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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启示录(柳溪)-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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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派了这群笨蛋硬让那小子跑了,倒把蓓蒂给逮住了,下了女监。”
  理查德听了这消息,有如五雷轰顶,他深恐红薇被捕受刑不过,把上次他跟她谈的那件有关“桐工作”的实情讲出来连累他,心里吓得擂鼓一般,嘴上也结结巴巴地说:
  “她……她招出,招出了什么呀!……”
  “她招出个屁鸭子!狗屁都没吐一个字儿,”他骂骂咧咧地,接着他便简要地叙述了红薇如今被关押在第一监狱的女监部,过了三堂,受了大刑,可她还是死不招供她的男人,他编谎话说:“这件有关共党的案子,是北平警察局局长主审这场官司,我只能从旁探听探听,昨天夜里她在监狱还生下一个女儿,已寄养在您的育婴堂。咱们是朋友,所以我才赶紧给您送个信儿,请您快到女监去看看她,好好劝说劝说她,别让她再执迷不悟白去送死了。”
  理查德一听没涉及他半个字,已经放下心,可是一听到死,他还是脸色苍白,嘴唇抖动,只会张口结舌吃惊地叹息着:“啊!我的上帝呀!饶恕这个罪人,迷途的羔羊吧!”
  “那您到底去不去探监呀?”
  “去,去,……”
  “什么时候去?产后她很虚弱,去晚了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过一半天一定去监狱劝她。”
  “那好吧,咱们一言为定了。”曹刚说罢,匆忙告辞,理查德心慌意乱地送到门口,见曹刚坐车驶去,他仿佛松了一口气。他定了定神,想了一会儿,才决定登上已预备在门口的福特汽车,向西山育婴堂奔去。
  一路上他的心绪紊乱,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店铺,长蛇阵似的兵车,心里只想着一个问题:“我在蓓蒂这个山野姑娘身上曾经花了多少心血啊!我曾经想把她培养成轰动华盛顿的‘东方美人’,实现我1932年那次回国在玫瑰园亲自向我所崇拜的‘近代的保罗’‘基督的大使’穆德先生许诺过的夙愿。可是,现在我要蚀本了,她死了,就全完了,……不,谢天谢地,她又为我创造了一个生命,那也一定是个小美人,……这可以多少弥补一下我的损失,哦,感谢上帝!我一定设法把这个小婴儿收养长大,让这个孩子来圆这场好梦……”
  汽车已来到那有红色铁钉大门的育婴堂。理查德下了车,跌跌撞撞直奔育婴室的大院。这是他从山东潍县集中营假释回来后,第一次来这里。他走进屋来时,黛维丝正背着身在给一个发烧的婴儿试体温表。听见别人在向他敬礼,问候,她回过头惊讶地望着他。
  他走过来,抓住她颤抖的双手,在她耳畔轻声地说:
  “黛维丝,我的白兰!这一厢你可好啊?”
  “我还有什么好?!狄克!……只要你能回来,我就觉着好……自从你走了,我每天都在为你祈祷……”她说着,蓝色的眼睛里涌满了泪水,“您的太太还在珍珠港吗?……她有消息吗?……”
  他微蹙眉头,像轰着一只讨厌的苍蝇那样挥一挥手,低声在她耳畔说:“别提她了!黛维丝,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她,今晚我在这儿过夜好吗?等着我!我们已有快半年没有温存了,我真的很想你。”这时一个嬷嬷走进来,他故意放大了声音问着:“喂,黛维丝,你们昨晚是收了一个从监狱里抱来的婴儿吗?”
  “收到了,这女婴她太小,也太弱,已放在暖箱里专门分配给王妈照顾着呢。”黛维丝说着。
  “把王妈叫来!”
  王妈妈从另一间育婴室匆忙地来到了。他急切地对她说:
  “王妈,是你在看护着蓓蒂二小姐的那个小女婴吗?”“真怪,是谁告诉他的呢?薇妮可是不让告诉他呀?再说,育婴堂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底细呀?”王妈妈心里这样捉摸着,也不敢否认,嘴上便“嗯啊”着。
  “你要好好照料这孩子,现在我就派你专干这件事,这是二小姐的后代,你又最疼她,所以,我相信你一定能把这孩子抚养好,你就负全责吧。”
  王妈妈心里一闪念;既然是他已知道了这孩子的事,索性就求求她救救红薇。于是她大着胆子说:
  “老爷!二小姐坐监狱受刑太厉害了,您能发发善心,想个办法把她接出来治治病吗?”
  “我是要探监的,唉,王妈,你说句知心话,我为二小姐操的这份心还小吗?”
  “说的是呢,您可没少费心费力。”
  “现在带我去看看那婴儿吧。”
  王妈妈带着他来到另一间特殊护理的房间,这时,正好响起婴儿无力的哭声,他被带到暖箱前,隔着玻璃,他仔细俯下身看了看,叹息着说:
  “好瘦好小的一个孩子呀!而且显得挺难看,王妈,你看她将来能长得像蓓蒂吗?”
  “能,只要有好的调养,一定能。”
  “但愿上帝保佑!我为她起一个名字吧,就叫她露易丝!”
  王妈妈答应着,把他送出门去。为了搭救红薇,她扭着小脚儿追到院里,千叮咛万嘱咐地说:
  “老爷,您可一定去救救二小姐啊!要是去晚啦,怕见不着了,您可千万别忘了哇!……”
  她站在院里,勾着双手,用含泪的眼睛望着理查德渐渐远去的背影,她不由自主地真的在祷告,她多么盼着红薇能逃出这残酷的监狱啊!

  红薇依旧在第一监狱里的审讯室连续过堂,秘密受审,也依旧对她动用大刑,其中拶指的酷刑使她最为痛苦,由于尖细的竹签子楔进她的指甲肚儿里,她的手指肿胀、溃烂,指甲全变成了黑紫色,疼痛得钻心。受刑后她被拖回女监,简直就像一个奄奄一息的死人了。吓得陆小昭每次都要为她哭泣。
  理查德并没有来探监,也没有来劝降。那天他从育婴堂回家,对去红薇处探监,他犯了疑惑,既然他是沟通重庆方面的代表,那么他就觉着还是别牵扯到有关共党的案子里来为好。他又想,实在闹不清曹刚这个人的政治面目到底是什么?这样,他就一直踌躇着,没有到监狱来探视红薇。此刻他的心情似乎又回到1931年9月26日把红薇偷走时的那个时刻,为了不蚀本,他像一个赌徒似的,把赌注下在这个新生的婴儿身上。曹刚催促过他两次,他支支吾吾,迟迟疑疑。每次都推说他太忙,脱不开身。但实际上他却尽量挤出时间到外交部街的华北政委会地下室去看囚在那里的挚友和师长司徒雷登。他为司徒把该换洗的衣服拿走,带来新的衬衣衬裤、睡袍,每次还做点可口的饭菜用提盒带来,这给司徒雷登在寂寞苦恼的监禁生活带来不少温暖与慰藉。其实日本当局并没有敢虐待这个国际性的大人物,非但没有受到一般犯人的苦刑,反而处处加以照顾,只是囚禁着没有自由,而这对于一个一向鼓吹民主自由博爱的教育家来说,乃是最残酷的了。这次为了和重庆取得联络,打通路线,连冈村宁次都有求于他,除了没有自由之外,上峰下令,几乎是更加优待有嘉了。优待的最大标志是除允许他本国的同胞理查德随时都能探视外,还允许他的私人秘书、助手中国人傅泾波来探监。理查德从重庆回来的第二天,就去见司徒雷登,除汇报重庆的抗战精神状态、物资现状和蒋介石的会见外,带来了理查德的好友、原美国驻北平的公使詹森对司徒的问候,还带来当年那个跟日本大特务影佐祯昭勾结的陶希圣为蒋介石捉笔代写的《中国之命运》一书。
  这期间,唯一探望过红薇的就是王妈妈。由于她几乎昼夜要守在那个暖箱旁看护着小爱华,所以直到两个月后这婴儿脱离了暖箱,她才托靠一位善心的嬷嬷替她照料着,腾出身子,起早贪黑从西山坐车进城,赶到第一监狱来探视红薇。她来时,正赶上红薇是第四次受拶指的刑罚。红薇被架回监房时,十指冒血,脸上惨无人色,昏迷得不省人事。王妈妈看到她心爱的薇妮儿受刑到这种程度,她难过得几乎昏厥过去。从监狱哭着出来,当晚她没有赶回西山育婴堂,便直奔景山公馆去找理查德再次为红薇求情。但她来的不巧,正赶上理查德刚洗过澡,穿着睡衣,靸着拖鞋,准备前来跟他偷情的黛维丝作爱,他只跟她说了几句冷淡的话:“好吧,我设法去……我知道了。”便把王妈妈打发出来。她哭着到后院去找玛莉。
  玛莉刚看回夜场电影,她的精神还陶醉在美国电影《出水芙蓉》的影片里,她一想起那张巧克力糖纸的诙谐细节,就逗得笑一阵。王妈妈进来的时候,玛莉对着镜子在化晚妆。凯勒倚在沙发椅上,忧心忡忡地想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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