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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 作者:徐大辉-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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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德龙用跟蹬踹草地,一条深深的土沟。抬手去逮一只螳螂时,抻痛了戒尺拍的旧伤:“哎哟!”
  “你身上有伤?”山口枝子惊讶道。
  “让家兄打的……一个多月啦,还没好利索。”
  “恨他不?”山口枝子问。
  “我总想逃走,只是,没钱。”徐德龙心里的怨恨未消,说出心里话。
  “你大哥拔根寒毛够你扛的了,向他要啊。”
  “咋要?”
  “你插扦啊。”山口枝子面授机宜,是匪行惯用的伎俩,通俗一点儿说,卧底里应外合。说是一次抢劫,看上去是一场顽皮孩子的恶作剧。
  对大哥的仇恨,致使徐德龙同意给胡子插扦,报复的最大程度是吓唬吓唬他,破一点小财。
  “咱先讲好喽,不能伤害我们家人,包括我大哥。”
  “咋会呢?”山口枝子说,“一百块吉大洋到手,我立马就走人。”
  “我那份儿?”
  山口枝子从布褡裢取出大洋,往徐德龙面前一摞道:“这十块你先拿着,得手后,我再补齐你的份儿,四十块。”
  “绝不能伤害我们家人。”徐德龙收起大洋,仍然不放心道。
  山口枝子拍下胸脯,发了胡子毒誓:“我不遵守诺言,让天打雷劈死;让地塌下闷死;喝水让水呛死……”
  走进大院的徐德龙有一种得胜的感觉,路遇山口枝子,他们之间的阴谋活动刚刚开始,他竟然觉得大哥吃了亏,自己也出了气。卖完皮张回来,他还伺候骆驼。打扫干净骆驼圈,往草栏子一躺,身子被草掩埋,小时候和三哥玩藏猫猫,他顶爱猫在草堆里。
  徐德富和谢时仿到骆驼圈来,没见到藏身草中的徐德龙。
  “两个炮手想回趟家,取秋衣,天眼看凉啦。”谢时仿说。
  “非一块走?”
  “他俩顺道,搭伴儿走。”
  “炮台空几天行吗?”徐德富担心道。
  “咱也来个空城计,晚上空着的两个炮台点上灯,外人看不出……”
  “盯紧点老四。”徐德富说,“我观察,他对我气没消啊!”
  “放心吧,当家的。”谢时仿说。
  徐德龙听清楚了上述对话,应该是得到了十分重要的信息,他阴阴地笑起来。
  夜晚,山口枝子从村外一棵大树后面闪出,学猫头鹰叫:“嗷——”
  徐德龙随即从浓黑树影处钻出,说出自家炮台无人看守的秘密。
  “明晚动手。”山口枝子说。
  白天,丁淑慧坐在门槛子上借着太阳光打袼褙,一张炕桌上铺层各种形状的破布块布条,一盆白面糨子。徐德龙坐在马杌子上,玩手中那对铜骰子。
  “大晌午的,德龙你睡会儿不行。”
  “你咋不歇?”徐德龙反问,他是睡不着觉了,心里老想着晚上的事,兴奋、激动。
  “趁天头(气)好,多打几桌袼褙。”
  “你给我做的鞋,够穿半辈子啦,可你还做鞋。”他说。
  丁淑慧忽然想起一件事,问:“秀云的脚多大?”
  “没许护(没注意),你?”
  “我给她做双鞋。”丁淑慧这个想法自从徐大肚子找上门讹走钱后她就有了,她对他说,“等咱们攒些家底儿分出单过,也把秀云接来,咱们仨一起过日子。”
  徐德龙投去感激的目光,伸出大拇指和中指:“一拃多吧!”
  “天足,没裹脚的天足!”丁淑慧叹喟道。
  出事那个夜晚,大院同往常一样,各屋灯相继灭掉,四周阒然。东南角炮台透出一线灯光,西北角炮台也透出一线灯光。
  院外,小河潺潺流水,蛙声鼓噪。西北角炮台一盏油灯亮着,空无一人,铁锹从窄小瞭望窗由外向内抠。顷刻,瞭望窗扩大成个大洞,蒙面的山口枝子爬进来。
  睡梦中的徐德富被冰冷的枪口顶着太阳穴。黑暗中的胁迫声音:“不准出声,快拿出一百块大洋,洋票,官贴也行,少一块,用人头顶(抵)。”
  徐郑氏脖子上也横着冰凉大片刀,徐德富被逼着去打开柜子,取出大洋给蒙面人,一块一块地数数,一共六十块吉大洋。他说:“大洋就这些,外加官贴200吊。”
  “趴在炕上!出一点声,就剁了你们的家人!”蒙面人喝道。
  黑暗中,徐德富、徐郑氏趴在炕上哆嗦,蒙面人出屋,脚步声消失。又过些时候,徐德富试着爬起来,耳贴窗户听听外边没动静,才划火点着灯。
  徐郑氏吓得一头大汗,嘴唇抖动却说不出话来。
  徐德富打开窗扇,颤音喊道:“打、打劫!胡子打劫——”
  
  第九章 村野奇情
  
  说白话
  月里萌芽做庄稼
  白菜能长碾盘大
  萝卜能长丈七八
  蝇子踏的锅板响
  老牛卧在鸡架上
  ——民间歌谣
  
  1
  
  “报告营长,”勤务兵有根进来说,“陶局长和冯科长要见您。”
  “让他们进来。”徐德成略微思考一下,说。
  陶奎元带冯八矬子突然来访,徐德成觉得是夜猫子进宅,大概与坐山好被杀有关。
  “局长请坐!”
  “德成老兄升为正营长,可喜可贺啊。”陶奎元见面道喜。
  现在不是安国军,是东北军。东北易帜,国民党政府任命张少帅为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驻扎亮子里的骑兵营随之叫东北军,番号没变。
  “贾营长被暗杀,队伍不能群龙无首……卑职不才,勉强应付。陶局长乃一地百姓的保护神,我们驻防此镇,也为整肃全镇秩序……殊途同归,今后,还请陶兄多多关照。”徐德成一番得体的客套话。
  “太谦逊了不是,这话我说才对。眼下胡子作乱,社会治安不容乐观,你看我手下区区几杆破枪,能有什么作为。亮子里的治安整治还仰仗徐营长的精兵强将。真的要与流贼草寇交锋,还得营长鼎力相助啊。”陶奎元道。
  “那是应当,我们骑兵营全力以赴。”
  “有一件事,想和徐营长商量一下。”陶奎元说。
  “局长请讲。”
  “是这样,贾营长遇害事件震惊省府,四平街察局饬令我们警局协助你们调查此事,尽快缉拿凶手……不知徐营长意下如何?”
  徐德成说欢迎啊,有警方帮助,无疑能尽快破案,我们求之不得。
  “冒昧问一下徐营长,关于此事你们进行得如何了?”
  “调查毫无进展。”徐德成说。
  “我看这样,”陶奎元提出意见道,“我们军警联合破案,徐营长、冯科长颇有破案经验,我指派他和你们合作。”
  “好啊,久闻冯科长屡破大案,福长当铺老板被杀案,是你亲手破获,神探,神探!”徐德成恭维道,此人非等闲之辈,不可小觑。
  “哪里,说句土话,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冯八矬子谦逊道。
  “冯科长过谦啦。”
  “徐营长,冯科长发现了贾营长遇害案的重大线索。”
  “噢?”徐德成惊讶。
  “贾营长出事那天夜晚我在街上走,”冯八矬子望着徐德成说,“见到一个人慌慌张张的,我上前询问,他身上有股枪药味。黑灯瞎火的,他身上咋有枪药?我把他带回局里……后来就听说贾营长被人枪杀。”
  “这个人现在?”徐德成问。
  “押在警局的牢房里。”冯八矬子说。
  “这就是我们要商量的问题了,逮住嫌疑人,往下要对他进行审讯,是羁押在你们兵营里好呢,还是押在我们那里?我的意见还是押在我们那儿保险,有监房,有专人看守,他插翅难逃。你看?”陶奎元假意征询意见道。
  “押你那儿合适。”徐德成听出警局要看押嫌疑人,同意道。
  “徐营长可派人去审讯……”陶奎元说。
  “嫌疑人招供了吗?”徐德成问。
  “正在审讯之中。”冯八矬子抢答道。
  “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们的营长?”
  “城东煎饼铺的伙计。”冯八矬子几乎是盯着徐德成的眼睛说,他在暗暗观察。
  “一个煎饼铺的伙计,与骑兵营长井水不犯河水,干吗下此毒手?”徐德成疑问道。
  “嗯,”陶奎元急忙插话道,“牵涉旧怨。”
  旧怨?什么旧怨?徐德成明知故问了。他知道钟山东子,当年这个票给自己留下印象最深的是,挨打时杀猪一样叫,直劲儿喊天妈,方言中这个词应是老天和妈呀的意思,他受刑忍不住一起喊了。
  “斗胆言明,贾营长原来是坐山好绺子大柜,对吧?”冯八矬子说。
  “这你们知道。”徐德成没法否认,也没否认的必要。
  “几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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