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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呼吸到的一摸一样。 同样的行情,同样的股民,做着同样的游戏。别忘了,当时我才 二十二岁。我想自己已经充分了解游戏了。为什么不试试呢?
我密切注意着布告牌,瞅准一种喜欢的股票,它走势良好。我以 84美无买进100股;不到半小时又以85美元抛出。然后,我又发现 了另一种喜欢的股票,于是如法炮制;很短时间内各赚3/4点。我 开了个好头,对吧?
现在请记住这些:作为一家知名的证券商的客户,第一天,仅仅 两小时,我就交易了1100股,买进卖去。然而那天的炒做最终使 我损失了1100美元。也就是说,我在纽约证卷交易所 初试锋芒时,一半的资本都付之东流。请注意,其中一部分交易 是获利的。但那天我总共赔了1100美元。
这并没有令我不安,因为我看不出自己做错了什么。我操作的步 骤也相当稳妥,如果我在以前的大都会对赌行里做,一定会成功。 损失的1100美元明白地告诉我:这个机构当时运 转不太正常。但只要管者状态良好,就没必要担心。二十二的年 轻人的无知并非举足轻重的缺点。
几天之后,我对自己说,“我不能这样做下去,这儿的纸带机没 有发挥出应有的参考作用!”但也仅仅如此,我没有研究下 去。我继续交易,时好时坏,直到赔光了所有的钱。我又去见老 富勒顿,请他给我500美元。带着再次从对赌行赚来的钱(在那儿 我总能赢),我从圣路易斯回到纽约。
我开始更谨慎地交易,有一段时间做得很出色。境况一好转,我便尽量 生活得更舒适些。我交了些新朋友,过得很开心。别忘了,我还 不到二十三岁,便独自一人在纽约闯荡,兜里揣着赚来的钱,心 里怀着要在纽约股市站住脚的信念。
我正从事着真正的股票交易,更为谨慎。但我依然固执地坚 信纸带信息—仍旧不理会普遍原则;只要我不改变交易方式,就 看不出游戏有什么异常的。
1901年,我们跨入了一个经济大增长的时代,一个年轻小伙子, 挣了一大笔钱。你记得那些日子吗?国家空前繁荣。人们不仅迎 来了势不可挡的工业兼并和资本组合浪潮,而且疯狂地涌入股市 。我曾听说过,华尔街常常夸耀自己日成交量25万股,面值2500 万美元易手的记录。
然而1901年,人们创下日成交量300万股的新纪录。人人都在赚 钱。钢铁巨头来到了城市,这是一群挥金如土的百万富翁。唯一 令他们满足的游戏便是买卖股票。我们曾经目睹过这样的巨头: 约翰?盖茨;享有“赌你一百万”的盛名,以及他的朋友,如约翰… A…德里克,洛依尔…史密斯等里德… 利兹…摩尔集团, 他们卖出钢 铁 公司股份,随后又在开放股市里买了罗德岛系统股份的大多数; 还有施瓦布、弗里克、菲甫斯以及瓶堡集团;更不必说那些在机 构重组中失业但换个行当即可称之为冒险家的人了。一个股票经 纪人几分钟就可以抛售十万股。多么精彩的时代!多么精彩的赢 家!更何况人们无须为卖出股票而纳税。一片太平盛世。
不久,我听到一些股市要暴跌的传言。那些老手们说除他们以外 ,人们都疯了。但事实是除了他们,人人都在赚钱。我当然晓得 ,涨势总有尽头的,什么都买的疯狂劲也会停止的—我有了对付 熊市的心理准备。然而每次我抛出还是亏了一些 ,若非我及时,一定会损失更多。我期待着暴跌,但我十分谨慎 ,当我买进的赚钱但做空的又赔掉了,所以我并没赚大钱,尽管 你们认为我应当赚了很多钱,因为我通常都大手买卖。
有一种股票我一直留在手上,那就是北太平洋股票。我阅读纸带 十分方便快捷,分析之后,认为大多数股票都稳定了,而北太平 洋表现良好,似乎还在上涨。现在大家知道当时无论普通股还是 优先股都在被库恩-卢拍-哈里曼集团收购。我手头有1000股北 太平洋普通股,不顾办公室其它人的好意相劝,我牢牢地捂住它 。当它涨到110时,我已赚了30点。我抓住了这个机会,赚了近5万 美元的利润,挣到了那时自己最大的一笔收入。对几个月前还在 同一地点赔得精光的小伙子来讲,这算不错了。
如果你记得,当时哈里曼集团通知了摩根和希尔财团说明他们欲 取代摩根财团在北太平洋公司的地位,于是摩根财团先通知尼恩 买5万股北太平洋股以确保其在该公司的控股权。
我听说尼恩告诉罗伯特?培根做好吃进15万股的汇票,银行家罗 伯特执行了。不管怎样,尼恩派了一个他的经纪人,埃迪?诺顿 ,去北太平洋公买入十万股。我想,他们接着又买了5万股,一 场著名的收购战随之而来。1901年5月8日闭市后,全世界都知道 两个金融寡头间的较量正在进行。在这个国家,从来还没有如此 规模的资本集团争斗过。哈里曼对摩根,真是旗鼓相当。
5月9日早晨,我有了近5万美元现金,没剩一张股票,我提到过 ,对熊市我已有所准备,现在机会终于来了。我明白将会发生什 么:先是暴跌,然后是惊人的廉价股票,很快又会反弹,接着便 是低价吃进的股民赚大钱。这用不着请福尔摩斯推理,我们自己 将抓住稍纵即逝的机遇,因为不仅获利巨大,而且可以十拿九稳。
每件事都如我所料。我对极了—但却赔了个精光!我被一些意外 击败了。如果没有出人意料之外,那么人与人就没有区别了,生 活也就失去了乐趣。炒股游戏则变成枯躁的加加减减,它会让我 们变成思维僵化的簿记员。正是猜测拓展了人们大脑思维能力。 索兴把你要做的事当作猜谜吧。
股市如我期望的一样,又火爆起来。成交量巨大,股价剧烈波动 。我递进了一大堆卖单。我看到中意的开盘价时,形势并不乐观 。我的经纪人忙碌地操作着。他们和其他经纪人一样能干尽职, 可当他们执行我的卖单时,股市已跌了20多点。因为成交量巨大 ,纸带记录和相关报告传来的信息滞后于股市的即时运行。等我 发觉自己按纸带提出的卖价譬如(100美元)被他们以80美元出手 时,实际卖价已经比头天晚上的收盘价跌了30或者40点,就好象 我花了钱使它们降到我想吃进的低价。但股市总不会没完没了地 跌下去;因此我立即决定平掉空头转做多头。
我的经纪人以证券交易所接到买单时的价格吃进股票,而不是以 能令我获得转机的股价买入。他们付出比预计平均高十五点的价 钱。没人受得了一天之内损失35点。
由于纸带机传来的信息难以及时反映实时股市变化,我被击败了。 我已经习惯于根据纸带信息作出判断,但这一次,我的好帮手…纸 带愚弄了我。打印价格与实际价格的差异搞砸了我。
以前就曾导至失败的同样东西再次打击了我。现在看来很明显, 不理会经纪人如何成交,光靠阅读纸带是不够的。我惊讶于当时 自已为什么没有认清这一点并找到解决办法。
我因此做得愈加糟糕。但我继续交易,买进卖出,不考虑经纪人 的操作。你瞧,我从不用限价单交易。我必须在股市里把握机会 ,我要打败的是股市,不是某个价位。如果我认为该抛出,我就抛出; 如果觉得股市会上涨,我就吃进。最终,对普遍投机原则的笃信 拯救了我。在对赌行使用的方法—简单地以有限价格交易— 适用于大型证券机构。如果不是栽跟头,我甚至可能学不到真正 的证券投机,只能根据浅陋的经验继续冒险。
为了尽量减少纸带机滞后股市的不利影响,每次我都试图限制买 卖价格,结果却发现股市变化总是更快,我不得不放弃这种念头。 我简直难以说清,自己有了这样的转变;花了许多年,我认识到不能 醉心于对眼前股市下注押宝,而是应抓住较大的波幅。
自从5月9日失败后,我便改进操作方法,然而仍旧有欠缺。往往 我不挣的时候,就是更快掌握股市规律的时候。可我赚的钱足够 我过舒适的生活。我喜欢结交朋友,享乐开心。 同所有华尔街的交易商一样,那夏天,我住进泽西海滨,尽管我 当时挣的钱还不够从容地平衡亏损和生活开销。
我不再固执地坚持以往的交易方法。我对自己都说不清症结所在,当然 更谈不上解决问题了。我反反复复唠叨这一点,是因为我想说明在 真正赚大钱之前,我得经历许多挫折。与高性能的来福枪相比,我感到自 己的老猎枪在大猎场中已显得劣势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