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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二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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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皱着眉头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和颜悦色地对我说,你是谁呀?我们好像并不
认识。

    我说,我是小步呀。跑步的步。

    她听我这么说竟吃吃的笑了。她说,这真是奇怪的名字,想不到还有这么奇怪
的名字。

    我说,你真的什么也记得了么?小跑你再想想看,你不可能忘得这么干净的。

    她说,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小跑的这种态度让我忧伤。但我找不出一点破绽,我看不出她哪一点是装出来
的。我想我可以启发她。我要用我的回忆来启动她的回忆。我说,小跑,你的丈夫
不是在日本么?

    她说,是啊,他都已经去了三年了。

    我说,你看看,就连这种事我都知道。

    她笑了笑,她并且还歪着头。她说,这种事情很容易打听呀。

    我说,那天夜里有一段时间我在你的房间里走来走去。我看到你客厅的墙上挂
着一杆猎枪。

    她说,我的客厅的确挂着一杆猎枪。我丈夫说,那种样子的猎枪是最好的装饰
品。它的装饰效果比一幅抽象画还要有意味。

    我说,那好像是一杆老式猎枪。

    她说,那的确是一杆老式猎枪。它现在已经打不响了。它只是一种象征而已。
它还是我丈夫的祖父使用过的。祖父死后,我丈夫就把它带到了这座城市。那一年,
我们刚好分了房子。我丈夫就把它挂到了客厅的墙上。

    我说,其实,你丈夫可以把那杆老式猎枪带到日本去。

    她说,的确是这样。我丈夫走的时候坚持要把猎枪带去。可是到了机场,他又
把猎枪还给了我。他说,拿回去还挂到客厅的墙上去。我当时问他为什么又改变了
主意。他说,因为猎枪肯定上不了飞机。

    这的确令我惊异。想不到真是这样。小跑的丈夫本来和我毫无关系而且非常遥
远,现在却弄得就像近在身边一样。这样的事情有些太不可思议,太过离谱。因此,
我自己倒有些迷糊起来。我不太明白这样的谈话将我引向何处,太过真实的事情相
反使得我感到虚妄。这时,我又想起了小跑卧室里的场景。在我的记忆里,我异常
清晰地看到了一把刀挂在她卧室的墙上。于是,我说,你的卧室里不是挂着壁毯,
而是挂着一把刀。

    现在,小跑露出了惊异的表情。她说,太不可思议了。

    我说,那是一把弯刀。

    她说,就像月亮的形状一样。

    我说,上面锈迹斑斑。

    她说,有些铁锈,有些则是血锈。

    我说,还有一些泥点。

    她说,是啊,那是我丈夫的父亲从地里刨出来的,当然沾有泥点呢。

    我说,在一个独身女人卧室里挂着那样一把弯刀,的确很有味道。

    她说,那把弯刀在我丈夫在家时就已经挂上去了。

    我说,小跑,你现在记起来了吗,我那天夜里就在你那间挂着弯刀的卧室里。
我们在你的卧室里跑步。

    她的脸上挂着迷惘而宽容的笑。她说,你说什么呀?在我的卧室里跑步,有这
样的事么?

    我说,我们跑得大汗淋漓,却总也停不下来。

    她说,怎么会这样呢,这听上去就像一篇荒诞小说。

    我和小跑的谈话就是这样艰涩。她的对话方式和表情都给我一种拒绝的感觉。
我们似乎始终处于两片陌生的领域。我无法进入她,她也无法进入我。我不知道问
题到底出在哪里。要么她真的不是小跑,她只是长得和小跑相像而已。要么那个夜
晚根本就不存在,那只是我的幻觉或想象而已。这样一想,我的思绪就有点乱。如
果真是这样,如果那个夜晚真的并不存在,那我的寻访还有什么意义呢?因此,我
的样子看上就像是在挣扎一样。我说,小跑,你真的不认为我们曾有过一夜交往吗?

    她又一次笑了,她明显要比我显得放松。她说,如果你真的想勾引女人,你可
以再想点别的什么办法试一试。

    我说,关于猎枪和弯刀,难道不能为我证明吗?

    她说,你想证明什么?

    我说,证明我所说的话。

    她说,什么也证明不了。

    我说,如果我没有进入你的房间,我又怎么会知道猎枪和弯刀的事情呢。

    她说,要不是你的幻觉或想象,那就纯粹是一种巧合而已。说着,她也陷入了
沉思。然后,她又说,那真是一种奇怪的巧合。

    我说,就算是一种巧合。或者不过是我的幻觉或想象。那你是否希望曾经有过
这样一个夜晚呢?

    她这时眯上了眼睛,她说,我不知道。

    我说,这样的夜晚就像一片树叶一样,对于这样一棵树来说,有没有这样一片
树叶其实没什么两样。

    我这样说也是为了提醒她。因为我记起来正是她把那个夜晚比喻成一片树叶。
可是,从表情上依然看不出她有什么反应。

    她说,如果真有这样一片树叶,倒可摘下来做成一枚书签。

    我说,也可以扔掉。

    她说,扔掉就有些可惜了。

    我说,做成一枚书签,只有在你阅读的时候才能看到它。

    她说,看不看到它都无所谓。哪怕它被夹在一本永远也不看的书里。哪怕那本
书被尘封在一架书柜里。

    说完,她转身走了。她走进了那幢在我看来似曾相识的楼房。她的身影很快就
被那幢楼房吞没了。她将在楼道上转过几道弯,然后进入她那间挂着老式猎枪的客
厅,再然后进入那间挂着弯刀的卧室。

    我的这一次寻访就这样结束了。我又顺着原路退了出来,这是那个夜晚之后我
和小跑唯一的一次会面。这次会面的结果是我再也不敢随便和哪个女人进行这样的
交谈了,哪怕她真的和小跑长得非常相像。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经常出现在这座城市的前进街和胜利街一带。我不能肯定
小跑到底是在前进街或胜利街,但她应该就在这一带的什么地方。在这座城市里,
前进街和胜利街简直太相像了。就是住在这两条街上的人也很容易弄混。而且,这
两条街道上的楼房也非常相像。当然,也有一些相像的女人在匆匆忙忙地进进出出。
我承认,我有可能把地点搞错,也有可能把人物搞错。但我仍然固执地经常出现在
这里,是因为我希望故事能够重现。故事本身才是最重要的。


              想和你一起洗洗澡

                                  赵晖

    老许的思绪在飘,老许的一双手在自己身体的土地上流淌,澡堂里的空气弥漫
着涨潮的欲望。

    1

    冬天里,有两件事情是最烦人的。第一件就是每天早上一层一层地穿衣服。再
有就是洗澡。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会有这样的感受;但至少有一点,家住山川坛的
老许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看的。

    老许其实并不老,即使是跟去年相比,老许的年龄也只不过是增加了一岁。老
许甚至还可以说是年轻。但既然家里人都这么叫了十多年了,单位里同事都这么叫
了快十年了,我们这里再这样老许几下,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再说了,反正老许
现在又不会听到我们现在说的。

    “老许,你去洗个澡吧,到外面去洗。”

    这天吃过晚饭的时候,老许的母亲一边洗碗,一边对着身后的老许说。

    “老许你去洗个澡吧。你再不洗澡你身上都可以种出一盆花了。家里的碗还一
天洗三次澡呢。”

    “要洗澡在家洗不一样吗,干吗非得出去洗呢。”老许在心里把这句话说了一
遍。到澡堂里洗要自己带拖鞋,要骑车走路,塑料袋里裹满了内衣、短裤、毛巾、
香皂、洗发水和梳子,洗完了又要再回来,多烦人。但如果说到外面去洗吧也是有
到外面去洗的好处。比如说澡堂里的热水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而家里的热水器没
有配浴霸,洗起澡来终归是有点冷的。要是碰到中途煤气罐里没了煤气,说不定就
咬咬牙感冒了。

    所以说,冬天里洗澡就是这样不好。你想过来想过去想过去想过来想来想去最
终想的还是今天就算了,再等两天吧。两天后又干脆等到星期天中午再说吧。

    “老许,你去洗个澡吧。你再不洗澡都快要新闻联播了。拖来拖去的一个晚上
又过去了。”

    母亲现在捧着白瓷碗儿,在一个一个给它们搽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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