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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03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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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少爷显然听清厂他的话,一直挂在颊上的陶醉忽然收了起来。
  “讨厌讨厌,两日不见你,狗嘴里吐出几颗象牙来啦!”
  吴少爷说着把一盘瓜子推到他面前,一边用动作示意他闭嘴。屎蛋看看吴少爷又看看窗户,眼神跟着也有些恍惚起来。
  “我在这里躺两天了,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吴少爷一骨碌坐起来,粉红缎子的套毯滑下了一只角,毛茸茸的好像女人的头发。屎蛋看看吴少爷,知道自己不用回答他的任何问话,因为吴少爷已经被窗户魇住了。
  “他在这里看见了什么?”
  屎蛋悄悄地问忙碌得一脸正经的姜老板。姜老板其实正用上好的牛皮纸给一位阔气的顾客包茶叶,听了屎蛋的话,他的手忽地一颤,一根粗壮的指头戳纸而过,日头准确地穿过了姜老板戳出的那个小洞,原先晦暗的茶叶堆上立刻荡起一个小小的光环。
  姜老板凝视了那块光斑几秒钟,点点头又摇摇头,好一阵才迷茫地反问屎蛋:   “看见了什么?”   “窗户?”   屎蛋说完收紧小腹,以防会有什么意外的答复让他激动得不能自制。   “对,你说对了,就是窗户。他一直在这
   姜老板不再理睬他,换了张牛皮纸,熟练地把茶叶打成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包。
  “窗户里面是什么?”
  屎蛋蓦地有些恼火,他对着被岁月折磨得有些昏黄的天花板,大声喊叫起来。姜老板瞟他一眼之后,猫一般灵巧地遁人了另一间屋子,接着传出算盘珠交欢的“劈啪”声。屎蛋踅回吴少爷身边,只见他呆坐在竹椅中,双颊泛红,英俊的脸貌浮动着几丝说不出的淫邪。
  “窗户里面是X。”
  吴少爷说罢女人似的“叽叽”笑起来。但他的目光却很冷峻,显示出不可动摇的决心和不可摧毁的意志。
  吴少爷完了!
  这样二个古怪念头电光般划过屎蛋愚钝的脑海,这时他发现吴少爷漂亮的双唇慢慢张开了,两颗有些微陷的眸子像是被什么丝线牵着,逐渐要突眶而去。屎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那扇窗户像受痛的蚌似的倏地打开了,阳光照在窗户上,接着有一双手缓缓伸了出来,那是双女人的手,白皙、娇嫩,却又出奇的修长与纤细,当她将手漫不经心地搁在窗台上时,手背卜却出现了十个陷阱模样的梅花窝。她轻轻移动时,屎蛋记得自己看见了一抹宛若刀光的青芒,他以为那是女人的指甲,故而没有多加注意。
  “那不是什么指甲,是刀!”
  吴少爷凝视着窗外,冷漠而肯定的口吻让人怀疑空气会在刹那间结冰。这时已是仲春,花卉及人的情怀都伴着时令渐渐有些老了。吴少爷更是在早春向仲春过渡的时候遭到突变,倏地苍老、衰败了许多。如今的他,只能躺在床上或是坐在木匠特地打制的轮椅上看窗外的世界了。有那么一段时间,吴府所有的人都相信义少爷会发疯,吴少爷自己也这么认为,唯一持异议的是由于吴少爷瘫痪而显得重要得多的屎蛋。
  “他不会疯的。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屎蛋反反复复地对所有关心吴少爷的人这样说。他也不知自己重复了多少遍,直到仲春的又一个月夜,屎蛋对着清辉下寂寥的庭院自言自语时,他才倏地意识到自己的嘴真是又碎义臭,因为他的话音刚落地,肩上就挨了轻轻一拐杖。回头望去,他吓得险些跳起来:吴少爷的木头轮椅不知何时已滚到他身后,他低垂着头,满脸阴鸷和怪异,尤其那两束目光,在月下竟有些许恐怖的幽蓝。
  “你在咒我发癫?我不会癫的,你尽管放落心。”
  吴少爷注视着夜色里女人大腿一般弯曲着的回廊,神情颇为邈远。屎蛋见他如此,心下自是欢喜,竟“嗷”的一声喊叫起来。
  “好了好了,莫做怪样。走,推我到房间,给我讲一个古。”
  吴少爷又是吴少爷了。只不过如水的月色里他的英俊似乎透出几分女人才有的脆弱,显得有些不胜风雨。可一旦复归灯光之中,屎蛋便又感受到了他作为主人的威严。这在屎蛋看来,真是件奇妙的事情。
  吴少爷的房间很大,里面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大到车谷用的木风车,雕着龙凤的大理石磨;小到妹子绣的荷包、缝衣用的顶针,几乎样样俱全。
  但,这样一间大屋却没有窗户。
  “我现在讨厌窗户。”
  吴少爷被屎蛋抱到屋角大床上,一边朝夜壶里拉尿,一边打量着那扇已经被堵死的窗户说。他的尿液撞击壶壁时发出了不雅的声音与气味,但屎蛋没有像前些日子那样皱眉头。吴少爷也没了起先的羞怒,有时他甚 至会捏着自己的命根子朝屎蛋做下流动作。
  “……唉,废哕!……真的,你不相信那是刀?为什么不相信?”
  每每吴少爷听完屎蛋为逗他开心而讲的古之后,都要把话题绕回这个话题上,尔后歇斯底里地发作一番。
  屎蛋明白,那个月夜又噩梦一般地潜上了他的心头。
  无论从哪种角度讲,吴少爷都不属于多愁善感那一类人。可是在扭转他命运的那个夜晚,对于冷冷挂在天上的月亮,吴少爷却兀地有了几分欢喜与怜悯。他站在自家门前那株高大的喜树下,透过繁茂的枝叶去看月亮,觉得月亮好像剪碎了的银箔。然而,等他再迈几步,走出树阴赏月时,月儿便成了玉佩,又仿佛玉皇大帝餐后被洗得干干净净的白瓷盘,好清冷的模样,清冷得他都想再找一个盘子扔到天上去给它做伴。这样一个月夜在所有人的记忆中都已渐渐遥远而模糊,唯独清晰地长存于吴少爷的脑海中。那个夜晚的月亮好得无法形容,斜伸出去的一蓬白云使月亮的形状看上去仿佛一个美丽的乳房。吴少爷背着家人和屎蛋偷偷地溜出了家门,他穿着新做的葛布衣,粗糙的布丝将他的皮肤磨擦得兴奋,他踽踽地走着,月亮在天上一步不落地跟随着他,他感觉到月光从发梢上往下滴,他的心被这如水似雾又闪金烁银的月辉调戏得欲火中烧,他无视街上寥落而好奇地注视着他的那些行人,跑过飘散着米酒、腌莱和尿膻气息的小横街,囊囊的足音宛如那扇窗户发出的神秘召唤,让他产生出强烈的冲动:爬进去!爬进去!
  这份对窗户的关注宛若一朵乌黑的浓云,遮住了愈来愈皎洁的月亮,吴少爷从意念中逐渐晦暗下来的天色中来到了那扇红漆雕花窗前。白日里曾经热闹的街道这时有些像凉风中放久了的面饼,生硬得几欲断裂了。吴少爷举目四顾之后,觉得瞳仁开了道小口子。两根带钩的光柱箭般射向红漆雕花窗,随即传来金戈铁马的响声,窗户訇然大开。吴少爷的心顿时顺着喉管爬入温暖的口腔,在涌动的津液中沁出话梅味道。他咽了口唾沫,颀长的身躯在一片朦胧的光线中纸鸢一般飘动。从他站立的地方到窗户的距离并不长,可他在感觉上却有一种老得关节都生了锈的想法。为了验证这种想法,他将十指张开又收拢,他果然听到一片轻微的“劈啪”声,好像冬日时景被大雪压断的枝桠的呻吟,而且在月辉隐约的青白里,他意外地发现自己的指尖也长了须,一绺绺的,仿若嫩玉米的胡子。
  这个世界越来越奇怪了!
  吴少爷叹口气,不再看那双因为焦渴与等待而变得恐怖的手,而是紧闭双目,平心静气地在心中暗念了几句“菩萨保佑”。随后他伸手在怀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只武林人物才用的铁扑。铁扑倒是真的锈了,乌黑得没有一丝反光。吴少爷捏住绳子,将铁扑舞了几圈,那呼呼的风声在静夜中显得霸气、冷漠。舞着舞着,铁扑像只蝙蝠似的飞落到窗台,奇怪的是却悄无声息。吴少爷回首四顾,发现除了夜风和月光在街上流动以外,阒无人迹。吴少爷自得地笑出一排白牙,塞满渴望的心蓦地空荡起来,他沿绳而上时觉得自己非常像采蜜的公蜂抑或一只扑光的蛾子。
  吴少爷想归想,手上却不松劲,没多久,他的手掌就触到了窗沿。窗沿很湿,滑溜溜的,吴少爷马上就起了猥亵的心思。他甚至嗅到了女人下体的气味,一股难以名状的冲动攫住了他。他打了几个乐癫癫的寒战,身上某个部位迅速膨胀起来,他有一种要穿越的欲望。 地的于终于触摸到了那扇红漆雕花窗。那一刻,他几乎狂喜得晕厥过去。由于过度兴夼,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刻红漆雕花窗所起的变化。
  首先是窗户的形状忽然由端正的长方形歪扭成女人的唇形,扁扁地洞开,似乎狂吻之后疲惫的小憩,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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