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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柱忽然听下来对孙国民说:“爸妈,过年我们应该干什么?”
孙国民说:“明天吃年夜饭。后天就是大年初一。”
二柱说:“那今天我们干什么?”
孙国民说:“今天啊——”
孙国民卖了个关子,惹得四个孩子仰着脖子,张大了嘴屏住呼吸等孙国民的下文。
孙国民说:“我带你们放鞭炮——”
栩栩、二柱、美美、丽丽一起跳了起来,拔腿就往门外跑。
孙国民一家七口出门,苏桂芬背着最小的孩子去采买食品,买了面粉等等包饺子的原料,又在城乡结合部的小卖部里买了些汽水。孙国民带着栩栩、二柱、美美、丽丽去放鞭炮。鞭炮不是买的,是拣来的。
城里人放鞭炮都是一整串一整串地放,放完了就完了,其实那些鞭炮里有非常多没有炸的,有的整段都是完好的。有的是因为质量问题,有的是因为碰巧被前面爆炸的炮仗炸灭了后面的捻子。
孙国民提着一个篮子,跟着四个孩子拣那些没有爆炸的炮仗,没多会儿就拣了一篮子,美美、丽丽年纪小,尽拣那些花花绿绿的大礼花,那些被燃放过的礼花因为外观鲜艳美丽,更吸引了美美和丽丽的注意。只是那些东西太多了,没一会儿,篮子里就装不下了,篮子里也装不下了,栩栩和二柱不让拿那个,说应该多装鞭炮。四个孩子争执起来。
孙国民作为调解者,找来三个大编织袋,满载而归。
拣鞭炮是孙国民小时侯过年时的最传统的保留娱乐项目,所以带孩子们玩起来自然轻车熟路,孙国民将那些鞭炮做了分类,成串的分成一类,单个鞭炮捻子还足够长的分成一类,单个的捻子不够长的和没有捻子的分成一类,花炮中也有没有彻底燃烧完全的,分成一类,分完类之后。和孩子们讲明了用处。就等着第二天过年。
大年二十九那天,孩子们被允许燃放单个的有捻子的鞭炮和没有捻子的鞭炮,没有捻子的鞭炮一折两段,插上拣来的废弃捻子,重新点,天黑的时候可以看见艳丽的礼花。令孩子们快乐不已。
第二天的年夜饭前,按照老家的习惯,饭前一定要放一串鞭炮,孙国民带孩子们拣来的那些鞭炮足够放好一会的。
年三十的晚上,零点时候也要放一串,大年初一的早上也要放一串。
大年三十,孙国民一家在院子里放鞭炮,大家正高兴地看着那些让人眼花缭乱小烟花时,忽然,一声巨响,整个天空红彤彤地,然后开始变换色彩,为了庆贺新年,创造欢乐祥和的节日气氛,大上海在城区各个地区同时燃放烟花,孙国民居住的这个位置也有一处燃放点。
烟花在孙国民一家的头顶上无限绚烂地绽放,孙国民、苏桂芬和他们的孩子们仰面看着天空中不断变换的烟花,看呆了,以至于忘掉了手里的小鞭炮和小烟花。
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夜空,二柱和栩栩跑到一个更适合观看烟花的地方,一家人都跑过去,这个位置不光可以看到美丽的烟花在大上海新年的夜空中绽放,还可以看到大上海美丽的高楼大厦一家人张大了嘴,目瞪口呆地看着城市的辉煌灯火,繁荣和欣欣向荣。
大年初一的凌晨,孙国民又梦见了孙佃铺,和以前梦见的一样,村子、庄稼地、地里的庄稼、淮河、自己家的老宅。大年初二,忽然有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促使孙国民迫不及待地想回去一趟,一分钟都不能耽搁,孙国民让苏桂芬带着孩子们继续进行街头吹奏。他自己扒火车回安徽老家,从上海到孙佃铺没有多远,拉煤的火车几个小时就到了。
从火车上下来,然后在步行到有长途客车的地方,坐长途客车,坐几个小时,再过淮河,再乘坐当地人用于营运的农用三轮车,到了孙佃铺已经是晚上了。
年初二是整个春节中很重要的一个日子,村里家家亮着灯,响着电视里晚会欢乐的歌声和音乐声。孙国民悄悄摸到了自己家的老宅前,依稀还能看见自家院墙上刷着的计划生育大标语。屋里面亮着灯,也传来电视节目的声音,让孙国民心里咯噔一下。
孙国民在外边听了一会儿,听出来里面有个说话的声音是支书家的一个亲戚。孙国民悄悄摸到自己家的地里,地里空着,什么也没有,孙国民在土地庙前烧了香磕了头。然后坐在地头,坐了很久。
在自己家的地头坐一坐是孙国民最多的梦境。今天真的就实现了。孙国民觉得好受多了。终于又看见自己家的地了。
天没亮的时候,孙国民就走了,心情非常好,地还在,河也在,树也在,人也在,上天总是会给人活路的,孙国民想。
只是,孙国民不知道上海那边已经出了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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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流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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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春节期间,上海的商业普遍连市,而且大多逛街的人口袋里钱都比较多,所以一些专业乞讨团队也看中了这个市场,放弃了春节期间与家人团聚的机会,而投身到这个市场中来。乞讨者普遍认为春节了施舍者应该多给钱,而施舍者普遍认为给钱就给个几毛钱就行了。有的乞讨者竟然将零钱当面扔掉,嫌少,并辱骂施舍者。
真假乞讨者和施舍者之间形成了强烈的矛盾,随后,开始影响城市的生活秩序,并形成了一定的治安问题。
在广州,一个正在成长中的报社为了搞到好新闻以扩大报纸的影响力,社里的一个女记者为了把目光集中到了这一越演越烈的社会现象上来。在广州的一个天桥上以一个六岁的乞讨女孩为线索,一直追到幕后的操纵者,这个幕后的操纵者为了让这个小女孩保持让人同情的伤残,竟然每天晚上用刀子割伤孩子并不让伤口愈合。
事件被报道后,立刻社会群情激奋,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打击恶劣乞讨的丑恶行为的运动。为了进一步挖掘新闻深度,女记者千里追踪,一直追踪到那个残害儿童的家伙的老家。
那个村离孙佃铺的邻村,相隔之有十来里地。是一个从规模上和人数上都逐渐超过孙佃铺的专业乞讨村了。这些年村里人靠各种形式的外出乞讨,纷纷盖起了瓦房,购置了各种家用电器等生活设施。
从广州开始,杭州、南京、上海、青岛、大连等等所有有者优越生活环境的大中城市为了城市的安宁和清净开始了集中清理整顿行动。相关机构开始讨论立法禁止乞讨。媒体上用的词叫“禁乞”。
孙国民刚回上海,一家人就在一次春节期间集中清理整顿的专项斗争中被清理出去。收容遣返。
被送回安徽的孙国民一家,刚出车站,稍事休息就扒乘运煤的货车,沿者京沪铁路到了济南。
济南街头出现了一家七口吹唢呐的情景没有多少天,就消失了。被遣返。这一次孙国民到了天津,在街头之吹奏了几天,便从天津被劝返,从天津劝返后孙国民想,离北京这么近了,当然带着一家人想去北京,仔细看了地图后,决定从天津站扒乘去北京的货车进北京,到了北京,刚出站,就被拿获。
但这一次不象遣返那样简单了,人家怀疑孙国民夫妇拐骗孩子并且操纵他们乞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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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流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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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孙国民和苏桂芬一口咬定孩子就是自己亲生的,但警察从伪造的栩栩的出生证上看出了破绽,又发现除了栩栩之外,几个孩子长的不够象。加上栩栩、二柱、美美、丽丽和孙国民手里的唢呐,最重要的是,警方从孙国民老家了解到,那里已经发生多起各种形式的操纵儿童乞讨的恶性案件,是该类案件的高发区和发源地。于是,初步断定,孙国民夫妇有操纵孩子乞讨的嫌疑。
由于一段时间以来,各地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拐骗儿童恶意乞讨的恶性案件,各地的相关部门对此非常重视。所以孙国民夫妇和他们的孩子们被详细调查。
调查结果让警方又疑惑了,孙国民夫妇是一个典型的超生户,多年来没有任何违法犯罪的记录,除了知道他们夫妇以拣破烂和让孩子在街边吹唢呐为生以外,没有发现别的问题。那么,最重要的就是要了解那些孩子是不是孙国民夫妇亲生的,如果是拐来的,或者租来的,那么性质就不同了。
孙国民夫妇一口咬定孩子是自己亲生的,伪造出生证是为了给孩子上户口。警方又问,那为什么后面的四个孩子不伪造出生证。孙国民回答伪造了也没有用了,办一个户口要两万多,办不起。不办了。
这个回答合情合理。但是警方很快又发现了疑点,从孙国民随身携带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