但直到最后也无暇顾及此事。
走出酒店坐进汽车时,时针已过11点了。本来平时酒量就不大,这天晚上也许是太累了的缘故,醉得很厉害。一钻进汽车就睡着了。回到家以后,已经跟了他五年的中年女佣阿雪正迎到房门口,说道:
“太太那里寄来了明信片。说是下个月初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看样子阿雪是看过了妻子正子给自己寄来的明信片,不过大植对此并未加以责怪。因为他知道,正子在伊豆半岛西海岸的一家疗养院里已住了将近两年的时间,阿雪整天盼着正子出院,其心情之急切真可谓达到了一日三秋的程度。阿雪嘴里经常讲的一句话就是,太太不在家里到底还是不行啊!大植出于工作或因公赴宴等原因时常回家很晚,但阿雪却不这样理解,她似乎认定大植就是吃喝玩乐去了,而原因就在于妻子不在家,家庭里缺少温馨的气氛。大植走进卧室,喝了一杯阿雪送来的水,随即换上了睡衣。心里想看一看妻子的明信片,但又懒得动手从一大堆邮件中把它找出来,便穿着睡衣一头扎进了被窝。
第二天一觉醒来时,已经8点钟了。公司来的车早已候在外面。大植一点食欲都没有,把面包、牛奶、两个半熟的鸡蛋和番茄汁填进肚子里,这时才把正子的明信片看了一下。那上面写道,正子本来在六月份就可以出院的,但出于天生小心谨慎的性格,硬是把日期拖到了现在,如今总算定下来于九月初出院了,因此请到疗养院来接一下。
刚好与保持了一年关系的美佐子就要分手,妻子正子回到家里恰似与美佐子换班似的。尽管这种情况根本就不是有意安排的,但结果却真的犹如天意一般。
早饭过后,大植即带上一个小旅行皮包直奔公司而去。公司里早已有五名来客等候在那里。过了11点,大植始终没有得闲,不是见人就是看文件。就这样一直忙到11点半才放下手中的工作,然后便直接赶往新宿。
所谓S饮食店,出租车司机一听就知道。美佐子身上穿着一身蓝色西服套装,并没有进到店里面去,而是一直站在店门口那里等,她手里提着一个蓝色小旅行皮包,头发上压着一顶跟皮包同样颜色的帽子。美佐子跟往常一样,并不现出急于看到大植的神态,而是把脸凑近紧旁边一家妇女饰品商店的橱柜,专心致志地瞧着。每次见到美佐子的第一感觉都是这样的,在她那令人感到有些不可捉摸的用心周到的举止里,总是流露出一种非同一般的清新纯洁的气息,说她是正派人家的少女似乎也毫不为过。
“早来了?”
“不。”美佐子并没有马上抬起头来,只是问道:“去哪儿?”
“还没定。”
“哎呀,真不像话。”
美佐子这才抬起头来抱怨了一句,不过从表情上看对目的地并不那么特别挂心,并不像话说的那么严重。白皙的脸庞上,两眼露出笑意。
“喝茶时再考虑。”
二人随即走进那家饮食店,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坐下了。
“您来点什么?”
“啊,冰淇淋吧!”
于是,美佐子向招待点了一份冰淇淋,自己则要了一杯水。
“你呢?”
“我不要了。火车还有二十五分钟就要开了,不敢耽误太多时间。”美佐子说,“我真想到一个有湖的地方去呢。”
“要说湖的话,沿中央线就有河口湖、相模湖、蓼科湖,还有一个诹访湖呢!”
“诹访湖好。”
“没去过么?”
“没有。”
“好吧!仅凭不用换车这一点来看,也是诹访湖最好啊。你真想去的话,咱们就去那儿吧。”大植说道。
大植从学生时代起就到诹访湖一带去过多次,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吸引人之处,但既然美佐子提出想去,觉得到那里去一下也无所谓。在大植思想深处,不得不承认还有另外一种心情在起作用,这将是和美佐子的最后一次旅行,尽管这种心理并不那么明显。
二等车厢里座位很空。三等车厢那边吵吵嚷嚷地挤满了身着登山服装的年轻男女,而二等车厢里却最多只有七成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