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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 作者:徐大辉-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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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行!啥时用?”徐德富满口答应道。
  “现在,我带车去。”冯八矬子说。
  “好,好。”徐德富没去多想,立马去安排套车。
  冯八矬子坐在车辕板上,佟大板子赶车出了院:“驾!”谢时仿随后关上大院的门。
  “时仿,你来我屋里。”徐德富叫管家。
  徐德富对管家说冯八矬子来通知,让梦天后天到警局报到,他吃不准梦天这个警察当还是不当。
  “当吧,满洲国刚成立,以后咋样发展还不知道,警察局里有咱家里的人,一有风吹草动,也好先知道。”谢时仿说当警察利大于弊。
  理是这么个理,只是警察是万人烦的差事……徐德富心里顾虑,像冯八矬子这样的警察,勒索敲诈,徐家人咋能干这些万人烦的事情。
  “我们多多叮嘱少爷梦天就是。”
  “那就当吧,约摸不好再说。嗯,还有,他们要缴民枪,陶奎元透过话了,叫我家准备交上三杆枪。”徐德富说。
  “交吗?”谢时仿问当家的。
  “交,陶奎元说我们只不过是做做样子,旧枪坏枪凑够三杆就行。时仿,你安排好。”
  谢时仿说仓房里有两杆老套筒,加上炸膛那杆老洋炮,够三杆了,交上去应付缴枪。
  “行。说起炸膛,让我想起老门来,那次老洋炮意外炸膛,才要了老门的命。开春你想着给老门家送些谷种,别因缺种子种不上地。”
  “我记着。”谢时仿问,“谭万仁当村长有信吗?”
  “听说是定了,是他。”徐德富很注意邻里间的关系,说,“过去民国他当村长,没少关照咱们家,这回他当上满洲国的村长,咱也表示表示。”
  “我再仔细哨听(打听)一下。”
  “佟大板子去王家窝堡有个事儿我忘告诉他,王顺福家有两棵松木檩子要卖,顺便捎到镇上去,盖药店的房木不太足兴。”徐德富想起了一件事,说。
  “冯八矬子说三具死尸,够拉的,哪有地方装檩木。”谢时仿说,“过些日子,专门去趟车。当家的,这回可要了佟大板子的命了。”
  “怎么?”
  佟大板子赶车走黑道儿,遇狼遇胡子啥的他都不怕,惟独怕死倒(尸)。多胆大的人,也总有怕的一样东西。
  “你没对我说过。”
  “他不让我对你说。”
  “这个佟大板子啊!”徐德富道。
  佟大板子虽然是徐家的下人,和做长短工、炮手有所不同,他是徐家的远房亲戚,辈分与徐德富同辈,这也是东家容忍自己的弟媳妇和车老板走近的原因。二嫂和德中是徐老爷子做主的一桩婚姻,儿子对老子的反抗就是没和二嫂圆房,以到外地读书为借口,一去不归。当家的徐德富自然看出养在家里的二弟媳妇,充其量顶个名分而已,最终她得改嫁,佟大板子是最好的人选,何况他们俩彼此有好感,也有那么一些苗头。
  佟大板子赶着大车在乡间土路上行走,太阳明晃晃地照着,路上不时遇到行人,又有带枪的冯八矬子在车上,可是他头发茬子发麻,手在二嫂给做的猫皮套袖里颤抖。赶大车经常遇上翻车打误、野狼、胡子什么的,他都不怕,只怕一样:死人。
  “死人不能起来说话,你怕他们干什么?”谢时仿曾说。
  佟大板子心里恐惧,头一直不敢回,三个死倒(尸)的六只脚探出炕席,随着车的颠簸不停地摇晃。而冯八矬子就不同了,他大排儿二排儿(大模大样)地躺在车笸箩里,头枕炕席卷儿——枕着死尸,说:“人死了身子这么硬,硌脑袋。佟大板子,你有垫子什么的给我用用。”
  佟大板子没转身,扔给他一个棉坐垫。
  “瞧你吓断脉的样儿!其实死人有什么好害怕的,你打他骂他,他一声都不会吭的。”冯八矬子将棉垫垫好,躺得更舒服些。
  佟大板子没搭话,心里有一面惊惧的鼓在不停地敲。
  “佟大板子,你听说死人借气的事吗?”冯八矬子不怀好意,你越怕我越往你怕门上讲,编造道,“我亲眼见过,我六姨死时那个晚上,我们哥几个给她守灵,有一只猫从她头顶一过,嘿,坏啦,我六姨忽然坐起身来……”
  “别说了冯科长,求你啦……”佟大板子声音发颤,央求道。他无法排遣掉心中的恐惧感,手紧紧的握着大鞭杆儿。
  “佟大板子,咱们麻两句。”冯八矬子说,他躺不住,钻心磨眼找乐,说说笑笑,既可打发无聊的时光又可驱走寒冷。
  “我、我嘴都让你吓瓢楞(变形)啦,还麻得出话来呀。”
  “看看你,这样不经吓,我编排瞎话(故事)吓唬你,根本没这八出戏。”冯八矬子“哨”哨:民间的顺口溜歌谣,是口技艺术。起来:
  高高山上一片地,
  搭上台子就唱戏。
  头一出唱的是黄花结果,
  二一出唱的是刀砍王义,
  三一出唱的是小燕儿凫水,
  四一出唱的是稳坐剥皮。
  佟大板子应该朝下接,例如:身穿绿袍头戴花,我跳黄河无人拉等等。他会哨没接着哨,车笸箩里三具尸体的恐怖阴影不散,哪有兴致和别人哨啊!
  哨是一种比赛,没心情战胜对方自然哨不起来,看来冯八矬子没磨嘴皮子的机会了。有一件本打算哨后再问的话挪到前边来,他问:“佟大板子你卸了车,住在徐家大院里?”
  “嗯呐。”
  “你对徐德成熟悉喽。”
  “当然,他是三爷。”
  “最近他没来家?”冯八矬子问。
  “这事你该去问当家的。”佟大板子说,觉得这样说冯八矬子不会满意,解释道,“我起早贪黑的赶车,没许护。”
  “嘿嘿!”冯八矬子干笑道,“你行,嘴挺严。我试试问你……你做得对,东家的事,知道也不能随便向外人说。”
  冯八矬子走进亮子里警察局的局长室,陶奎元在写什么,他停住笔。“局长,三个死倒拉回来了,放在警察大队的院子里。”
  “你写份悼词。”陶奎元说。
  “怎么,还要给他们开追悼会?”冯八矬子觉得奇怪,死的是三个刚穿上警察服的胡子,开什么追悼会啊?
  “隆重地开。八矬子,你可要好好地措辞儿,认真地写,悼词角山荣队长亲眼过目。”
  冯八矬子更觉奇怪了,说:“角山荣队长看悼词?”
  “你别眼睛睁得像豆包似的看我,角山荣队长让拉回他们的尸首,开追悼会,重殓他们。”
  “破了天荒。”冯八矬子嘀咕道。
  “完全是为了下一步。”陶奎元举了举手中的材料说。
  下一步?有什么重大行动?冯八矬子心里画魂儿(犯疑)。
  “我这不是正按角山荣队长的指示,拟春季剿匪计划。”陶奎元向心腹透露部分机密。
  “哦。我懂啦,激励……卖命。”冯八矬子憬悟道。
  “行啦,你别捅破这层窗户纸……保密,保密!”陶奎元转而问道,“徐家的事儿……”
  “缴枪的事我和徐德富说了,他同意,交三支。”冯八矬子说,“他儿子徐梦天准时过来报到。”
  “徐德富是人核儿(鬼道),分出大小头了。”陶奎元掩饰不住得意,说,“好!”
  “局长你对徐家……我感到费解。”
  “对他家太好了是不是?八矬子你呀,有些事情你算精到了家,但摆弄人,你比我可就差两个节气。徐德富的儿子当警察,以后自有妙用。”
  “啊,啊,是这样。”冯八矬子似懂非懂地道。
  “你先忙开追悼会的事,忙完赶紧帮我搞剿匪方案。角山荣特意提到天狗绺子,此次剿杀他们是主要的目标。”
  冯八矬子推断,角山荣队长认为这三个警察是天狗绺子枪杀的,所以要坚决消灭他们。
  陶奎元也这么看,只是不清楚天狗绺子的来头,他们从哪里来的,可能从白狼山窜过来的,目前只能如此揣测。
  冯八矬子拉死倒回来,久占看了死者的枪伤,有两个人子弹从左太阳穴打进,从右眼出来。
  “我想到一个人。”久占说,有一个人是这样手法。
  “谁?”
  在早传闻,坐山好手下水香草头子,枪法很神,拿胡子的话说管亮……久占肯定地说:“这三人有两个人是他射杀的。”
  “怎么可能啊?”陶奎元不信,坐山好的绺子改编了,那个草头子应该在徐德成的骑兵营里头。警察局长立马否定道,“不对呀,徐德成带骑兵营早离开本地。”
  “故事儿就出在这里啊!”冯八矬子大胆猜测说,“有两种可能,一是草头子在改编前拔了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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