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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鼠 [英国]劳伦斯-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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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正汹涌而至。
  我们听说了太多前线的英勇无畏和恐怖消息。一切荣誉都归功于那些英勇的人们。可恰恰是在后方,这世界误入歧途了。我们几乎听不到后方骄傲的人类精神在崩溃,听不到龌龊污浊暴戾恣难的卑鄙行径如何横行无阻。“豺狼咬人,其毒人血,导致坏疽。”后方可谓豺狼遍地,中年的、公的母的,货色齐全。他们谁都咬,从而让人们血液中毒,导致坏疽。
  我们决不能轻视豺狼,更不能拍拍他们的头以示友好。须知,他们从来都是食我们的死尸过活的。
  在遥远的西部,理查德和哈丽叶独自住在荒蛮的大西洋岸边的村舍里。他几乎什么也写不出来,什么宣传也不做。但他仇恨这场战争并对邻里的几个康沃尔人讲了自己的观点。他嘲笑报上的露骨谎言,话讲得很是刻毒。因为他卓尔不群,竟被当成了间谍。
  “我不是间谍,”他说,“我把间谍让给心地肮脏的人去当了。
  我就是我自己,我不会随大流扯谎。”
  就这样,警察开始一次次造访。那是个身着蓝警服、头戴钢盔的大块头。
  “打扰了,先生,我得问几个问题。”
  这位警察小队长是受军队指派而来的,不过总是体体面面、温文尔雅。
  索默斯和哈丽叶此时生活在一片嫌疑气氛中,他们是可疑分子。
  “让他们怀疑去吧,”他说,“我不招惹他们,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他还相信一个英国人能享有宪法赋予的自由呢。
  “你知道吗,”哈丽叶说,“你确实对这些康沃尔人说过什么。”
  “我只是在他们对我讲报纸上的谎言时,说过那是谎言。”
  可是,这两口子开始招人恨了,他们根本不知道人们对他们恨到了什么分上。
  “你们得加小心了,”’一位康沃尔朋友提醒道,“我听说海边巡逻队的人奉命对你们严加监视呢。”
  “让他们监视去,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可是,不久他就知道了,那些监视的人就趴在石墙后偷听他和哈丽叶的谈话。
  随之,他被传唤了去,地点是彭赞斯。他们坐上车后还以为去去就回呢,未曾想当天下午就被命令继续赶往博德明,同车的有十六七个人,农民工人都有,哈丽叶只能独自一人坐车穿过沼地回他们那间孤零零的村舍去。
  “我明天就回来。”他说。
  英国毕竟还是英国,他并未最终感到害怕。
  从彭赞斯到博德明的车上那群人:那胖子冲另一个人吹着大话,那高个子男人的想法同索默斯一样。在路边车站换车时,搬运工拿他们逗乐儿,说他们手上戴着手铐子。不错,那样子确像跟一帮犯人在一起一样。那座兵营恰似监狱,那顿恶心的晚饭让人难以下咽。那个猫狗一样的常备兵军士给他们做了一个鼓舞士气的讲话,那人还不错。那些囚犯在兵营院子里一直逛到上床时分,别人都拥进小卖部,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跟别人也只是寥寥数语过个话,人家只是一时好奇,想知道他是谁,是干什么的,如此而已。那些人大多内心痛苦酸楚。
  监狱!那里简直像监狱。这让他想起了狱中的奥斯卡·王尔德。
  想着想着就到了晚上,该铺床了。
  “床挺干净的,相当不错,你会睡得很舒服。”那白胡子矮个儿老军士说。九点钟灯熄了,索默斯没带睡衣,什么也没带。他穿着毛裤睡的,很为毛裤膝盖处的补丁难为情,那几年他和哈丽叶实在是太穷了。邻床上睡的是个怪模怪样的小伙子,这人穿一身松松垮垮的细布黑衣,跟一双烂兮兮的靴子。他长相挺俊,是那种颓废的美。他一言不发。他的脸型狭长,轮廓优美,但像阿帕契人那样,直直的黑发在额前打了一个弯儿。他干的每件事都透着阿帕契人的胆怯和蠢笨。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衣服脱掉。他站在那儿,白棉布衬衣长过膝盖,看似女人的睡衣。那一晚睡得痛苦不堪,有一个人在咳、咳、咳,疯狂地咳个不停,其他人在说梦话,发出乱七八糟的声音。早晨六点,军号响了,大家蜂拥到盥洗室的锌制水槽子边洗漱。索默斯挤不进去,直到最后才洗上。他得借人家的肥皂和梳子用。这里的人都文文静静的,一点也不欺负人。他们是普通人,但文雅正派。吃过一顿令人恶心的早餐后便开始扫地,索默斯遵命操起一把沉重的大扫帚开始扫起来。他在家几乎天天扫地,可在这儿,这活儿则累多了。军士过来叫他停下道:“别干那个了,去帮着擦锅去吧。过来,小伙子,你,接着这把扫帚。”
  索默斯就把扫帚让给了那个大块头。
  大家都很善良,总的来说还算绅士,包括那小便狗样的军士。他们是英国人,他的同胞。
  轮到索默斯检查身体了。他脱了衣服,只穿着衬衫坐在冷嗖嗖的厅里。那个胖家伙在指着他干瘦的腿嘲讽地笑着。可是索默斯看他一眼,他就老实了。瘦弱苍白的索默斯身边是另一个神经兮兮、软塌塌、浑身白皙的人。那小个子军士不停地说:“伙计们,别冻着。”
  在屏风后面暖和的屋子里,理查德脱去衬衣接受检查。那位医生询问他居住何处,态度很温和,对他关心备至,索默斯常常遇到这样的关心,不过在商人和官员那里是得不到这些的。
  “我们决定不录取你,让你自由。”医生在同另一个爱管事的老点的人商量后对他说,“您自己看着办,看能为国家做点什么吧。”
  “谢谢。”理查德看着他说。
  “每个人都得做一份贡献。”另一个医生插嘴道,这人上了点年纪,爱管个闲事儿,不过是个绅士,“国家需要每个人的帮助。尽管我们让你自由了,我们还是希望你能服点务才好。”
  “是的。”索默斯看着他,以绝对不偏不倚的口吻说。那种事对他来说从来都不真实,倒不如说像过路的马车发出的声音,仅仅是噪音而且。那两个医生从头到脚又打量了一遍索默斯瘦骨嶙峋的裸体。
  “穿上你的衬衣吧。”那年轻点的说。
  这时索默斯能够听到那人心里的话:“古怪的家伙。”
  他还得等那张鉴定卡片,上面有这么几项:A征入军队;B征至前方,但不编入正规军;C非军事服务;R不录用。A、B和C全用红墨水划掉了,只剩下了R。不过他还得去另一间办公室交费,交两个先令四便士左右的钱。他签了名,算是自由了。花了两先令四便士就自由了,还得到了火车代用票,又呼吸到了上帝的空气。手持卡片出了门那一刻,他意识到这是周六的早晨,阳光明媚,洒满了军营大院的石头地面。从那儿他可以眺望车站和远处绿草茵茵的小山。那远山,像是透过墨镜看到的似的。直到此刻,整个早晨都是灰蒙蒙的。不错,早晨七点下过雨,那会儿他们正在高地包围的军营院子里溜达,冻得难受呢,那个高个子则直冲他诉苦。
  这会儿出了太阳,在阳光照耀下,才发现那座难看的墨绿色康沃尔山就近在咫尺。他走出大门来,啊,上帝啊,他出来了,自由了。
  绿树夹道,直通山下的小镇子。他疾步沿着小路下山,在这个周六早上,他自由了,顿觉眼前云开雾散。
  他给哈丽叶发了个电报,打上那可耻的“刷下”二字并告知其到家的时间,然后去吃饭。这时另外一些人进来了,他们当上预备兵了,于是他和他们之间有一段距离了,他跟他们不属于同一个阶级了。
  “你是哪一类?”他们问他。
  “刷下来的。”他说。
  闻之,他们全悻悻然,觉得他占了便宜,因为他不是个干力气活儿的。他知道他们的心思,便不敢过于喜形于色。但他的确高兴,而且暗自感到胜利了。
  周六下午回家,一路上可真叫美妙──在明媚的阳光中匆匆赶路,确是喜滋滋的。在特鲁罗下了车,进城的路上他遇上了另外一批预备服役的人。他们还要熬上几周或几个月,苦苦等待,心中无底。他们冲索默斯瞅着牙嘲笑,他们自然是妒忌他。他早已被划入另类,被当成怪物。
  因为不合格而被刷了下来,成为被刷下者之一。那又怎么样?康沃尔人总是害怕疾病或身体上的残疾。“哪儿出毛病了?”他们会这样问。他们会说,与其给划入木合格之列,还不如让人一枪毙了算了。说是这么说,其实他们大多数也在绞尽脑汁在自己身上找毛病,以期达到剧下来的目的。可一旦给划入不合格之列,他们又会因身体上的缺陷感到万分羞耻。
  索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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