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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变成众人用脚踢来踢去的足球。〃
路易丝的声音变得更有力、更强硬、更冷酷。罗伯夫想起风琴的声音,在尚未发出时就变成一具有威胁性的、惊人的哀鸣。
罗伯夫感到十分困惑,他望着路易丝,看到一张很可怕的脸,一张带有人类愤怒表情的洋娃娃脸。
〃我问你,在一些不道德的'庆祝'活动中,为那些不幸者的福利而跳舞,不就等于在践踏人,在踢人?你们男人已经落伍了,是的!你们已经落伍了,懦弱之辈,吹牛大王。。。。。。你们要建立更好的生活是不可能的,而女人才刚开始了解。。。。。。但是,给我们时间!
时间!我们不会再一直闲聊,我们会行动的!再见!你不需要再来了。〃
路易丝用力关上门,罗伯夫黯然离去。
小雨又落下了,无名将士的火焰随风摇曳,细长的火舌在拱门下跳舞,随着舞蹈的节奏,雷比阿德金指挥官所作的一首荒谬诗嘲弄地浮现在他的脑海:迟钝的女孩或是乔治桑德都是无所谓的,现在欢呼雀跃吧:你现在是一个拥有嫁妆的护士了―――向它吐口水吧,你要登峰造极!
岛上的爱情课程〔前苏联〕尤利?卡札可夫
卡札可夫(YuryKazakov,1927~ )前苏联作家,毕业于高尔基文学院。他的第一部小说集《在火车休息站》于一九五八年出版后,即为他赢得了各方的赞誉。有文评家认为,卡札可夫活泼地继承了契诃夫(AntonChekhov,1960-1904)的写作传统。
一
札巴温所搭乘的汽船,发出一声深长洪亮的汽笛声,转弯倾向右舷,启航向遥远的北方航站驶去。但是三天来,札巴温受够了这艘肮脏的白色汽船,下锚时绞盘的哗啦声、引擎的嗡嗡声、短腿的船长、一脸浪荡无礼的大副、还有态度恶劣的女侍、三流餐饮室里永无休止的醺醉,他真是受够了这些,根本懒得到四处看看。
以工厂视察员身分在北部地区出差的札巴温,越来越觉得单调乏味。他不再注意那些无比壮观的峭壁,不再注意海洋和秀丽的北方景色,虽然这些曾经深深打动过他。现在,他坐在这艘带他出海的船上,脾气暴躁、不修边幅的他,不再注意奇形怪状的海岛轮廓,在水中蹲伏于他眼前,像是个驼背的怪物,他也不跟同行的游客愉快交谈,只想赶快上岸到一个温暖的房间,越快越好。
当船穿过一大批游艇、机动船和其他船只,停泊在木板码头时,札巴温是第一个上岸的,他站在那儿,伸展双脚,享受脚踏实地的感觉。
码头上夹杂着大捆的青色、棕色的干海草,成桶的水泥、管子,成堆的栏杆荒废在一栋低矮仓库的四周。一股强烈而醉人的海草的甜香味,夹杂着鱼、绳索、油料、铺板、干草和海洋的窒闷味―――所有那些靠岸阶段必然有的味道。
札巴温打了个呵欠,疲倦地走在到处附著着矿渣的码头上,经过工厂时,传来了机器沉闷的隆隆响声,走过蒸气房时,它的热气使早晨的冷冽空气顿时温暖了起来。在他四周看起来像是被遗弃的土地上,尽是覆盖着发白的青苔和灰岩的突起块。孤独的马和牛在青苔上漫无目的地徘徊着,这些瘦弱的、被弃置在这座荒远偏僻的小岛上的牲畜,对这座岛来说既无关又不必要,因而看起来是一副十足的可怜模样。他露出一脸苦像,叹了口气,向几位工人打听通往办公室的路,便直接朝那里走去,不再注视周遭的一切,只愿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好好地睡一觉,昨夜在船上,他根本就没有睡着。
他被带到一个房间,随即进入梦乡。醒来后,他刮了刮胡髭,并在他梳理得平整光亮的头发上抹了些古龙水。接着,他为自己煮了一壶开水,用一只厚大的玻璃杯饮了一杯热茶,点上一根烟,自个儿享受着。然后,他打上了领带,拿出公文夹,沉醉在适意而整洁的感觉里,庆幸着自己在忍受了几天之后,终于摆脱了船上那种他早已厌烦的恶心的咸鳕鱼味。现在他装扮整齐,体力和精神都已恢复,闻着古龙水和昂贵香烟的味道,他向办公室走去,开始进行此行的任务。
那一天和紧接着的两天里,札巴温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例行公务上:审阅送到他办公室的文件,进行复杂的核算,检查大桶大桶的精制胶,还有挤压机、仓库和实验室。不管在哪里,他几乎都表现出一副冷漠、严肃、纯为公事而来的表情;而那位很久未见过生面孔的经理则是十分高兴,整天缠着札巴温,并问他关于阿克安琪那边的事。这位经理戴着一顶无边的便帽,两眼突出,眼皮挤缩成一团,肥胖而呈淡红灰色的腮帮子上有着浓密的摺纹。札巴温到哪他就跟到哪,边走边喘气,靠他那两条肥大的腿蹲着休息,由于患有气喘病使他一面流汗,一面仍觉得难受。站在肥大臃肿的经理旁边,札巴温瘦健的身材、乌黑的头发、时髦的窄管裤,显得十分年轻。这位经理向札巴温不只提过一次他就要领了养老金退休了,偶尔也会望着海面,眼眶夹着泪水,以颤抖的声音朗诵费特(Fet)的诗句。他邀请札巴温加入他们参与这里〃老天所赋予〃的工作。
但是札巴温早已感觉到他们办公室里小姐们开放而渴望的眼光,反而表现得越来越冷漠、拘谨。
二
有一天,札巴温必须到气象站发一份电报到阿克安琪。从高耸的以紧紧的网状铁线延伸至地面的无线电杆,他很轻易地找到气象站。他爬到入口处敲门,没有人应门,他就自己开了门,进到气象站办公室。他即刻发现他正身处在一间大而温暖、有着光泽地板的房间里,窗户旁摆了一张桌子,一个薄木架里则放置着一组无液气压计。桌子上放了一座盖着绒毛护套的天文计时钟,两副望远镜和几本刊物。这个房间可通往其他三或四个门,突然间,其中一个门被猛力打开。一个无线电操作员站在那里,往房间这边瞧着。他是一个冷静的年轻人,颈子颇为粗壮,眼睛大大的,耳朵也不小,头发垂到额头上,他以略带威吓的神色看着札巴温。
〃你是谁?〃操作员怯生生地问道,本来是想以比较粗野的语气问他的,却弄得一双硕大的手也不晓得该摆在哪里才好。未等札巴温回答完,他就又无礼地插嘴,绷红着脸说气象所所长现在不在,未经所长同意他不得接受任何发送电讯的请求,而且一直要等到傍晚,才能和阿克安琪方面联络。
札巴温笑了笑,并告诉他说晚上会再来。他往外走向门廊,感觉得出操作员在他身后一副吃惊怀疑的样子;趁着好天气以及暂时自由之便,他就四处逛了逛这个岛。
他登上灯塔的白色塔台,从那儿往后看,他第一次注意到海水在太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那种美。然后,他来到灯塔旁边,一个门窗被木板盖着的木造小礼拜堂,以及稍远处的一个旧墓园。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开始走在下陷的古坟和阴暗的墓碑之间。在其中一个墓碑上,他只能辨识出这段碑铭:
躺在这块墓石底下的是瓦西利?伊凡若夫?普鲁得尼古夫的骨骸
上帝的忠仆
海军中尉
及这座灯塔的管理员
来自贝拉亚?斯莫列斯克省
享年五十六岁
死于一八五八年九月六日于拜访所罗温特斯基?莫那斯特瑞之后
愿主安息他的灵魂
〃那么。。。。。。〃札巴温悲伤的沉思着,〃是一百年前了。。。。。。一百年。〃他试着读出其他墓石上的碑文,可是那些更久远,完全被青苔盖住,根本认不出来。后来他坐在一个墓上,面对着他长久滞留其上的大海,沉溺于秋色和这个荒废墓园的忧郁美景之中,想像着那些或许一百多年前曾经生活在这里的人。深陷在深沉愉快的思想中,他慢慢地走回他的房间,以便能睡一觉。
然而,他却没睡好,于是很快醒来,坐在窗边。在他睡着的时候,雾气升起,笼罩着小岛。雾很浓,模糊了周围的一切―――无线电铁塔、灯塔、长而黑暗的丘陵线、工厂,和工厂烟囱。窗户底下有些羊挤成一团,静静地站立着。似乎岛上的生活已然停止;雾气吸收了所有的声音,除了吹向北边的哀怨悲惨的雾号声。
札巴温的墓园之行,唤醒他内心深处对这个岛的奇妙情感,当这儿的一切可能更加令人郁闷时,他无法不想到那位一百年前生于此、死于此的灯塔管理员。雾气、偏远的雾号声和不动的羊群都使他感到沮丧,他开始渴望与人交谈,渴望同伴和音乐。他很快的准备好,出发到气象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