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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继卫赌下一颗子弹-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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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所70年(从1931年红军军医学校创立算起)蒸蒸日上的军医学府!
  一群50年没打过大仗的军医!
  一条从未有人质疑过的军事医学基本走向!
  富于战斗力的双拳,被“战无不胜”的厚软拳套包裹着、保护着。
  军队医药卫生建设当然是一个从无到有、日渐强大的辉煌历程。既然从零开始,所以一路辉煌。在每个历史时期都没有“低谷”,甚至就有人不愿承认“低谷”,只看见辉煌,没有辉煌时就挖掘辉煌、组合辉煌,使我们只能在辉煌中生活。在半个世纪的和平生活中,“辉煌”找不到敌手,找不到制造商,于是就瞄上了国内医学领域发展,鱼开始和水较劲,这是不是偏离了方向?理论上讲,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波浪式的,那么我们的军事医学显然也会有低谷,甚至会有“越战”式的教训。这个低谷不可能像越战之于美军那样,清晰到可以用死亡人数来确定,但这种抽象和模糊可能欺骗性、危害性更大。
  自从帕特逊演讲报告之后,傅潮声脑海里总是闪烁着他的一句话:“Are you ready?”——你们准备好了吗?!或许只有身在拳台或打过比赛的人,才能敏锐而深刻地领会这一问句,那么可不可以设想一下,在军事医学的拳台上,有人问——Are you ready——而你还不知道问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有时那种落荒的感觉降临到头上,比挨打还难受。
  傅潮声即使在当校长以前,在医大就是个颇有名气的人物,首先是他有一个硕果累累的父亲:我军最早的外科军医,留苏博士,神经外科创始人之一。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和抗日战争时期,他所自制的手术器械和自编的外科教材,现在已为军事博物馆收藏。
  傅潮声从小就不大安分。
  小学生时,个子大、点子多,成为大院里有名的孩子头,自创了“小解放”的儿童组织。
  十四岁被军区体工大队选中,作为陆军五项选手培养,本来已成绩出众了,但傅老爷子坚决不同意他再练下去,把他强行拉回来补习文化课,1965年考上了军医大学医疗专业。
  毕业时,正是“文革”如火如荼的时候,傅潮声被分到云南,后来参加了抗美援越任务。那时老爷子自顾不暇了。在那场无声无名甚至无身份的战争中,傅潮声坚决不干军医了,从炮班装填手干起,直至返回云南后没两年,凭战功和良好表现成为炮营副营长。
  本来已训练成优秀的军事指挥干部了,“文革”一结束,老爷子再施权威,逼着他考研究生回到医学行当,为此父子长时间不睦。自傅潮声从美国读完博士学位以后,他回校挑选了一个离父亲的影响力最小的地方:军事医学系;挑选了一个学校还没有人干过的专题:基因工程技术研究;静下心来苦干十年,创出了一个在全军小有名气的研究所。
  后来在专家治校的呼声中,傅潮声离开专业改行出任副校长、校长时,老爷子已经没有能力阻止,而且他也已经有些把握不住形势发展的脉络了。
  1996年,傅老入选中国工程院院士。几年后当他感到什么人都能入选院士时,真为傅潮声的改行而有扼腕之痛,本来多么有可能成为中国的父子院士啊…… 
 
第二章(2) 
作者:郭继卫 
  比赛的时节是破旧的拳击馆的生日,更是赛手的节日。拳台就像被反复书写的羊皮纸,记载和浓缩着不尽的心境和往事。这上面也许有打垮了的两肋插刀的友谊,也许有打消了的刻骨铭心的忿恨;也许有打碎了的活生生的美梦,也许有打牢了的恶狠狠的理想。场上此时的比赛被台下那些个圈里人视为比较不同凡响的一战,因为这既是技术表演之战,又是感情宣泄之战。
  梁锷面部被游峡克一记重拳打个正着,顿时血流如注。他突然哇哇大叫,他在喊医生,然后靠在拳台边,让医生把他额上的口子现场缝合起来。
  这小子早就预备好血战一场,居然医生都准备好了,像是他的在整形外科工作的女同学,只见她半跪在梁锷身旁,先用止血消炎油膏将伤口糊起来,再掏出不易留疤痕的小针、细线,像修补一件破皮夹克那样牵针、拉线、打结、剪断线头、贴上胶布。
  血迹未干的梁锷又钻进拳台……
  这种异想天开的治疗和不计后果的倔劲儿,太能代表梁锷的风格了。
  ……
  “野蛮!简直是野蛮!太有悖于体育精神了!”
  “现实中哪有体育精神!”傅潮声脱口而出,随即从深思中猛然回过神来。
  林岫峰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后。
  五十出头的林岫峰瘦高个儿,背微微驼着,戴一副精致的无边近视眼镜,神情总是那么儒雅飘逸。林岫峰貌不惊人,却是这项活动的组织者,是这大片江湾仓库群的拥有者,是一个跨国生物技术公司的领导者。
  “我看连你也看不下去了吧,这两个野蛮小子。在残忍……和果断方面,这些家伙不用锻炼就超过了我们。坐下喝咖啡,别去理他们了。”林岫峰轻声说。
  傅潮声知道他指的是感情上的事。拳台上这两位,一个曾经是江之湄的丈夫,另一个是江之湄的积极追求者。但此时的傅潮声不愿谈论这个问题,他和林岫峰坐到沙发上,沙发的弹簧发出轻微、却是刚劲有力的“嘎嘎”声。
  “我倒觉得他们的激烈情绪是帕特逊演讲的后遗症表现,反映了对老帕论调的两种态度。另外,从个人想法上说,梁锷也许会认为峡克的尖锐提问,没有给他的老师留面子,也就是没给他面子。而峡克却把对老帕的某种不满,发泄到小梁的头上去了。”傅潮声说。
  可是林岫峰又把话题扯到了他不愿涉及的内容上:“这俩小子单个都是好汉,一聚头就成了冤家。江之湄那姑娘就是被他俩害苦了,这对之湄来说实在太残忍了。不知之湄在美国那边怎么样,上次过去时,她就怎么也不想见我。”
  “哦……”傅潮声嗓子里发出含意不清的声响,又立刻把一切掩饰过去。“刚才他们让我想起了另外一幕,那是我刚刚到越南的时候……”
  傅潮声的脑子里依然是些血腥的场面,而林岫峰的话又加剧着他对血腥场面的归纳和抽象。
  克劳塞维茨对战争论的核心观点、也是多为马列引用的名言就是:战争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即暴力)的继续。他还说了另一个观点,大概缺乏深入的研究和科学支持,显得语焉不详,常常不为读者注意,但是同样精辟,并为现代科学研究所证实。那就是“战争要素原有的暴烈性及仇恨感和敌忾心,这些都可以看作是盲目的自然冲动。”这个“自然冲动”,被达尔文称作“自然界的战争”。人从动物进化出来的时候,继承和发展了这种冲动。男人可以为女人打斗甚至战争,人们设计出有规则的体育竞争,动物们往往也以对手认输逃跑而停止进攻,从这一点看,体育是人类战争冲动的文明释放。但是战争在人的社会活动中,已大大地复杂了、凶残了、智能了、无界限了。
  傅潮声拿起精巧的银匙,缓缓搅动着飘出浓香的咖啡,回忆着他对战争的真实感受。
  他上战场是因为炮团有军医阵亡,临时抽去的,可以说对战争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有的只是满腔的光荣与梦想。就像一个男孩拉开弹弓瞄准,去拥抱即将出现的玻璃破碎声那么兴奋。
  第一次处理伤员,伤员又瘦、又小,十六七岁吧,可伤口却有小碗那么大……他两手随着伤员的叫唤而哆嗦,生怕被卫生所长看出来,回头望所长,他正撅着屁股给另一个伤员包扎呢。印象中所长干什么都喜欢蹲着,吃饭、抽烟,打牌也蹲在床上。正看着呢,那个受伤的小战士突然起身把傅潮声按在地上,头就被压在土里,鼻子嘴巴里全是土,还呛到了气管里,越咳嗽呛得越多。
  等他好不容易把小伤员推开,耳朵边哗哗响,可是又什么都听不见,周围的一切好像变换了,那些小树、木桩、沙袋都不见了。再看所长,那儿什么也没有了,只有一块血乎乎的残肢在抽动、在冒烟,而且竭力保持着蹲的姿势。
  那与教科书和解剖室里的标本大不一样,血是黑色的,神经是蓝色的,而骨头是锈色的……
  那以后心里想到的,就是对以这种方式丢失生命的迷茫,和对美帝国主义罪恶行径的愤恨。“从那刻起我就再不想当军医了,再不想面对伤口了。我死赖活缠要去和炮在一起,去和那些能对F…101、B…52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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