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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越来越愉快,立刻回答;
“我承认,我晓得。”
欧阳娇很快就发觉,经理和女人是惯说粗话但又粗而不俗的那一类人,这种人
是很好相处的,到哪里都容易搞好关系。
女人和经理在桌上尽说些语意双关的“荤”话,连欧阳娇都不大插得上嘴。
经理说:
“老子最怕跟她打麻将了,坐她上家,她啥都要吃,儿喂几喂老子就搞趴了。
坐她下家呢,硬吃不起她一张牌,都吊到胸口上了也舍不得拿出来给你吃。打麻将
有她,老子难得‘糊’一回牌。”
女人接过他的话:
“赢钱哪个不想?”
经理顺手就打出一张:
“拿去嘛。”
话声未落,女人就倒牌了:
“我跟你说了的,老娘不怕你,明说,就等你那个,你把老娘怎么样?”
老杨说:
“打得好,打得好,今天我们就看她打个表演赛。”
欧阳娇点头接道:
“还要听二位的表演唱。”
等到第二盘女人出牌时,女人把牌一直举到经理嘴边,说:
“喂你一口,拿去吃嘛。”
经理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起来。
看来他们三人很熟,是牌桌上的好朋友,彼此十分和谐随便,因为说“荤”话
老杨也加了进来。老杨坐女人的上家,当他出一张牌有些举棋不定时,经理立刻大
咧咧地开口了;
“怕个球呀,拿出来给她吃嘛,她这个人爱吃。”
麻将只打了个把小时,经理和女人就起身告辞了,战况是,老杨赢五百,欧阳
娇赢三百五,经理和那个女人都输了,经理输得多些。
老杨毫无挽留之意,但仍假装客气地说了一句:
“还早嘛。”
女人意味深长地说;
“我们自觉。留步留步,不要送了。”
关上门后,欧阳娇问:
“他们是什么关系?”
老杨说:
“情人一对。素质差。”
“你素质好。”欧阳娇抵他一句。
“别说这么难听嘛,”老杨得意地嘿嘿一笑。
“你跟他们好?”欧阳娇就改了口问。
“生意上的事他们有求于我。好了,好了,不说他们了,说我们。”
他揽住她的腰,两人一同进入卧室。
茶几上放着两束桂圆,上面还有几片绿叶,老杨说就是刚才走的那两位送来的。
“吃吧,”他说,“市面上是看不到的,鬼知道他从哪儿弄的,这些人,本事
大。”
欧阳娇摘下一粒,剥了皮,刚才拿在手上的是一颗硕大的棕色的珍珠,现在变
成了一颗真珍珠,灰白色的,水灵灵的,亮晃晃的。
“还是你的本事大,这不。成了你的,最终还是你弄到了手。”她把“珍珠”
放进口中,很好吃,味道清甜。
“你这小鬼,嘴利害。”
老杨跷着他那二郎腿,吸着烟,舒心舒气地呵呵笑了两声。
欧阳娇听着“小鬼”的称呼总感到有点滑稽,她又不是什么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不过从他的年龄看,老杨也是有资格在年轻人面前使用这种口气称呼的。
欧阳娇又剥了一颗桂圆,边嚼边说。
“我看你们普遍都赌成了风。”
老杨这回似乎是真在沉思,然后说:
“老实对你说,连我自己也没弄明白我自己。”但他马上又说,好像在表白似
的,“不错,我喜欢打麻将。”
欧阳娇一笑,就逼他说:
“你的工作一定更出色了,说不定今年要评个先进。”
老杨笑道:
“请讲。”
“因为你现在又多了一样热爱,而且也很出色。”欧阳娇说。
“你还真会制造悬念。”老杨说。
“那我就说喽?”
“说吧。”
“三个字。”
“什么?”
“开房间。”
老杨的脸真的红了一下
不等欧阳娇开口,他又补道:
“这次在海口,从一住进饭店,那种电话可说是每天不断,还有敲开门硬要挤
进来的,要来服务,周到的服务,满意的服务,那也是挺激动人心的呀,但是你看,
本人挺过来了,一尘不染。”
老杨在这个方面的确是干净的,当然现在该说“曾经”是干净的了。
“你不相信我在海口守身如玉?”
老杨见欧阳娇不说话,只盯着他看,就又加了一句,像个多情的老情人似的。
欧阳娇才不去管他和别的女人怎样怎样,她又不是他的相好,更不是他的老婆。
他盯着他而不说话,是突然从老杨身上联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便满怀兴趣的样子,
笑嘻嘻地问道:
“你们这些人,不近女人的大概不多吧?”
老杨一听,马上一本正经地说:
“这我就要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了,我们绝大多数都是很廉洁的,当然个别人也
有。”
老杨挥挥手:
“好了,好了,不跟你乱扯了,对了,那天晚上回来,还平安吧?”
他说的那天晚上,就是指她和那个司徒强邂逅相遇的那趟夜行列车。老杨说要
不是一路有人同行,他一定要带她去海口。欧阳娇想,假如那次去了海口,她也就
不会与那个小伙子惹出这段麻烦来了。
她若有所思地回答:
“平安。”
好一阵,屋里很安静,欧阳娇回过神来,一看,发现老杨神情异样,两眼放射
着光芒,像燃起了火焰。欧阳娇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征兆,老杨想与她亲热了。男人
都这样,她一看就明白。
“洗个澡吧。”老杨温存地说。
“洗了才来的”她说。
“那就洗脸洗脚。”
他站起来,走进盥洗间。一会他出来,满面笑容地把温热的毛巾递给她。
欧阳娇把毛巾递给老杨,她只是指了揩手,没有擦脸,她站起来,随口问:
“几点了?”
“十点半。”
“安全不?”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啊!”欧阳娇却一下生了气。
老杨忙一把搂住她,说:
“我的意思是叫你别怕,这儿的经理是我的老下级,房间还是他亲自安排的。”
欧阳娇说:
“告诉你,我们这些人要是抓进去了,那滋味也是不好受的。”
“好了,好了,我说错了。改,还不行吗?”老杨把她又搂紧了些。
“我洗脚。”她说。
“这就对了。”
老杨松开她,返身又钻进盥洗间,很快端来一盆热水。
欧阳娇漱了口,洗了脸,搽了护肤霜,脱掉裙子,又脱掉丝质连裤袜,最后只
剩下窄裤头。她没忙着脱上衣,也没忙着躺下,而是靠在床头,拿张毛巾被搭在腿
上,点燃了一支烟。
没有立即躺下大概是由于对老杨刚才那句“怕”与“不怕”的话还有点气没消
尽,怎么个消法?她刚这么一想,一个恶作剧的念头便跳进了她的脑子。对,刺他
一下,太好玩了。
“我跟你说件事。”她对他说。
“请讲。”
他在公文包里掏什么,背对着她站在写字台前。
“我要从良了。”她说。
“什么冲凉。”
他显然没懂,因为他的头没转过来。
她就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我爱上了一个人,想跟他结婚。”
他果然转过身来,吃惊地望着她:
“哦,你说的是从良啊。”
“我大概要结束这种生活了。”
她平静地说,拿眼睛观察他。
“好嘛。”他说。
她看得出他这是言不由衷,继续说:
“我这是最后一次。”
他思忖片刻,走了过来,把手上的公文包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平和地问
道:
“可以告诉我吗,是个什么人?”
“一个年轻人。”
他立刻摆摆手,还摇着头说:
“你要嫁人也别嫁年轻人嘛。”
“年轻人不好?”
“像你这样美丽的女人,应该嫁个完整的男人,青年人离完整的男人还有一段
长长的距离,青年人身上不足之处太多了,他们性格的成熟,人格的稳定,人生的
经验,还有更具体更重要的比如名望、地位和金钱等等,这些东西,都只有人到中
年之时或者之后,才能够牢固地拥有。”
她忍不住抢白了一句:
“我和他在沙滩上跑,蹦蹦跳跳地奔跑。中年之时或者之后的人,还行吗?真
正拥有这个世界的,还是我们年轻人。“
“幼稚!”老杨不以为然,淡淡一笑,“不错,世界只有等到你们人到中年之
时或者之后,才是属于你们的。很遗憾,目前的世界暂时还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