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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上帝最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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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的情景。“那时我们从来没想过他们是犹太人,”他说。对于出生在耶路撒冷的他来说,重返圣城成了此生夙愿。

  不过,有的传记作家指出,阿拉法特出生在埃及首都开罗,他的童年也是在那里度过。

  想起前几天在加沙一处被以色列军队摧毁的民房前采访,一群不到10岁的巴勒斯坦儿童告诉我,不愿和他们的犹太同龄人玩耍,因为“长大后他们会像父亲祖父一样”。我向阿拉法特提出这个问题,如何看待过去三年流血冲突在巴以儿童幼小心灵中种下的仇恨?阿拉法特说,巴以人民间的信任已经被摧毁。然后,他指着胸口一枚橄榄枝型的徽章,镌刻有“和平种子”(peace seeds)两个英文单词,枝条上站着两个手拉手的人形,“这是两个巴以儿童,”阿拉法特说。听我说话的时候,他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非常认真;一笑,眼睛就眯缝起来,长着稀疏白胡子的嘴唇颤动得厉害。

 办公室窗户上堵得严严实实的沙包已经去掉,但阿拉法特政治顾问拉迪纳指给我看窗外:两层薄水泥板护住玻璃,沙包就在下面。办公室还是不见天日,灯光长明。阿拉法特感慨到,许多事情在目前形势下很难实施,特别是重建巴以人民间的互信。

  告别时,吴久洪大使送给阿拉法特两件礼品。一是国画竹子,祝他如青竹挺立;二是一套紫砂壶茶具。阿拉法特笑得合不拢嘴,戴上老花镜给我们的纪念照片题字:“我最美好的祝福亚西尔·阿拉法特”。患帕金森症的他,握笔的手不停颤抖,竖笔划歪歪扭扭。“我也很想送你们礼物,但我现在实在拿不出什么象样的东西了,”他说。

  瞄准镜下的阿拉法特

  意大利女记者法拉齐曾经说,真正的权威不需要胡须和大声呵斥,真正的权威运用智慧、谦逊和丝带。我所认识的阿拉法特,有足智多谋,待人谦逊,他手里有丝带,必要时也会大声呵斥。总而言之,他是巴勒斯坦“真正的权威”。

  2003年9月13日见到阿拉法特时;他已经遭到驱逐威胁两天了。

  这名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主席在拉姆安拉官邸召见各国使节。11日以色列安全内阁通过一项决议,“驱逐或杀死阿拉法特”。

  官邸大楼之外;近千名巴勒斯坦学生高举国旗和阿拉法特画像聚集在广场上,齐声高呼口号“用鲜血保卫阿拉法特”,突然,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从大楼第三层望下去,一方黑白格相间的头巾出现在被沙包、汽车轮胎堵得严严实实的官邸门口。一个“V”字胜利手势举过头巾阿拉法特出现了。

  离得太远,我没有听清他讲了些什么,只看到随着他的手势,人群沸腾起来,红、白、绿、黑四色组成的巴勒斯坦国旗上下翻飞。很快,阿拉法特朝我站立的地方走来,步入会议大厅。途中,他两次停下脚步,探出窗口向广场上的人们挥手,广场上立刻以惊天动地的喊声呼应。

  奇怪的是,阿拉法特身边的警卫并没有异常警觉,并非外界传闻那般。即使我突然把相机举到阿拉法特头顶拍摄他挥手照片,也没有遭到阻拦。

  离开窗口,阿拉法特渐渐收起面对窗外的笑容,一个转身准备往会场里走。他的背微微有些驮,大概这几天遭到围困的缘故,眼神也不是特别清澈。转身,一瞬间,阿拉法特似乎忘记了会场在哪里。他的目光游移了一下,身边卫兵也跟着他的眼神转动,胳膊都伸着,随时准备搀扶他到要去的地方。

  其实只是一秒钟的迟疑。阿拉法特马上反应过来,在卫兵的簇拥下,走向会场。这时候,我被穿绿军装的胳膊们架开了。

  一进门;阿拉法特脸上立即露出笑容;热情地把手伸向每一名来宾。大概因为我是来宾中为数不多的女宾之一;到我面前时;他笑得更加灿烂,抓起我的手捧到嘴边亲吻两下;下颚上的胡子扎得我很痒。

  阿拉法特绕椭圆形桌子一圈;同每一个人握手;端正稳健的步伐中隐约可见戎马生涯养成的习惯。发表讲话时,阿拉法特思路清晰,反应敏捷。巴勒斯坦外交部长沙阿斯在阿拉法特身边充当翻译,坐在阿拉法特右边的谈判事务部长拉布几次试图提醒阿拉法特;都被他打断。“我还没说到呢;别着急;”阿拉法特说。

  阿拉法特讲话的时候;紧邻官邸一栋高层建筑内,以色列狙击手正注视着这里的一切行动。

  大时代的余温

  2004年10月28日。一个消息传遍世界:阿拉法特病情突然恶化。

  那正是新华社加沙地带雇员沙乌德中国之旅的最后一天。我立即打通沙乌德随行导游的手机,沙乌德声音低沉,打断电话线这一端我的问候语,直接说起“阿拉法特”。他担心一旦局势失控,返回加沙地带的通道会被以色列军方关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开放。“妻子说:‘你赶紧回来!’……”早晨得知消息,沙乌德马上给加沙打了电话。


“怪不得他一早上都没与我说话!”陪同沙乌德等人游览中国的新华社国际部记者吕迎旭恍然大悟,“平时他话最多,今天只说了个‘你好’,也不与其他人聊天……”

  当天下午2时,沙乌德飞离中国。前一天晚上的对中国和平环境的留恋已经被归去的急迫代替。

 
 
 
  接下来的日子里,关于阿拉法特的消息时好时坏;11月10日,大势已去。

  “脑出血”、“周五埃及葬礼”、“拉姆安拉官邸清真寺内安葬”等等越来越确切的消息逼近,我也越来越焦虑,甚至不敢独自承担听到他死亡消息的那一刻。虽然身为记者,我不得不承认,对于每一个牵挂巴以局势的人来说,阿拉法特的倒下惊天动地。

  拨通加沙雇员阿马德的电话。问起街面上的情况。他说:“很奇怪,大家还是该干嘛干嘛,商店没有关门,孩子们也都照常上学……也许因为最后的消息证实之前,大家都还抱着一丝希望……”他哀叹连连。

  10日那天,我重新感觉到阿拉法特那只颤抖的手。那只颤抖的手上,留存大时代的余温。曾经与之相握的手有:埃及前总统纳赛尔、萨达特、阿联酋总统扎耶德、叙利亚前总统阿萨德、约旦前国王侯赛因、美国前总统卡特、克林顿、以色列前总理拉宾、佩雷斯,还有毛泽东、周恩来……当那些人大多逝去,阿拉法特还是奇迹般地生存下来。

  那天,我分明感觉到那只手渐渐抽去。

  原本打算在办公室守夜等消息,最后还是决定回家。希望明天早晨睁开眼睛,手机上没有未接电话,意味着阿拉法特又熬过了一天。

  地铁末班车里,手机响。看到新华社的号码,心头一颤。“不会吧?”我首先发问。幸好对方只是证实一个词语的译法。10日夜里醒来三次。11日天亮了,手机还是没响。

  11日中午,在食堂吃过饭回到办公室,撞见美国有线电视新闻(CNN)画面上简单的两个词:ARAFAT DIES(阿拉法特去世)。

  我狂跑上楼,找到可以拨打国际长途的电话,阿马德在电话那端泣不成声,声音颤抖:“我们失去了民族象征,失去了民族支柱……”

  最后生命历程中,阿拉法特从病危到死亡,历时7天,也许减少了巴勒斯坦民众感受震惊的程度,却无法弥补他留下的历史空缺。

  11日我忙着跟踪相关报道、写了两篇随笔。心里一直闷闷的。午夜1时,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安安静静地看电视,一名巴勒斯坦妇女对着镜头说:“他带走了希望,他带走了一切……”郁结在我胸中的情感才渲泄出来。两年多来足不出户的阿拉法特,对于大多数巴勒斯坦人来说,早就只是一个“象征”;而无数次死里逃生,使我们相信,他是不死的。

街上一片寂静。灯火暗淡,只三三两两的人影晃动。哈立德(巴勒斯坦低级别官员,隐去真名)说,他们都是便衣,以色列军队一进来就报告阿拉法特官邸。

  2003年10月4日以色列北部城市海法发生自杀爆炸后,阿拉法特官邸所在地西岸城市拉姆安拉气氛骤然紧张:以色列随时可能杀死或驱逐阿拉法特,随时可能对这座城市发起军事行动。美联社记者尼古拉告诉我,他在阿拉法特官邸对面已经守了好几天。

 
 
 
  哈立德的吉普车一拐弯,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前。旁边是一堆汽车废墟,“以色列士兵进来的时候看到车子就毁,”哈立德向我解说这些展示在街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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