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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5年第3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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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有人嫌这座高台横亘闹市,碍手碍脚,决定动用推土机把它夷为平地。 
  程如峰不断地向合肥市革命委员会写报告,希望保护好明教寺这个特有的文化遗产,要求将工厂、机关迁走。可报告屡呈,均石沉大海。“四人帮”被粉碎之后,万里来安徽主持工作。这天,他提出要看明教寺,看罢明确地指出:“这是名胜古迹,为什么搞得乱七八糟,里面的工厂、机关必须立即迁走。早就应该加强文物工作的管理了。” 
  于是,市革委会一位有关负责人告诉程如峰:“你五年前就打过几份很好的报告,要求保护明教寺,现在市里决定电机修配厂和生资公司迁走,明教寺就交给你们修复,尽快设法开放吧。” 
  程如峰和汪冰盈,以及后来当了文物处处长的彭国维三人一道,就接收了明教寺。五月底的一天,程如峰正在明教寺整理着资料,一抬头,发现面前站着新华社记者张万舒。 
  他和张万舒早就相识,两人久别重逢,自然有许多话要说,自然要说到包公。程如峰向张万舒介绍了一下他所了解到的包公墓、包公墓志和有关包公的著作。张万舒一听,笑道:“今天我来找你,正是为这件事!我知道五年前合肥就发掘了包公墓,而且你在这方面是有所研究的。” 
  说着,他翻开随身带来的《孝肃包公奏议集》一书,指着包公奏议上写着的“廉者,民之表也;贪者,民之贼也”的文字,连声称赞:“讲得多好,多好!爱憎分明。现在正需要包拯这样的精神!” 
  然后他便说出了此行的意图:“我想约你用你们掌握到的最新的资料,写一篇评论包拯的文章。” 
   程如峰听了又是高兴又是担忧。高兴的是,他有幸参加了包公墓的发掘工作,这五六年,自己又独守寒窗,在出土文物的研究上,在相关资料的收集上,确实做了大量工作,早就想把探讨的成果总结一下;忧的是,“文革”十年,大小刊物全都停办,“清草池塘独听蛙”,他已经是很久没有动笔写东西了,可以说文思滞钝,语言贫乏,所以不敢贸然承诺。 
  “我提供素材,你把关,算二人合作吧。”程如峰恳切地说。 
  张万舒见程如峰说得很诚恳,也就答应了下来,说:“你先拿出初稿,由我处理。”他说,这篇文章一定要摒弃大批判式的八股文,考虑到目前对文化大革命如何评价的问题仍很敏感,他建议在文章中最好不提及“文革”以来强加在包公头上的那些诬蔑不实之词,但是又必须旗帜鲜明。总之,文章要做到心平气和,让事实说话,相信读者会明辨是非,读后能得出自己的结论。 
  程如峰认真听着,觉得张万舒的提醒是有道理的。不过,他仍担心地问:“这样的文章,有地方发表吗?” 
  张万舒胸有成竹:“内参。但文章不要过长,全来干货,三四千字为宜。” 
  程如峰写得很快、很顺手,因为许多资料早已烂熟于心。但他还是有所顾忌,“四人帮”虽然被粉碎了,文化大革命却并未全盘否定,由于思想上长期受到禁锢,虽然感到春风吹来,但春暖花开仍待时日,大家依然心有余悸。因此,即使是些最能表现包公嫉恶如仇性格的重要细节,他也不得不“忍痛割爱”。比如,包公弹劾张尧佐,并不像他写到的,仅仅是“连续上书”、“提醒赵祯”,或是“更严厉地指出”,事实上,包公为要求宋仁宗赵祯收回成命,竟在大殿之上与赵祯高声争辩,公开指责他“私昵后宫”,并抨击国丈张尧佐无德无能,言词之激烈,使得在场的文武官员为之变色。包公依然步步逼近,“音吐愤激”,居然将唾沫星子溅了皇帝一脸。 
  文章赶到收笔时,程如峰想到了包拯那首《书端州郡斋壁》的诗。 
  包拯一生流传下来的,也只有这一首诗。虽吉光片羽,却可以看作是包拯的官箴,而他终其一生都是在履践着这一信条的。 
  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 
  秀干终成栋,精钢不作钩。 
  仓充鼠雀喜,草尽狐兔愁。 
  史册有遗训,毋贻来者羞。 
  最后,程如峰把包公这首诗开头的两句拿来作了标题。 
  张万舒看了,又在结尾处,添了一段。因为他注意到,当时的合肥市庐剧团正在上演著名的包公戏《秦香莲》,场场爆满,盛况空前,于是他补写道: 
  包拯死后,他的形象被写进小说、说唱文学和戏曲,包公戏直到今天还为人们喜闻乐见。今年以来,许多地方重演包公戏,有的连演几十场座无虚席,每当观众看到《秦香莲》一戏中,包公当着皇太后和皇姑的面,举着乌纱帽铡陈世美时,无不报以长时间的热烈的掌声。 
  《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一文,由张万舒发往北京后,很快就在新华社《内部参考》上全文发表。虽说是内部参考,它的涵盖面却囊括了全国的新闻媒体,同时使得相当多的领导干部了解到了真实的包公。 
  文章的发表,给了程如峰莫大的鼓舞。于是他开始思索一个新的问题,包公墓志的出土,不是一条很重要的新闻吗?但是,从一九七三年到一九七八年,五年多的时间里,竟没有一家刊物、报纸、电台、电视台作过一个字的报道,整个被“封杀”了! 
  他又写了一篇《合肥清理包拯墓》的报道,把清理的原因、经过、出土六合墓志以及包公墓的历史变迁等等,都作了扼要的介绍。内容丰富,又言简意赅,全文不足一千字。 
  文章写好后,他首先想到了《光明日报》。因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一文,就是在《光明日报》上以“本报特约评论员”署名发表的,他特别佩服这家报社的胆识和眼光,因此,他想都没有多想,就把稿子寄给了《光明日报》社。 
  毫无疑问,那段时间的《光明日报》,对这类稿件格外敏感,收到程如峰这篇报道后,几乎是一个字未动,就在显著版面发表了。 
  这一天是一九七九年的一月十日。这是中国报纸在清官遭到严酷讨伐的十三年之后,第一次为九百多年前的包拯公开平反。 
  富有戏剧性的是,就在《光明日报》为包拯公开平反昭雪的第二天,即一九七九年一月十一日,中共中央向全国下达了《关于地主、富农分子摘帽问题和地富子女成分问题的决定》。 
  历史上的包拯和今天的地主、富农分子,在同一时间被“摘帽”,包拯的子孙和地富的子女同时解决了“成分”问题,这种历史的巧合,似乎只有来自喜剧作家的灵感,或出自诗人的浪漫,这既让程如峰感到有说不出来的苦涩,却也使他振奋。 
  第十七章海外来信 
  程如峰写作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了。很快地,他又把早已思虑了无数遍的《解开包公墓之谜》的文章写了出来。因为他是把它当做学术论文来写的,完成后,便交给了《安徽大学学报》,不久也被采用。 
  打那以后,为包公请命,还包公历史真面目,成了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一九八〇年金秋十月一个阳光耀眼的午后,程如峰刚走进修复中的明教寺,这时工地上已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一位邮递员走过来,在他跟前停下,问他:“你是程如峰同志吗?” 
  程如峰一边点着头,一边问:“有我的挂号信?” 
  邮递员从背着的信袋中抽出一封信,告诉他:“海外来的。” 
  “海外来的?”程如峰不敢相信,“你是不是闹错了人?” 
  “你不是程如峰吗?” 
  邮递员把信递了过去。程如峰一看,没错,就是他的信。信封上除了他的姓名和地址写的是中文,其余全是外文。 
  拿着这封奇怪的来信,他好不纳闷:究竟是从哪个国家寄来的?里面又都写了一些什么呢?这么多年,他一直庆幸自己没有“海外关系”,因而在历次的政治运动中避免了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才平安无事地走到今天。可是,现在居然有人从海外给他写来信,这岂不是会让别人怀疑自己不老实,长期隐瞒不报吗?虽说这时已在全国性地纠正冤、假、错案,但整人成癖者还大有人在,在没闹清信的虚实之前,他认为还是持小心谨慎的态度为好。 
  他将信原封不动地交给了文物处当时的负责人陈裕民。 
  陈裕民是位在抗战初期就参加了革命的女同志,爱人曾被打成右派,她本人也在“文革”中被打为叛徒,夫妻双双被当时的合肥工业大学“扫地出门”。现在,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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